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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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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人模人樣神氣極了。」夜遊神席地坐下:「顧盼自雄,不可一世,這混蛋……」 「老伯認識九州冥魔?」 「這……沒見過。」 「那又怎知他是九州冥魔?」 「他那些狐群狗黨,眾口一詞說那是他們的會主。咦!你懷疑他是假的?你見過他?」 「我在孫宅沒見到他,但我知道他是假的。」他信口敷衍:「他們往東走的?」 「不錯,聽說要前往徐州。他那些走狗中,我認識一些人,役魂使者清虛散人、天下三怪、追魂魔劍侯英武、鐵門神歐陽壯。坑害你的那個女人,爪牙們叫她女皇蜂。另一個小輩毒娘子,和一個我相當眼熟的假老道走在一起。天殺的!這欺世盜名的惡魔,短期間怎麼網羅了這麼多的牛鬼蛇神,日後那還了得?」 他怦然心動,臉色變了。 徐州、毒娘子……是不是卓鴛鴦?江湖上有好幾個毒娘子。 目標:他、笑孟嘗。 在徐州開山門,比在潁州強百倍。 他心中暗叫:我得趕上去! 怎麼趕?打通七星聯珠鎖脈術,需時七天。而七天之後,那些人早已到達徐州了。 焦急沒有用,他得設法爭取時效。 身上的傷不要緊。經脈有關卡,他與普通八流好漢差不了多少。而那些人都是一流高手中的高手,甚至是超級的高手。 王屋丹士就是超級的高手,天下三怪也是特等的兇梟。 「楊兄,你在想些什麼?」姑娘碰碰他的手肘:「人都走了,你可以在這裏安心養傷了。」 「我正想那些人的去向,和他們的圖謀。」 他必須想,希望不要不幸而料中。 世間並沒有真正未卜先知的人,任何現象的發生,憑經驗、智慧、見識,定可找出要發生的脈絡,從而估計出可能的結果。 「不要想這些了,那與你無關。」夜遊神說:「雙頭蛇是否也走,好像看不出徵候,你如果打算向他報復,得小心他留置看守山門的高手爪牙。」 「我會小心的。」 「老夫明早就走,你能照顧自己嗎?」夜遊神掏出兩錠十兩左右的紋銀送入他手中:「我得跟去看他們弄什麼玄虛,也找機會廢了那惡魔。」 「老伯放心啦!主子一走,留下的狐鼠沒有人管束,哪肯奔波追查一個重傷候死的無名小卒?這裏一定很安全。謝謝老伯周濟的銀子,賢祖孫的大恩大德,不敢或忘,他日……」 「別廢話了。不要把恩德放在心上好不好?丫頭,早些進食,晚上我還得仔細偵查一番,最好能找出他們的藏金窟,呵呵!」 時不我留,他必須爭取時間。 這些人如果在徐州建山門,將有不少人遭殃,可能會掀起軒然大波,江湖暴風雨將降臨徐州城。 笑孟嘗是徐州可舉足輕重的大爺,是俠義道聲望極隆的名宿,他的朋友絕不會坐視,地方的權勢人士也會促使官府干預。 小是小非笑孟嘗可以擔當,大群牛鬼蛇神壓境,他想私自了斷也勢不可能,結果將是一場大災禍。 他也知道自己的臆測並不一定正確,但必須假設可能發生這種惡劣的情勢。 他楊家與笑孟嘗的項家毗鄰,一旦發生大規模的殺搏,楊家鐵定會被波及,他能不急? 最令他不安的是毒娘子出現,那就與笑孟嘗絕對有關,也與他有關,可就牽扯在一起了。 江湖上以毒娘子為綽號的人有好幾個,夜遊神所看到的人,是不是卓鴛鴦大有疑問,可惜他怕夜遊神起疑,並沒追問這位毒娘子的姓名。 如果是卓鴛鴦,問題更複雜。 毒娘子與陰雷豹那群人,前往河南汝寧投奔四海牛郎,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在九州會的牛鬼蛇神中? 那只有一個可能:陰雷豹那些人途經潁州,改變主意留下改投九州會。 不論情勢如何詭異莫測,他都必須趕回徐州應變,不能焦急地等候七天,他必須在解經脈禁制上下賭注。 當晚,他便迫不及待著手試探。 一整夜毫無進展,受盡痛楚,內臟幾乎失去功能,用了百十種方法與技巧,始終沖不破膻中第一關。 每一次脈沖,便立即經脈抽搐變形,先天真氣卻而不前,所引發的陣痛極為劇烈,精神肉體皆瀕臨崩潰邊沿。 他不灰心絕望,再接再厲不斷改變方法,忍受無邊的痛楚,以大恒心大毅力不斷嘗試努力不懈。 除了進食與片刻的睡眠之外,他爭取每一可用的分秒時間。 次日巳牌初,即將接近氣血最旺,不宜練功時刻,他突然渾身停止顫抖,呼出一口長氣,肌肉開始鬆弛,大汗徐收,閉上雙目作深長的呼吸。 「我找到方法了!我找到方……法……了……」他突然睜開疲倦無神的雙目,跳起來興奮地高伸雙手,向天大聲呼叫。 第三天申牌末,他穿了一身村夫裝,氣色甚佳出現在汝上客棧的店堂,住進他原住的客房。 他失蹤十餘日,住處受到晝夜不斷的嚴密監視,店東受到嚴厲警告,不許向官府備案報旅客失蹤。 但在九州冥魔動身的次日,監視的人便不再前來守候了。 他的行囊受到多次的徹底搜查,連寄放在原房的馬鞍薦褥也不放過,房中各種物品撤了一地,他得一一加以檢拾清洗。 次日一早,他策馬動身東行,棗駟不需鞭策,以快速小走步平穩地奔馳,向東又向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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