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冷劍飛鶯 | 上頁 下頁 |
一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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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能嗎?」 「不但能,而且成效卓著。」毒劍陰虹接口:「目下不但黑道邪道共尊,絕大多數白道朋友也一致支持,只除了冷劍景家幾個人不識時勢,妄圖破壞實在可惡。」 「難怪。」月華仙子搖頭:「找我們去對付冷劍?你們找錯了人了,他定力超人,劍術通玄,我姐妹這點點道行,對付不了他。諸位,另請高明。」 「請你們去對付的,不是冷劍。」 「哦?」 「逍遙仙客。」 「三妖仙之首?」 「我們捉住了他的門人道宏觀主。」洞庭一鶴說:「出其不意給了那老妖仙幾乎致命的一擊,但被他逃掉了。這老妖妖術通玄,五行遁術爐火純青,唯恐他不死心前來報復,只有三位仙子的煉魂大陣才能剋制他,所以老朽特地前來請諸位相助,也促請諸位出山共襄團結天下江湖同道的盛舉。」 「咦!你們為什麼要捉道宏觀主?他是……」 「他是逍遙仙客的得意門人。」洞庭一鶴一語帶過:「道宏得了青龍幫不少好處,反而出賣了青龍幫,替一個叫晁凌風的小輩,到荊州調查他不該調查的事。就是這麼一回事。」 「我不想過問你們的事……」 「也許是……是諸位的煉魂大陣,對付不了逍遙仙客,這也是不得已的事,諸位不過問情有可原……」 「什麼?我說過不過問逍遙仙客的事嗎?」月華仙子惱火了,上了當中了激將法的圈套。 「仙子不是說……」 「我只說不過問道宏觀主與你們的事。」 「老朽會錯了意,十分抱歉。」洞庭一鶴堆下笑,心中得意已極:「仙子如果首肯,三天之內。青龍幫將派人將銀子送到,但不知仙子準備何時動身?」 「你們……」 「必須將道宏迅速送往青龍幫總舵,訊問一切詳情,所以要立即動身。」 「不可能,江風已起,夜航十分危險。」月華仙子說:「這樣好了,諸位何不到鎮上住一宵?明早我和兩位師妹與諸位一起動身。靜極思動,真該出去走走了。」 室外傳來漸緊的風聲,江風已起。 大江自洞庭至武昌一段航程內,經常會突然颳起可怕的怪風,片刻間便會波濤壁立,滿江濁浪排空,不論大小船隻,皆須及早逃避,躲至岸旁避風,稍慢些便會船沉人死。 這種風也許颳個一兩時辰,也許颳它三天。有些船不幸靠上人跡罕見的江岸,被強盜劫掠一空,大江的水賊,比洞庭湖的湖寇更惡劣多多。 「天已經黑了,那就在本觀晚膳,貧道理該盡地主之誼。」道慈觀主笑吟吟地說,態度轉變得好快。 「那就打擾觀主啦!謝謝。」洞庭一鶴更樂。 不久,堂開兩桌款待貴賓,有酒有肉,皆大歡喜。 月華仙子的兩位師姐也出來廝見,她們是月冷仙子、月寒仙子,俗家姓名早已為江湖朋友淡忘。 雖則她們稱冷稱寒,其實外表一點也不冷不寒,與月華仙子一樣明艷照人,笑靨如花風情萬種。 只有一個人不配上桌:道宏。他被推坐在堂角的壁根下,一大碗飯加上兩塊肉,食不下嚥,眼中一直閃動著怨毒的火花。 酒過三巡,逐漸談及目下的江湖大勢,燈火通明,酒香令人忘懷了可能來到的兇險。 逍遙仙客逃掉了,身受重創,就算能趕來設法救徒,也無能為力了,何況老妖仙根本不可能知道人在此處,何所懼哉? 而且,蟾宮三仙子,足以剋制老妖仙。 