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青鋒驚雷 | 上頁 下頁 |
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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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魂于祿嘿嘿笑,又道:「今晚這一面的警哨最為薄弱,老夫猜想奸細的接應人,可能從此地潛入,果然被老夫猜中了,你來不及接獲老夫光臨消息,盲人瞎馬硬往天羅地網裏鑽,你沒有機會了。」 令狐楚拔劍出鞘,冷笑道:「姓于的,你嚇不倒區區在下,雖則你是名震天下的一代魔頭。」 「嘿嘿!說這幾句話,已將你心怯的意念表露無遺,你的口氣明白表示出恐懼膽怯外強中乾,色厲內荏了。」 「哼!」 「不要哼,小輩。老夫有兩件事問你。其一,你的名號與師門底細。其二,負責內應的人是誰。」 「姓于的,你……」 「還有,那叫印三的人,是不是你的同謀?」 「你的廢話說完了麼?」 「你何必急於進枉死城投到?」 「哼!」 「你乖乖招來,老夫也許可以網開一面。」 令狐楚挺劍逼進,喝道:「老魔頭,拔劍。」 幽魂于祿暴怒地叫:「小畜生該死,賤骨頭不見棺材不掉淚,老夫捉住你之後,要取你的活心肝下酒,打!」 打字語音未落,人已一閃即至,大袖一抖,罡風發如山洪,可裂石開碑的內家勁氣,以排山倒海似的聲勢迎面襲到。 令狐楚連振三劍,側退八尺,方避過袖風猛烈的一擊,劍無法震散襲來的無窮勁道,退出八尺仍難以定下馬步,不由大駭。 雙方的藝業相差甚遠,這一仗凶多吉少。 幽魂于祿一聲狂笑,第二怕再次光臨。 令狐楚這次不敢硬接,向側急閃,斜身搶入一劍急攻左脅,反擊了。 左袖反抽,啪一聲響,劍突然向外反奔。 令狐楚只感到兇猛的震撼力從劍上傳來,虎口被震裂,整條右膀發麻,身不由己飛退丈外。 一名黑影恰好站在這一方,一劍搶攻下盤叫:「卸你的狗腿……哎……」 令狐楚的左手向後一抖,一枚透骨釘奇準地射入黑影的右胸,再大旋身一劍反揮,「嚓」一聲將黑影的腦袋砍下來了。 幽魂于祿大怒,衝到叫:「小畜生你該死一萬次……」 令狐楚怎敢接招?向前一躍兩丈,落荒而逃。 「你走得了?」幽魂于祿怪叫,三兩閃之下,便追了個首尾相連,大袖揮出了。 可破內家氣勁的透骨釘接二連三向後飛,令孤楚只好發暗器相阻。 袖風對付不了透骨釘,但大袖卻將三枚透骨釘一一捲住。幽魂僅略為遲滯,然後追得更急。 令狐楚怎逃得掉?「啪」一聲響,袖風擊在背部,暴響震耳,他只感到氣血翻騰,有液體湧出咽喉,甜甜地,眼前一黑,頭重腳輕向前一栽。 「老夫要活擒你!」幽魂于祿的叫聲極為刺耳,鳥爪似的手伸出了,已貼近身後了。 「我完了!」他恐懼地想,人向地面仆跌。 斜刺裏閃出一個黑影,貼地掠出。 「噗!」他撲倒在黑影的背上,真巧。 黑影背著他,貼地斜竄丈外,方挺身而起,向堡牆方向急射,宛如星跳丸擲,快極。 「咦!」幽魂于祿訝然叫,全力狂追。 黑影背著令狐楚,躍上堡牆轉身向下叫:「免送,明天見。」 幽魂于祿不敢大意,從側方飛躍登牆。 夜空寂寂,牆上鬼影俱無。 幽魂于祿失驚地自語:「咦!這人的輕功可怕極了,最少也該有半甲子火候,為何口音卻像是年輕人?是誰?」 在北門的城根草叢中,印識與令狐楚相對而坐。令狐楚長嘆一聲,苦笑道:「兩世為人,印兄,謝謝你。」 印珮笑道:「令狐兄,對付這種功臻化境的老魔頭,你怎能向外逃。」 「印兄,不向外逃怎辦,在下的劍根本遞不近身,袖風將劍……」 「在下的意思是,該向內逃。」 「向內逃?」 「利用房舍脫身,安全得多。」 「但……如果鑽入無路可出的房舍……」 「不可能的,這一帶皆是木製的房舍。你既然已完全摸清內部,脫身該無困難。」 令狐楚拍拍腦袋,說:「對呀!我真是急昏了頭,反而往空曠的地方跑,這豈不是自尋死路麼?那老魔的輕功自詡天下無雙,我怎逃得脫他的追襲?真該死。印兄,看來,你比那老魔要高明些,他追不上你,而且你還背了在下呢。」 印珮搖搖頭,虛謙地說:「其實在下並不比老魔高明,而是老魔不知折向掠走的奧妙。他總是追錯方向,無法預測在下折向的巧妙身法步,因此只好眼睜睜送在下出堡。」 「總之,印兄,在下心服口服。」 「好說好說。」 「大德不言謝,兄弟記得就是。」 「些須小事,何足掛齒?再說,咱們一同入堡,理該互相照應,算不了什麼。令狐兄,你打算……」 「既然老魔已提前來了,兄弟只好早些離開。」 「哦!令狐兄這次前來……」 「印兄,你聽到老魔與兄弟所說的話了?」 「聽到了。」 「兄弟受人之託,前來收拾程家父子的。」 「這位託你的人……」 「抱歉,恕兄弟不能說。」 「是堡內的人?」 「是的,兄弟收了他一百兩金子定金。」 「哦!你……」 「不瞞你說,兄弟並非全為了金子,而是……而是為了……不說也罷。」 「為了彭容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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