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亡命之歌 | 上頁 下頁 |
一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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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唰」連抽三鞭。 文昌挽起祝姑娘撒腿便跑,一面狂叫:「強盜殺人行兇,救命哪!救命!」 他挾著祝淑蓉,淑蓉心驚膽跳的抱住他的肩頸,衝出人叢狂奔,消失在黃昏的西關。 黑鐵塔急起狂追,三五起落也不見了。 練武場中鬼哭神號,受傷的人叫號聲雷動,祝府裏的人追出,行兇的人和祝府的千金已經不見蹤跡。 祝府大亂,高手四周搜索,但二更左右,有人發現大門上有人寄刀留柬。 一封大紅拜帖送到祝五爺手中,裏面寫著:「準備黃金百兩,贖令嬡一命,詳情不日示告,亡命客蔡文昌。」 第二天拜帖又送來了。上面寫道:「今晚三更,速派兩人帶黃金百兩,至邙山頂靈帝陵贖令嬡。不許多帶一人,不許報官,不然汝將後悔無及。亡命客蔡文昌。」 天未入黑,高手先後離開洛陽。祝五爺不是省油燈,他願意花黃金萬兩,購買蔡文昌的人頭,由西北鏢局的洛陽分局主神彈子田思恩持大局,暗中用重金請出七幻道等一群惡魔,還有不少了不起的英雄,從四面八方趕向邙山靈帝陵,重重埋伏,志在必得。 另兩個帶著兩包假黃金的人。在初更時分啟程,一步步向山頂上走。 七幻道帶著一群爪牙,從東面上清宮方向悄然掩去,一面對身旁的極樂僧和黑僵屍道:「這小狗端的精靈過人,詭計多端,貧道料定昨晚他定然到祝五爺的銀樓下手,卻白等了一夜,哼今晚再讓他兔脫,咱們白活了。」 極樂僧苦笑道:「他一個初出道的江湖小賊,便令咱們這些武林絕頂高手疲於奔命,即便斃了他,咱們的臉上也不夠光采,不知是那一個王八蛋調教出來的弟子,和尚我真想鏟了他的師門,方消心頭之恨。」 黑僵屍洩氣地道:「但願他不是不歸谷的人,不然禍患無窮。」 極樂僧切齒叫道:「貧僧一生中,第一次被人迫得跳水而逃,這奇恥大辱,刻骨銘心,我將遊說江湖同道,不毀去不歸谷此恨難消。」 驀地,右方一座墳園中,突然傳出一聲輕笑,入耳清晰,如在耳畔發聲。 二十餘名高手大吃一驚,立刻四散,以奇快的身法包圍了墳園,搜了好半天,卻一無所見,夜風蕭蕭,繁星滿天,墳園鬼影俱無。唯一可疑之處,是在一株古柏嗅到了一絲芝蘭似的幽香。 *** 文昌挾了祝姑娘,夜色已濃,他挾著人抄小巷回到他藏身之處。那是一座不起眼的荒園,園中有一度半塌了的二層高樓,樓主早已不知去向了,是這一帶有名的鬼屋,附三十丈外內沒有居民,孤零零地,白天也令人感到陰森森鬼氣沖天。 二樓一間內屋中,四面密封,裏面已經整理得煥然一新,與外面荒涼死寂的景況,成了強烈的對比。 室內只有一床、一桌、一椅、一几,清潔而簡單,一座燭臺上插了一支燭,光照全室。文昌將花容失色的祝淑蓉放在床上,自己沏了兩杯茶,坐在唯一的椅子上,品著茶笑道:「姑娘,不必害怕,先定下神安下心,在這兒,除了你自找麻煩外,沒有人會傷害你。」 祝姑娘驚魂漸定,新的恐懼又爬上她的心坎,駭然問:「你帶我到這兒,有何用意?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我的臥室,哈哈!你一個大閨女,到了一個獨身男人的臥室中,你自己去想吧,不難想像出用意所在。」他站起端著另一杯茶,走近床沿。 姑娘往床裏驚駭地躲避,驚荒地叫:「不!不!你不能……你不能欺負我一個弱女子……」 文昌俯身抓住她拖出,兇狠地叫:「沒有人會欺負你,除非你自取其辱。」他扣住她的下顎,映著燭光瞧了瞧,又道:「不錯,倒有八分姿色。你爹魚肉鄉里巧取豪奪,掙來千萬家財,當然可以教養出你這種嬌滴滴的出眾美麗淑女。」 他將茶遞給她,在床沿坐下,又道:「聽說你為人嬌橫,倒也能潔身自好,在下不想糟塌你。坐到桌上去,桌上有文房四寶,寫一封手書,叫你爹拿百兩黃金贖回你的自由。」 「你……你不會傷害我嗎?」姑娘畏怯地問。 「假使要傷害你,用不著徵求你的同意,也用不著回答你任何諾言了,別嚕嗦,快!」 「不!我必須要你親口許諾。」姑娘縮回床內說。 「什麼人?」外面突然響起黑鐵塔的吼聲。 ▼第十六章 邙山苦戰 外面響起黑鐵塔的叱喝,文昌一掌拍熄燭火,飛掠出房,低聲道:「大哥,發現了什麼?」 黑鐵塔已上了屋,回到樓中,文昌低聲道:「可能有高手盯住我……」 「祝家的那幾個膿包?」黑鐵塔搶著問。 「不!如果是祝家的人,不會沉默地窺探;即使他們因為人少而使用調虎離山計,也不易入室救人。我想,必須有想渾水摸魚的人跟來了。你在屋角埋伏,等我入室逗那小丫頭。假使是自命俠義的高人,必定會出來打抱不平,咱們便可將他引來了。咦!你可嗅到了些什麼?」 黑鐵塔掀鼻翼猛嗅,道:「沒有什麼呀!唔!像是香。」 「是女人身上的香。」 黑鐵塔拍了他一掌,道:「呸!是你沾上那丫頭的騷氣,大驚小怪。我先藏好,按計行事。記住,你千萬不可破戒。」 樓中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破敗的家具和門壁零落,蛛網塵封。在一座破窗下,兩個黑影正屏息著窺探,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等兩人走後,立即鬼魅似的掩入內室,像兩個無形質的鬼影。 文昌進入室內,先疑神靜聽片刻,然後亮火摺子點上巨燭,室中大放光明。 祝淑蓉躲在床內,用錦衣掩住身軀,用驚怖的目光,恐怖地瞪著逐步走近的文昌。 「出來!」文昌兇狠地叫。 「求求你,饒我……」 文昌一把將她拖出,冷笑道:「你也是虎口之羊,還能不聽我擺佈?」 「救命……」姑娘竭力尖叫。 文昌哈哈地一笑,道:「你叫吧,看叫破喉嚨有人救你麼?你不聽話,可怪我不得,哈哈!」 笑聲中,他雙手齊動,按住她開始替她寬衣解帶,但目光卻在室門附近凝神搜索,希望發現可疑的徵候。 姑娘不住掙扎,不住尖叫:「狂徒!惡棍!先前我以為你是君子,原來卻是下流賊。」 文昌未並理她,腦袋扭向房門,信口道:「君子天上才有,地下難尋,你再亂叫,將自找苦吃。」 姑娘不住掙扎倒還擺了,愈掙扎衣衫脫得更快,勁裝絆扭是交叉母扣所連成,腰帶一解,下面按扣被拉開,只稍信手一拉,整件上衣便開了,母扣會自動鬆開,裏面的胸圍子便成了第一道防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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