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情天煉獄 | 上頁 下頁 |
二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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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人握住鞭,瞥了三人一眼,目光回到奪魂使者臉上,冷笑道:「如不是鬼頭刀擋了擋,馬脖子必定折斷,馬兒必定身首異處。」 奪魂使者打了一冷顫,嘴唇顫抖,發不出聲音。 青年人手上略緊道:「你的脖子有馬脖子硬麼?」 奪魂使者劇顫,終於道:「我……認……認栽……」 「在下只要手一帶,你的脖子斷不斷?」 「斷,斷……在下……」 「你還去不去紀家堡?」 「不……不去了……」 青年人丟了鞭,揮手道:「帶了你的同伴,滾!」 「是,是……」 「你們由何處來,便回何處去,不許停留,也不許回頭。」 「是,是……」 「這次饒你,沒有下次。記住,沒有下次。」 「是,是!」 「在下柏青山,紀家堡的死對頭。」 奪魂使者大駭,惶恐地道:「老天!你……你是毀了不歸谷煉獄寨的……的……」 「我柏青山。」 奪魂使者收回如意鞭,向座騎奔去,吃力地爬上鞍,扭頭一看,柏青山已不見了。 *** 四位仁兄一到光州,便傳出消息,不怕丟人,將被挫辱的經過向外透露,把那些前來紀家堡助拳的好漢們,嚇走一大半。 柏青山從天馬集側方越野南行,繞至車谷山西麓,距山北面的紀家堡約八九里,小心翼翼地潛伏在一處草深及肩的平崗下。 已經是未牌時分,這一天快過去了。 等,半個時辰過去了。 他像一頭伺鼠的貓,極有耐心地等候。 終於,獵物來了! 六名中年大漢出現在對面百步外的樹林前,一看便知是搜山或巡邏的人。 他坐在草中,拔劍出鞘,扣指彈劍,劍身發出清越的震鳴,隨著彈劍的節奏,他唱道:「干戈動,日影斜,漫無風雨打殘花,刀風砭骨,劍氣出寒,惜命的人兒快回家,莫等到,斜陽西下,莫等到斜陽西下。」 六個中年大漢,聞聲不知警,互相用手勢示意,展開輕功循聲飛掠而來。 驀地,草叢中人影乍現。 為首的大漢駭然止步在十步外,脫口叫:「柏青山!」 「對,我,柏青山,山東柏青山。」 為首的大漢瞥了同伴一眼,五個同伴已形成合圍,劍已出鞘,立即膽氣一壯,沉聲問:「昨晚是你用火箭襲擊本堡?」 「不錯,這叫做以牙還牙。」 「你好大的膽子!」 「膽不大就不會向天下第一堡討公道。」 「小輩你……」 「不必鬥口了,你們不是來逞口舌之能吧?」 「你跟咱們回堡……」 「呸!在下沒空,相反的,在下要你們替在下傳口信給堡主,從明日午刻起,柏某開始血洗貴堡。」 「你小子狂得不像話,在下先擒下你再說。」 「你們是不是一起上?」 大漢冷哼一聲,傲然地道:「對付你一個小輩,還用得著倚多為勝?你未免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小輩,拔劍!」 柏青山徐徐撤劍,若無其事地說:「拔劍就拔劍,只怕劍出鞘將有人劍鋒瀝血。既然閣下要堅持一比一單打獨鬥,在下保證你能留得性命回堡,你就上吧!」 大漢後撤劍,先發招,一聲暴叱,劍出「笑指天南」,搶制先機放手進攻,走中宮切入,朵朵劍花疾吐,劍氣驟發,迅疾如電無畏地進襲。 柏青山劍尖下垂,虎目中冷電四射,不轉瞬地緊吸住對方的眼神,並未作接招封招的準備,僅冷哼一聲,紋風不動屹立如山。 大漢的劍已經及體,直指心坎。 「咦!」旁觀的五個人訝然叫,感到不可思議,這位柏青山難道瘋了,想自殺不成?不然為何不閃不躲,睜著眼等死? 「叮!」大漢的劍突然折斷。 「噗!」柏青山一腳踢在大漢小腹上。 「哎……」大漢叫,丟了斷劍抱著小腹,踉蹌後退,臉色死灰,退了五六步,「砰」一聲,一頭栽倒在草中,「哎喲喲」怪叫起來。 旁觀的五個人,不約而同駭然驚叫,對方胸口中了一劍,部位且是心坎要害,可是僅胸前出現一個小孔而已,劍卻被反震而斷,怎不令他們吃驚? 柏青山用劍向第二人一指,冷笑道:「你,動手上!」 第二名大漢沉聲道:「在下不與會妖術的人動手。」 「在下如果會妖術,你不動手也得死!」 「哼!」 「上!」柏青山冷叱。 大漢一聲怒嘯,身劍合一疾衝而上,「飛星逐月」兇猛地撲到,劍吐千顆寒星,全力進搏。 柏青山這次接招了,劍一起,龍吟虎嘯聲隱隱傳出,但身形未動,信手揮灑,神色從容,若無其事的接招,劍在柏青山的手中似乎毫無勁道發出,不像在與人拼命,倒像是鬼畫符,形同兒戲。 「錚錚!錚!」他架偏了對方形如瘋狂的三劍,火星飛濺中,大漢劍向側盪,人卻向前衝,視若無睹地衝向他伸出的劍尖。 「你要自殺?」他沉叱。 大漢身不由己,胸口抵上了劍尖,但總算剎住了腳步,恐懼地注視著抵在心口的這把毫不起眼,而又形式古怪的辟邪劍,張口結舌不知如何是好。 劍影一閃,「啪」一聲脆響,柏青山用劍抽了大漢一耳光,喝道:「留下幾顆大牙,滾蛋去吧!」 大漢側退八尺,「呸」一聲噴出了一大口血水,裏面有幾顆牙,不知是不是大牙? 這瞬間,其他四人互打手勢,一聲暴吼,四劍齊聚,劍山乍合,行雷霆一擊,對手太強,不得不孤注一擲,寄望在倚眾群毆上了。 柏青山一聲低嘯,劍湧萬丈波濤,在四方劍山聚合的前一剎那,用上了兩儀神功御劍,辟邪劍無情地反擊,劍影乍合。 劍影漫天,劍氣嘶嘯聲刺耳,五劍一合即分,聚合的四把長劍猛地一分,鏗鏘的金鐵交鳴聲同時傳出。 被劍氣震折的草葉八方飛射,急驟閃動的人影倏然靜止。 四個人退回原地,一個丟了頭巾並帶走了一層頭皮,一個左頰血流如注,一個右胸裂了一條三寸血縫,一個左大腿被刺了一孔。 「喳!」柏青山擲劍入鞘,冷冷地道:「你們只是些巡邏小走狗,饒你們一次,下次殺無赦,快滾!記往,把話傳到。」 聲落,身影倏動,去勢如電射星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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