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情天煉獄 | 上頁 下頁 |
一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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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少堡主所問何事?」 「武林魔道中人,有一位大名鼎鼎的琴魔,可能隱居貴府,馮兄知道他的下落嗎?」紀少堡主問上正題。 馮大海先前話說得太滿,這時鬧了個臉紅耳赤,下不了臺,囁嚅著道:「在……在下沒……沒聽說過這個人物,也……也許不在本府。」 「請馮兄代為留意,告辭。」紀少堡主站起說。 紀少堡主帶了兩名手下,從後艄過船,鑽入中艙向一名手下問道:「有消息嗎?羅師父。」 羅師父搖搖頭,說:「剛才老三乘快船趕了來說費姑娘的船平白失了蹤,的確不曾通過彩湖鎮,可能在途中有耽擱,尚未駛過彩湖鎮咱們的監視區。」 「再派兩個人去,不要錯過了。」 「是,船是逃不出咱們的眼下的。」 「注意她換船。」 「不會吧?屬下交代下去就是。」 「好,這裏由你招呼,我去找兩個人助拳,這筆買賣咱們勢在必得,不可放過。」 *** 午牌末申牌初,馮大爺帶了十二名爪牙,得意洋洋踏入了心園的院門。 大廳中,江懷忠垂頭喪氣,坐在大環椅上有氣無力,等候宰割,四名爪牙也在一旁落坐,有說有笑旁若無人。 「哦!大爺來了,」一名爪牙叫。 江懷忠如中電殛,一蹦而起。 五人將馮大爺迎入,馮大爺桀桀笑,向江懷忠問:「江老弟,你準備好了沒有?」 江懷忠在椅下拖出一隻小包裹,失魂落魄地說:「小的已經準備好了。」 馮大爺怪眼一翻,哼了一聲道:「混賬!準備好了?你的老婆孩子呢?」 「小……小的立即喚她們出來,當……當面交……交代。」 「喚出來呀!還要在下請你嗎?」 江懷忠打著哆嗦,踉蹌入內,不久,帶了心芝母女出堂。 心芝莫名其妙,訝然瞥了眾人一眼,向馮大爺問:「馮爺,這座心園真要給你們嗎?」 「江娘子,不錯。」馮大爺說,取出了幾張單據,獰笑道:「看光景,尊夫還有事情沒告訴你。」 「官人,怎麼回事?」心芝向乃夫問。 「娘子,這……」江懷忠語不成聲。事到如今,他後悔已來不及了,天良發現愧對妻兒。 「江懷忠,字據呢?」馮大爺高叫。 江懷忠臉色蒼白,惶然從懷中取出兩張單據送上。一張是由心芝捺手印畫了押的賣屋契,一張是他蓋了手模腳印的休妻書。至於賣妻書,昨天他已交給馮大爺了。 馮大爺將賣屋契納入懷中手中,握了休妻書,獰笑道:「你不好說,要在下替你將這張書交給她嗎?」 「這……」 「這是你的押契。」馮大爺將五千兩銀子的押契丟入他懷中。 他居然淚下如雨,一咬牙,將押契撕得粉碎。 馮大爺桀桀笑,揮手道:「把你的孩子帶走,永遠不要回頭。」 他默默地走向心芝,伸手去抱小珂。 心芝已看出不對,但尚未疑心他已將妻子出賣,將小珂交過,淒然地說:「官人,我們就此空手離家嗎?」 「我……」 「官人,你還年輕,世間餓不死人,只要你今後改過自新……」 「不要說了。」他暴戾地叫。 「好吧,走吧。我們暫時離開……」 「我離開,你不能離開。」他大叫。 「官人,你說什麼?你……」心芝吃驚地問。 