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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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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有點不對,寒意起自左脅脅,冷流直注丹田,而且來勢洶洶。 好冷,她雙手抱住胸口,正想活動身軀禦寒,突覺呼吸一窒,驀地渾身發虛。 砰一聲響,她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雍……不容……」她全力驚呼,但聲音連她自己也聽不真切,昏眩感無情地襲來,徹骨奇寒光臨全身。 她蜷縮成團戰抖,逐漸失去了知覺。 在失去知覺的前片刻,她聽到有人縱落的聲息。 「雍……不……容,我……」她心中狂叫,由於冷得嘴唇不再顫抖而發僵,想叫也叫不出聲音。 接著,她知道飄落的不是雍不容,而且不止一個人,有好幾個。 她想動,已無法動彈。 縱落的人有八九名之多,最先飄落的兩個少年男女首先發現了她。 有一隻手按上了她的身軀,立即急急縮手。 「是個死人,屍體已經冷僵了。」檢查她的少男急急地說。 片刻,腳步聲重聚天井。 「公子爺,是空屋。」有人恭敬地稟報。 「那就等,一定要等到這個替龍江船行出防衛主意的什麼姓雍的伙計。」公子爺咬牙切齒地下令:「只有抓住他,才能瞭解龍江船行的防衛佈置情形,才能找出防衛的漏洞。」 「可是,人不在……」 「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不可能。回公子爺的話,屬下已向碼頭的人打聽得一清二楚,這個叫小雍的伙計,確是住在這裏的。」 「那麼,天亮了他就要回來的,到屋子裏去等。」 「是的,公子爺。」 「把這具屍體拖走。」 「遵命。」 一聲驚叫,有人從屋上往下掉。 是在屋上擔任警戒的人,被人無聲無息地接近,出其不意一腳踢下來了。 「原來是你們呀!」屋頂傳來雍不容的叫聲:「大自在公子你這混蛋賊王八!居然敢做起鼠竊侵入民宅了,你是混得愈來愈低級啦! 「你給我滾上來!我天地不容追了你半夜,白苦了兩條腿,沒料到你還留在碼頭附近,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上來!」 確是天地不容的語氣,大自在公子大吃一驚,也心膽俱寒,怎敢上去? 一打手式,這位名震天下的公子,首先往房間溜,黑暗中脫逃容易,破壁破窗定可安全逃生。 八名手下也兩面急散,從前後溜走,像是漏網之魚。 「咦!你這混蛋學會鼠竄術,休走!」雍不容無所顧忌地往下跳。 天井空空,只留下快凍僵了的龍絮絮。 *** 大自在公子的九個人中,就有華山四君在內,這四個一代兇人本來極為自負,目中無人,一比一當然沒有大自在公子高明。 但平時四個人一起行動,合四人之力,就比大自在公子強多了,敢向任何絕頂高手挑戰叫陣。 可是,在龍江船行糊糊塗塗被雍不容打下三個君,可以說,這是他們破天荒受到如此嚴重的挫折,徹底摧毀他們不可一世的自尊心。 他們有點輸不起,所以一聽到天地不容的聲音,便鬥志全消,果真到瞭望影心驚的地步。 這也就是大自在公子示弱逃走的原因所在,知道這四個兇魔不可恃。 遠出數百步,在另一條小街口聚集。 「大自在公子,放棄吧!」離火魔君沮喪地說:「貧道認為,憑你我的實力,替騰蛟莊脅迫龍江船行,以及向天地不容報復兩件事,都無法辦到。識時務者為俊傑;再拖下去,咱們說不定會埋骨南京呢!」 「不能放棄,太鴻道長。」大自在公子鄭重地說:「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何況在下已在騰蛟莊的人面前誇下海口,就這麼放棄一走了之,咱們日後還能在江湖耀武揚威叫字號嗎?」 「可是……」離火魔君苦笑:「可是情勢不由人,咱們誰也不是天地不容的敵手……」 「咱們不需與天地不容拚死活。」 「這……」 「也不需要冒險摧毀龍江船行。」 「咦!你的意思……」 「咱們只需不斷地在龍江船行左近出沒,不斷製造一些小糾紛小騷擾,其他的事,自有人出面處理。」大自在公子的口氣,與往昔妄自尊大不可一世的態度完全不同了。 「由騰蛟莊的人主事?」離火魔君已感覺出有異了。 「對,宇內三妖主事。」大自在公子支吾其詞:「像不久前有關龍江船行,負責佈置防衛由伙計小雍負責的事,就是他們查出來的,所以要求咱們來試探虛實。真霉氣,沒想到天地不容那狗東西也跟來了。」 「宇內三妖應付茅山三聖已經有點技窮,那有暇分身對付天地不容?」離火魔君有點不悅:「憑三妖那三塊料,也不配吹牛對付得了天地不容。」 「道長……」 「你說,是不是咱們已成了替人搖旗吶喊,只能負責騷擾巡風的馬前卒了?」離火魔君愈說愈光火:「來捉一個小伙計,咱們真有面子,是嗎?」 「這……」大自在公子臉紅耳赤。 「算了,你辦你的事吧!」離火魔君大聲說:「華山四君這次算是栽了,你另請高明吧!」 「道長,你們……」 「咱們要走了。」離火魔君語氣堅決:「咱們只是途經南京,在這裏沒有咱們華山四君的事。再說,目下天下各道群雄齊集南京,要找天道門清仇算債,咱們如果不及早離開,可能引起雙方的誤會,豈不遭了池魚之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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