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青鋒驚雷 | 上頁 下頁 |
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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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楚臉上發熱,訕訕地說:「兄弟從漢中追蹤她,一直就沒機會向她表示愛意。印兄,她不是很美很美麼?」 印珮呵呵笑,說:「令狐兄,你的眼光不錯。說實話,你向她表示愛意,不怕毒劍雷奇峰找你的麻煩?你不說她是雷奇峰的愛侶麼?」 「男女間事,不可勉強,如果兄弟與彭姑娘兩情相悅,我就不怕雷奇峰找麻煩。一家有女百家求,雷奇峰憑什麼能把她視同禁臠?」 「你勝得了雷奇峰?」 令狐楚沉吟片刻,遲疑地說:「不是兄弟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那小子確是劍道通玄,而且心狠手辣,出手極毒,劍出鞘必定見血,兄弟不是他的敵手。」 「但你……」 「這位雷家堡的少堡主藝業雖了得,但粗眉大眼滿臉橫肉,只要兄弟能獲得彭姑娘的歡心,我就不怕他。他父親雷振聲與狂風劍客彭世傑是知交好友,彭姑娘絕不允許他撒野的。」 印珮不住搖頭。說:「令狐兄,這件事恐怕你前途黯淡得很。人家彭、雷兩家既然是通家至友,結兒女親家乃是順理成章的事,你插上一腿,不會有好結果的。」 令狐楚笑道:「這你可以放心,狂風劍客一向不過問兒女的終身大事,他開明得很。印兄,這件事還得請你幫忙。」 「我幫忙?」 「是的。」 「我幫得上手?」 「幫兄弟做撮合撮合……」 「什麼?你要我做你的的月下老人?」 「對。」 「見鬼,我……我自己還是光桿一個……」 「你只要把彭姑娘給我帶走,放了她……」 「辦不到。」 「印兄,務請成全兄弟這樁事,兄弟救了她,她不是個不知感恩的人,以身相報極為可能,何況兄弟一表人才,英俊瀟灑,那個女郎不愛俏?她……」 「在不下能答應你。」印珮斬釘截鐵地說。 「印兄……」 「她已經走了,可能仍在程家。」 「真的?她……」 「她午間走的。」 「你……」 「她已經走了。」 令狐楚一蹦而起,舉步便走。 印珮一怔,問道:「令孤兄,你走錯方向了。」 「沒錯。」 「你是……」 「到白河堡程家。」 印珮一驚,急叫道:「老天!去不得,那老魔仍在……」 「在下這次聽你的話,往裏走。」令狐楚頗有把握地說,快步走了。 印珮沖令狐楚的背影直搖頭,苦笑道:「這位仁見真是癡得可憐,色膽包天,當仁不讓,為了追求一個女人,竟然將生死置於度外。勇氣可嘉,只是太過不知自量,我看他定然昏了頭。」 他本想回城,接著心中一動,心說:「他定然是去找堡內收買他的人,可能另有打算,我何不跟著他,看看那個人是誰?」 跟到山靈祠附近,他心中一動,猛想起那天在山靈祠遇上的蒙面人,忖道:「是了,就是那位仁兄,他要我趕快離開,召集大批人手再來,這人頗不簡單。」 果然不錯,令狐楚是沿著那晚蒙面人所走的路線走的。他心中暗喜,心說:「好啊!這次我不讓你在眼下溜走了。」 進入樹林,幾乎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白河堡傳來的更鼓聲,聽聲源便知相距不遠。 他腳下一緊,更為小心地分枝撥草而行,前後相距六七丈,不能跟得太緊,以免被對方聽到可疑的聲息。 幸而令狐楚並不想隱起身形,大膽地穿枝入伏毫不在乎發出聲息,因此他用不著太過小心。 在一株大樹後,令狐楚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原來秘道的出入口在此。」他恍然地說。 一座黑暗的地底密室中,令狐楚的嗓音微泛怒意:「姓印的是個老實人,他不會撒謊。」 黑暗中,傳來另一人的低沉嗓音:「令狐兄,彭姑娘的確不曾返回,彭少寨主不辭而別,她如果真被姓印的釋放了,未必肯回來讓人恥笑。兄弟絕不騙你,請相信我。」 「你要知道,在下接受聘請,主要的是為了彭姑娘,目下她失了蹤……」 「令狐兄,這件事大有可疑,姓印的話未必可靠,江湖人爾虞我詐,也許他將彭姑娘藏起來了……唔!且慢,今天兄弟大半天不曾至前面走動,也許彭姑娘已經回來過,可能被程堡主把她遣走了呢。」 「我看,你的耳目不足……」 「令狐兄,兄弟只有兩個人,這種事知道的人愈少,便多一分安全,耳目不足乃是實情。這樣吧,兄弟好好打聽,得到確實的消息再行奉告,如何?」 令狐楚哼一聲,悻悻地說:「你老兄的所謂確實消息,比泡影更靠不住。」 「令狐兄……」 「你說幽魂至少在五天後方可趕到,事實如何?為何不早些通知在下?」 「令狐兄,事出意外……」 「告訴你,在下不幹了。」 「令狐兄……」 令狐楚哼了一聲說:「明天如果沒有彭姑娘的消息,在下拍拍手走路,休怪在下言而無信。」 「令狐兄請留步……」 令狐楚已經走了,腳步聲逐漸去遠。 腳步聲急促,主人退出叫:「請通知姓印的一聲,叫他明天小心幽魂。」 日上三竿,廖家的後門突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是個臉色蒼黃,花帕包頭青衣裙中年村婦,在後門回巡逡兩來回,留心附近是否有閒人。 後門虛掩,有人從門縫中向外監視。 村姑娘等到四下無人,突然上前叩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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