馮大爺桀桀狂笑道:「娘子,我替他說明了吧……」 「呸!你說話怎麼不乾不淨?」心芝怒叱。娘子兩字,豈是旁人可叫的?難怪她憤怒。 「哈哈哈哈……」馮大爺狂笑,將休書向她一丟,再揚揚另一張契據,說:「娘子,你這位郎君,已將你連休帶賣,你已經是我馮大爺的人了。」 心芝大駭,向江懷忠舉起了休書,厲聲問:「江懷忠,這是你寫下的休書?」 「我……」江懷忠向後退。 「你……你把我賣給這惡賊了?」 江懷忠頹喪地叫:「心芝,我……我對不起你……」 「你……哇……你這……哇……」心芝狂叫,連噴兩口鮮血,身軀一晃,向後挫倒了。 「你還不滾?」馮大爺向江懷忠叱喝,火速急扶心芝。 心芝猛地從懷中拔出一把匕首,兜心便扎。 馮大爺眼明手快,伸掌一撥一勾,便扣住了她持匕的手,獰笑道:「小娘子,還沒圓房,你就要謀殺親夫?你好大的膽子。」 他奪過匕首,信手一抖,心芝跌出丈外,跌了個昏頭轉向。 「哈哈哈哈……」眾人仰天狂笑。 小珂淒厲地號哭,淒厲地狂叫:「娘!娘……」 江懷忠抱實小珂,一咬牙,衝出了廳門。 院門外,四乘小轎停下了。 第一乘小轎的轎簾一掀,費心蘭清秀蒼白的秀臉出現,咦了一聲說:「怎麼院門大開?我的老天,花園怎麼變成這般模樣?」 她搶出轎門,後面的三乘轎的人出來了。小琴挽了包裹,捧著琴盒,小劍也挽了包裹佩了劍,最後是柏青山,他挽了一個大包裹,佩了不起眼的辟邪劍。 他們是半途易舟登陸,換乘小轎回來的,費心蘭為了避免有人追蹤,事先已有了妥善的安排了。 柏青山急走兩步,心蘭姑娘已經踏入了院門。 江懷忠恰在這時奔到,懷中的小珂仍在狂哭狂叫:「娘!我要娘,娘……」 「哈哈哈哈……」廳內傳來的狂笑清晰入耳。 江懷忠猛抬頭,看到了一身白衣,當門而立,鳳目帶煞的費心蘭,不由一驚,他並不怕費心蘭,只是心中有鬼,趕快扭頭奪路。 「站住!」費心蘭鐵青著臉叱喝。 首先是小劍閃入,攔住去路叫:「大姑爺,聽見沒有?」 廳門口,出現了馮大爺與十六名爪牙。 江懷忠惱羞成怒,大吼道:「讓路!該死的東西!你是什麼人?」 小琴認識他,他卻不認識小琴,費心蘭的這兩名愛婢,從不見外客,但她們卻可偷偷看客人,因此認識他。 柏青山搶入,冷笑道:「閣下,對女眷們說話,你要規矩些。」 江懷忠奮勇奪路,一腳向柏青山的小腹踢去。 柏青山一閃而入,大手叉住了江懷忠的咽喉。 心蘭急忙接過小珂,急叫道:「小珂乖,還記得阿姨嗎?別哭,小珂乖。」 小珂已經記不起一別年餘的阿姨了,仍啼哭不止。 柏青山知道這位仁兄是心蘭的姐夫,不忍下重手,擒住對方的手,頂起對方的咽喉冷笑道:「閣下,你最好安靜些。」 「哎……哎唷!放手!」江懷忠發狂般大叫。 費心蘭看清了遠處廳門外的十七個人,不由大惑。這些人都帶了腰刀,看神色就不像是善類。她哼了一聲,向江懷忠沉聲問:「你抱著小珂往外奔為了什麼?廳口那些人是何來路?怎麼回事?」 「你……你少管我的事,放開我。」江懷忠厲叫。 柏青山拖了江懷忠便走,說:「先到裏面再說,在此地有理說不清。」 踏上臺階,階上站著馮大爺,雙手叉腰厲聲叱道:「站住!你們這幾個男女,青天白日亂闖私宅,是何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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