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青鋒驚雷 | 上頁 下頁 |
二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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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子的夾攻手段,委實夠熟練,高明高明,可惜有失光明。好了,現在該由你我作一了斷啦!」 雷堡主卻搶先迫進叫:「你殺了老夫許多弟兄,老夫要與你了斷。」 「在下正要領教閣下的霹靂劍術。快制止令郎,打消他重施故技的愚蠢念頭,公平決鬥,他最好退遠些。」 「來吧,不是你便是我。」雷堡主怒叫,撲上了。 印珮卻不拔劍,左手一拂,吐出青鋒綠交與右手,沉聲道:「在下內力修為沒有你精純,因此不宜用長劍與你決死。一寸短一寸險,在下就用小匕首與你決鬥。」 「不知死活的小畜生!」雷堡主咒罵,猛地疾進,出招,風吼雷鳴,劍吐十道長虹。以小匕首拼長劍,八寸封三尺,一寸長一寸強,這簡直是自殺。 一陣狂風暴雨似的急攻,印珮在漫天徹地的重重劍網內八方遊走,爭取貼身的機會,短期間似乎無法突破劍網,快速絕倫神奇莫測的移位術,消耗了雷堡主不少精力,但仍然難以近身,薑是老的辣,黑道一代霸主果然了得。 雷少堡主緊張地隨情勢而移動,似在見機插手。小菁則監視嚴密,隨著移動冷笑道:「你如果妄圖加入,死路一條。」 雷少堡主不加理睬,陰陰一笑道:「看,追魂奪命霹靂三劍出手了。」 雷堡主的劍突然雷鳴,虹影化為重重劍山,罩住了印珮,其中一道劍虹,以全速吐出,在無數如虛似幻的快速劍虹中,並未顯得突出,但卻是真正的致命一劍,射向印珮的七坎要害,強勁無匹的劍氣,足以震偏防守者封架出來的任何兵刃,讓劍虹排空直入,行猛烈的雷霆一擊。 八寸長的小匕首,根本不可能阻擋這威力駭人的絕著。 「哎……呀!」印珮驚叫,身形詭異地一扭。 雷堡主大喜過望,眼看劍尖及體,卻發覺對方中劍之後仍能扭動身軀,頗感意外。但經驗令他不假思索地拂劍,要將印珮腰部拂斷。 已慢了一剎那,印珮身形如電,乘對方被驚叫聲大喜分神的瞬間,抓住機會貼劍切入,近身了。 雷堡主大駭,側射八尺。 印珮疾衝而過,也衝出八尺外。 雷堡主臉上變了顏色,沉聲道:「醉裏乾坤步果然名不虛傳,確有鬼神莫測千變萬化的驚世絕著,可是,在天下無雙的霹靂劍術逼攻下,依然無所施其技……嗯……下一招,必定將你……嗯……斃於劍下。」 說完,邁進一步。 印珮將青鋒綠收入臂套,淡淡一笑道:「算了吧,你最好是先裹傷。」 雷堡主猛低頭,臉色突然蒼白如紙。右脅近腰帶處,有兩塊卵大的血跡,血跡仍在徐徐擴大。 看到了血跡,便知掛了彩,吃驚地用左手一摸,突然哼了一聲說:「小小創傷……嗯……」 話未完,邁出的一步似乎踏虛,膝蓋一軟,向下一挫,趕忙移動重心,總算站穩了。 印珮冷冷地說:「兩處傷口,每處深入三寸整。你如果再邁出一步而不倒,便是名副其實的黑道霸主。」 「你……」 「如果在下不用點而用拂,閣下不斷腰也將腸斷腑流。你我並無深仇大恨,念你成名不易,放你一條生路。」印珮大方地說。 「我不信。」雷堡主厲叫,邁出一步。 「砰!」有人倒了,是雷堡主。 雷少堡主大駭,驀地大吼一聲,旋身揮左手,三把飛刀分別襲擊印珮與小菁小祥姐弟,同時以奇快的手法急拔另三把飛刀。 