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情天煉獄 | 上頁 下頁 |
二〇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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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冷笑一聲,陰森森地說:「你如果不死心,可以再來一次,看本姑娘能不能要你討饒。」 心蘭痛苦地呻吟了兩聲,掙扎著問:「你是誰?」 「我,王綠鳳。」 「你是蒙山賊?」 「這裏距蒙山已在千里之外。」 「什麼?這……這是……」 「這裏是河南歸德州地境。」 心蘭大吃一驚,不住打量王綠鳳,遲疑地問:「你把我弄來有何用意?咱們似乎陌主得很。」 王綠鳳冷冷一笑道:「把你接來,自然有用意。」 「是你把我弄來的?」 「不錯。」 「是用迷香暗算我嗎?」 「大概你在江湖行走,並未留心江湖動靜,雖則你的名頭頗大,但仍算是孤陋寡聞的初出道晚輩。」 「你的意思是……」 「聽到我王綠鳳的姓名,如果你是行道江湖的人,便該知道我的綽號。」 「我承認見聞孤陋,沒聽說過你這號人物。」 「癡鸞孤鳳,彩霧香風。」 心蘭點點頭道:「原來你是天涯二嬌,號稱大喬小喬的小孤鳳。」 「原來你並非一無所知。」 「咱們似乎並無過節……」 「你認識光州天馬集的紀少堡主。」 「不錯。」心蘭直率地承認,芳心怦怦跳,知到有點不妙。 小喬孤鳳冷笑道:「你認識紀少堡主,這就是罪過。」 「我不懂。」 「哼!你就會懂的。」 「你們這種艷名四播人盡可夫的賤女人,大概曾經是紀小狗的情婦,因此……」 「噗」一聲響,王綠鳳給了她一腳,將她踢得翻了一圈,痛得渾身冒冷汗。 「小心我撕裂了你這張賤嘴。」王綠鳳恨恨地罵道。 她忍痛無畏地冷笑道:「你小喬孤鳳還怕人罵?真是奇聞。你說吧,把本姑娘用詭計擄來,到底有何用意?」 小喬孤鳳一把將她抓住往上提,獰笑道:「彩鸞大姐與紀少堡主是一雙互相深愛著的愛侶,就因為世上有你這種自以為美如天仙的賤女人,不斷勾引紀少堡主,所以令他們倆的感情有了變化,你必須為這件事付出代價,這代價就是你的生命。」 她衣領被抽緊,脖子被勒得痛徹心脾,幾乎喘不過氣來,直至被重重地推倒,方回過氣,依然強忍痛楚,不屑地冷笑道:「只有你天涯二嬌這種下賤女人,才把紀小狗這種畜生當成活寶,你何不去問姓紀的畜生,問他……」 「這兩天他就會趕來了,彩鸞大姐可能在今天晚間返回的,生死操在大姐手中,你趁早求老天爺保佑。」 「你從蒙山將我用香風熏倒……」 「本姑娘在徐州,聽說紀少堡主在山東行道,便趕到沂州去找他傳達大姐的口信,人沒碰上,不料卻打聽出他追蹤你與一個叫柏青山的人,往濟南方向走了,所以向濟南趕,不想在蒙山遇上你。我跟蹤你們二人,在蒙山寨終於擒住你這罪魁禍首,將你帶來此地,交與大姐處置。我已將擒獲你的信息傳出,並且派人傳給紀少堡主,他必定樂意前來看你就死的。」 心蘭暗暗叫苦,但臉上神色不變,也冷冷地說:「我那位男伴柏青山,不久便會聞風趕來的了。」 「你少做夢,任何人到了此地,也休想留得性命,你快死了這條心。何況本姑娘做事一向不留痕跡,你那男伴根本就不知你的下落。」 心蘭心頭的一塊大石落地,至少她知道柏青山並未落在對方手中,但她喜憂參半,柏青山如果不知她的下落,怎能前來救她? 除了柏青山,她沒有可以救她的朋友。希望已絕,她反而看開了,冷笑道:「也許你百密一疏,留下了痕跡哩,咱們走著瞧,你們不見得能高枕無憂。」 