其實,洞庭一鶴是被毒劍陰虹輾轉敦請朋友出面做說客,因而帶了朋友前往武昌加盟的,這件事是在北雷失敗之後便積極進行了。 毒劍陰虹是負責網羅羽翼的負責人,威脅利誘網羅高手名宿的手段十分熟練靈活,名利二字害人不淺,洞庭二鶴跳不出是非場。 道宏觀主對武昌以外的消息不夠靈通,一頭鑽進牢籠成了待決之囚。 走脫了逍遙仙客,洞庭一鶴不無顧忌,早知蟾宮三仙子與逍遙仙客早年曾有芥蒂,因此順道把三仙子邀出來助拳,激將法用得不著痕跡,一拍即合成功完滿皆大歡喜。 「你們要我姐妹對付逍遙仙客,總該將他最近的動靜說來聽聽吧?」月華仙子談上正題:「論道基法術,老鶴,你確是比他差那麼一點道行,你怎麼能擊傷他的?」 「老夫承認某些地方不如他。」洞庭一鶴訕訕地說:「但論心機,他也差了那麼一點點。」 「老鶴,你與他的門人有交情吧?」 「這……是的,同道嘛!多少有些來往……」 「你這卑鄙無恥賣友求榮的賤狗。」坐在壁角的道宏觀主破口大罵:「算我走了亥時運,交上你這種混賬朋友。想當年……」 洞庭一鶴可不願意想當年,猛地抓起酒杯信手便扔,啪一聲擊中道宏的大嘴,杯破唇裂血流如注。 就在杯破的同時,室外傳來一聲慘叫,一個老道婆的身影,飛騰翻滾著凌空撞入,兇猛地向第一席的人叢急砸,那聲慘叫顯然是出於這位老道婆之口。 月冷仙子是這一桌的主人,扭頭便看出砸來的老道婆有異,倏然站起踢開凳轉身,左手一伸,便消去砸來的兇猛力道,將人接住向側放下。 室門口,站著笑容可掬的晁凌風。 「七個老醜道婆,以這一個的武功最高明,冷落成一個把門的,真是大才小用暴殄天物。」他笑嘻嘻地說:「道慈雙主,你的妖術與武功,一定比你的道伴強十倍,我碰上真正的敵手了。」 所有的人,皆大吃一驚。 「晁凌風!」毒劍陰虹更是脫口驚呼,雖則晁凌風一直與他不曾正式照面,其實他早已認識晁凌風。 「哈哈!還有誰認識晁某?」晁凌風怪笑著問。 人影快速如魅,從左側方一閃即至,一聲虎吼,掌出如巨靈之斧,著肉聲連珠爆起。 「噗噗噗……」一連七掌,三劈四吐,劈中晁凌風的左右頸根,吐出的四掌則落在胸腹上,七記打擊真快得令人目眩,記記致命力道如山。 可是,晁凌風雙手叉腰屹立如山。任由對方的可怖打擊全力發揮,不但馬步紋絲不動,甚至連眼皮也沒眨動一下,臉上的笑容如謎。 「咦!」打他的人駭然住手,不予置信地看看自己的雙掌,再看看笑容可掬的晁凌風。 「你的離魂一氣掌火候差得很呢!你閣下是怎麼練的?年已半百只有這麼一點點成就,你這輩子不可能將離魂一氣掌練至化境了,可憐。」晁凌風嘲弄地說:「我和朋友打賭,拍胸膛保證硬承你的離魂一氣掌毫無損傷,顯然我贏了。」 「你……你……可能嗎?」那人傻傻地問。 「什麼可能?」 「這……」這人又愣住了。 「司徒兄。退!」洞庭一鶴急叫,急步接近。 這人是叫司徒龍的人,聞聲驚恐地後退。 晚了一剎那,晁凌風大手一伸,像村夫一樣,粗野地劈胸揪住了司徒龍的領口。 司徒龍本能地反擊,左手反扣住晁凌風的脈門,一掌登在晁凌風的丹田穴上。 如換了別人,這一掌足以把小腹內的小腸膀胱震成一團爛肉。 「你不死心是嗎?」晁凌風笑問,反手一拂,食中二指拂過司徒龍的胸口,信手向後一揮。 司徒龍狂叫一聲,凌空飛出室門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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