來不及了,印珮右手一揮,青鋒綠入手,輕輕一撥,撥落了射來的飛刀,怒豹似的撲上了。 小菁小祥不接飛刀,向側移了半步,飛刀便呼嘯而過,飛出六七丈外去了。 雷少堡主不敢再拔飛刀,大喝一聲,灑出重重劍網,阻止撲來的印珮。 印珮這次不再取守勢,從劍側無畏地急閃而入,青鋒綠驟吐。 雷少堡主駭然收招閃避,豈知印珮又吸住他的左側,如影附形捷如電閃,冷鋒徹體,鋒尖射向他的左胸脅。 雷少堡主心膽俱寒,旋身後退劍向上挑封架。 印珮再次閃身切入,「錚」一聲輕響,青鋒綠拂過雷少堡主的劍鍔,劍鍔斷了一塊下端護鍔,吹毛可斷的青鋒綠,幾乎連帶傷到雷少堡主握劍的右手中,無名,小三個指頭。 雷少堡主再飛退,驚惶地揮劍護身。 印珮毫不放鬆,緊逼進攻不讓對方喘息,更不許對方脫離圈子,如同附骨之蛆,連攻七錄之多。 雷少堡主瘋子般閃避旋轉縱躍,只想擺脫對方的逼攻,只要能拉遠雙方的距離,長的劍便可發揮威力了。 但一切徒勞,只看到印珮像影子般附在他身側,忽前忽後如同鬼魅幻形,只急得心膽俱寒。 他以為印珮身法快,故能緊隨在身左右,擺脫應該不會有困難,原地轉身應該快極,繞著轉的人再快也絕難跟上。其實,他神智已亂,恐懼令他失去了判斷的能力。 印珮並不完全的附著他逼攻,更不是避實擊虛繞著他轉攻偏門,而是快速絕倫的青鋒綠吞吐如電,逼得他本能地躲閃移位,反而繞著印珮旋轉逃避,只要慢一剎那,便會血濺青鋒。 印珮的手長,青鋒綠又短,雖面對面站立,青鋒卻可側攻他的左脅背。等他扭身右閃,右脅背便自然而然地撞向印珮了。 等到印珮再攻他的右脅,他便以為印珮已繞到右方來了,其實印珮並未移動,移動的卻是他自己。 雙方貼身,長的劍反而無用武之地。加以心中恐懼,靈台不夠清明,自陷危局而不自覺,雙方交手生死須臾,心怯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一聲怒吼,他終於被逼急了,不顧一切旋身一劍猛地反揮,不理會光臨右脅的青鋒綠,揮向印珮的肩頸,橫定了心要拼個同歸於盡。 印珮向下一挫,劍呼嘯著拂過頂門,青鋒綠卻無情地向上舉。 「嚓」一聲輕響,雷少堡主的右上臂揮過鋒尖,右臂整齊地應鋒而折。 斷臂仍緊握著長劍,飛出丈外跌落在草叢中。 印珮長身暴退,收了青鋒綠,沉聲道:「你父子不是罪魁禍首,在下饒你們不死,走吧,回雷家堡閉門思過吧。這是解蠱藥和解毒藥,但願你們能平安返回西安。」 他丟了四顆丹丸給已坐起的雷堡主,揮手趕人。 雷少堡主左手握住斷臂創口上方,厲聲道:「姓印的,我毒劍雷奇峰今天栽了,山不轉路轉,咱們後會有期。」 「在下隨時恭候迎客。」印珮冷冷地說。 雷少堡主突向奄奄一息的妖道太玄子走去,提腿向妖道的小腹猛踩。 「你敢?」印珮怒吼,聲如雷震。 雷少堡主大驚失色,腿無力地移開說:「在下要向妖道討公道……」 「不行,妖道是印某的,血債血償,窮儒的血債須由妖道償還,你們快滾!」印珮厲聲趕人。 提起窮儒,雷少堡主打一冷戰,目光移向乃父。 雷堡主臉色一變,站起說:「走,兒子。」 兩人踉蹌而走,居然甚快。 妖道突然吃力地撐坐而起,虛脫地大叫:「攔住他們,他們……」 印珮走近,咬牙道:「攔住任何人,也救不了你的狗命。他們恨死了你,你還想要他們替你賣命?」 「他們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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