小喬孤鳳哼了一聲,獰笑道:「集益牧場在江湖朋友的心目中,雖毫無印象,但卻是臥虎藏龍的虎穴龍潭,不要說你那位男伴只是個初出道的後生小輩,即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三老三仙到了集益牧場,也進來容易,出去卻勢比登天還難,你最好祈求老天爺保佑,保佑你那位男伴不要找到線索前來送死,當然,如果他不是你的情人,又當別論。馬上有人將飲食替你送來,你最好放明白些,反抗對你毫無好處,這裏的人脾氣暴得狠,保正你受不了。」說完,帶了侍女出室而去。 心蘭仰天長嘆,向天祝告道:「蒼天哪!保佑青山哥不要找來。」 *** 當天晚間,小喬偕同一位娃娃臉女郎前來看她。娃娃臉女郎其實年紀已經不小了,倒有六七分姿色,成熟的胴體似比小喬豐滿些,與帶有稚氣的臉型不大相稱。 小喬孤鳳向心蘭一指,向同伴說:「大姐,就是這個女人。」 心蘭就燈光向來人打量,一看對方穿了一身彩裳,便知是大喬癡鸞楊彩鸞來了。 大喬癡鸞的娃娃臉,湧起了甜甜的笑意,親熱地挽起心蘭的膀子並肩而坐,笑道:「費姐姐聞名不如見面,果真是嬌美如花,國色天香,蘭心慧質,我見猶憐,難怪我那冤家紀郎為你顛倒,怪你不得。」 心蘭哼了一聲,掙扎著說:「你少貓哭老鼠假慈悲,少給我來這一套,誰不知你大喬癡鸞是個口蜜腹劍的鬼女人?說吧,把你的居心用意說來聽聽,你一笑,必然不是吉兆。」 大喬癡鸞不以為忤,仍然甜笑道:「唷!怎麼說話這樣硬梆梆的?」 「哼!我還要罵你呢!」 「費姐姐先別生氣,凡是總有商量。綠鳳妹是此地的主人,她並不知姐姐的底細,因此多有得罪,且先替你準備潔淨客室我們再找機會傾談。哦!聽說你的雷琴是以音克敵的神物,為何不帶在身邊?」 「你少管本姑娘的閒事。」心蘭冷冷地說。 「好,不談雷琴,談談姐姐與紀郎的事,可好?」 「免談。」 「求求你,費姐姐,也許我瞭解內情之後,會請綠鳳妹周全。」 心蘭有點心動,說:「其實沒有什麼可談的,我與紀少堡主萍水相逢,泛泛之交,如此而已。」 「但他卻念念不忘姐姐……」 「他自作多情。」 「費姐姐,他為你神魂顛倒,千里追隨,難道姐姐就毫不動心?紀郎才貌雙全,翩翩濁世佳公子,江湖聲望正如旭日初升,姐姐就……」 「我不聽這些無謂而肉麻的話。」 大喬彩鸞嘆口氣,說:「人各有志,小妹不想勉強。好吧,且安頓你再說,來日方長,以後你我好好親近,請移至客廳安頓。」 不管心蘭肯是不肯,挽了便走。 心蘭對這間骯髒的囚室毫無好感,恨不得插翅飛走,因此也就不加抗拒,任憑兩人挾持出室而去。 她看出這是一座不大不小的莊院,不時傳來隱隱的馬嘶聲。她被安頓在一間雅室內,有兩名侍女服侍她梳洗沐浴更衣等事,她自己只能勉強可行走,想拒絕也力不從心。 換了一身綠裳,她回復清麗出塵的本來面目,只是略現清減了,顯得嬌弱些,我見猶憐別具風韻。 有一名粗手大腳的僕婦照料她,只許她在房內與小小的院落中活動。院門外是一條寬闊的走道,兩旁槐樹成蔭。前不種槐,後不種柳,院門有槐樹,可知小院並不是主宅,院門也不是常有人走動的大門。 一晃兩天,這兩天中,天涯雙嬌並未為難她,僅與她先後作了三次傾談,詢問她與紀少堡主之間的感情發展經過。她沒有隱諱的必要,一一說了。 天涯雙嬌對她的解釋頗為滿意,也對她的良好合作態度甚有好感,但始終迴避她詢問生死去留的問題,有關她的食宿事項卻頗為優待,她是個相當幸運的俘虜,除了行動失去自由外,一切倒令她頗為滿意。 她仍然虛脫軟弱,天涯雙嬌堅決拒絕給與解軟骨藥的解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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