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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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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剎那間,她駭然變色。 徐義左手一揚,五彩的飛星如魚網前罩,數量之多,有如滿天繁星,速度也相當迅疾。 她是暗器的大行家,她老爹千手飛魔更是一代暗器名宗師。 可是,她卻不知道這滿天彩星是何種暗器,速度並不太快,但耀目生花控制面甚廣,體積顯然不大,只是光芒易讓人誤以為不小而已。 她不敢不躲閃,晃身疾退。 糟了,仍在疾退的徐霞閃電似的轉移方位,而且挫身似乎貼地而至,截住了她的退向,計算得十分準確,人動掌出,斜掠而過。 「啪!」 一掌擊實,拍在龍絮絮的左胯後近腰處。 並沒完全擊實,龍絮絮的身形是斜旋躲避五彩飛星的,掌勁及體時身軀轉勢仍疾,消去了三四成勁道,而且護體神功也反震了一兩成真力。 她打了一冷戰,感覺出自己雖然避免了一掌擊實的危機,但護體神功似乎承受不住那砭骨陰寒的邪門怪勁。 因此,她身軀本能地戰慄了一下。 她在甬道口止住閃勢,大感驚訝地輪番盯視這雙兄妹,兩人聯手合擊的配合技巧大感震驚。 兩人的移動神意相合,絲絲入扣,合兩人之力,足以擊敗功力比他們高三倍的高手。 她知道徐義的武功十分了得,這次又發現這兩兄妹聯手的可怕威力。 尤其是徐霞,邪門的陰寒砭骨奇功非常可怕。 她留意那無數飄散的五彩飛星,看清實體僅如黃豆大小,飄落地面的剎那間,光芒乍斂消失無蹤,似乎平空幻沒了。 空間裏,流動著淡淡的煙硝怪味,但卻又不像煙硝,反正就是有這種淡淡的異味。 憑她的經驗,她有點恍然:那是一種可自燃的小物體,一種吸引敵人注意的怪異燃燒物。 不僅可令對方驚慌,也令人目眩,以製造搏擊的好機。 「你這母老虎練了非常陰毒的邪功。」她狠盯著徐霞厲聲說:「我要斃了你……」 徐義竟然不敢乘機撲上,眼中驚疑的神情極為明顯,似乎覺得沒出現預期的變化而大感吃驚。 徐霞的神色也相同,甚至更顯得驚懼些。 這瞬間,兄妹倆突然倒飛出堂。 龍絮絮的雙手,僅抬起三四寸,便頹然重新下垂,掌心袖底,指縫,共跌下六枚體形不大奇形怪狀的暗器。 她身形一晃,但馬步依然穩住了。 「我……我怎麼了?」她駭然自問。接著連著打冷戰,感到陰寒徹骨,卻又立即消散恢復原狀。 她又抬手,大指略一伸屈,似乎毫無異狀,雙手活動依然靈活。 拾回暗器,她百思莫解。 *** 徐義遠出小巷百步外,這才站在屋頂上回頭眺望,天宇黑沉沉,沒有看見有人追了過來。 「大妹,為何發信號急撤?」徐義的語氣流露出不滿:「應該再次攻擊的,你是不是發錯了信號?」 「發錯信號?哼!」徐霞的語氣卻流露出懼意:「再慢一剎那,你我想走也走不了啦!」 「這麼嚴重?」 「半點不假。」 「為何?」 「小潑婦那一掌,幾乎震散了我的護身真氣。」 「什麼?你是說……」 「那是邪門罡氣的一種。」 「真的?」徐義一驚,但似乎不肯相信。 「她的手有鬼,挾有可怕的暗器。」 「你愈說愈玄了。」徐義更不相信:「你我都是超塵拔俗宇內頂尖的暗器名家,居然怕起暗器來了。」 「由她的邪門罡氣,與及看不見的隱藏暗器絕技,還有你莫名其妙所挨的一掌,和那天晚上千手飛魔的驟然出現,你該想到我們可能遇上什麼人吧?」 「這……」 「小潑婦是千手飛魔的門人或子女。」徐霞下了驚人的結論:「咱們不怕任何高手名宿的暗器,但對千手飛魔的暗器絕技你能不介意?」 「你這是平空猜測……」 「你算了吧!論機智見識,三哥,你實在比我差得很遠。我用真氣擊中了她,她毫無感覺。 「可知她的邪門罡氣可以抗拒我的陰煞真氣,再不走,你我全得被她留下,甚至送命。我相信我的猜測不錯,我敢武斷的說有八成可靠。」 「這……看來,不除去千手飛魔,將有無窮威脅……」 「走吧!回去再說,這不是你我能決定的事。」 *** 龍絮絮掩上堂門,弄不清徐義兄妹為何突然撤走。對自己為何突然發生虛脫的現象,更是百思莫解。 將挑芯挑開幾根,堂中光度一暗。 她再次呼口氣默默行功,徐徐活動手腳。 毫無異狀,氣上重樓,心神皆合,活動自如。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惑然自問:「難道說,我曾經有一剎那失神?」 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豈有在心神貫注時突然失神的道理? 她想不通,最後只好不再多想,信步進入內間,到了天井中。 「他到底到何處去了?」她抬頭向黑沉沉的天宇自問。 他,是指雍不容。 天快亮了,她決定在天井等,等雍不容從屋上跳下來,應該快回來的。 雍不容說過要搬家,要遷至城內隱身,所以,她必須等,遷入城內,她就無處可覓了啦! 她的心已完全放在雍不容身上了,至於為何會如此關心,連她自己也感到不解。 突然,她又打了一冷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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