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冷劍飛鶯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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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你們都是搶匪和殺人犯,我要把你們牽到鎮上去,交給地方村裏處治。」晁凌風站在堂中冷冷地說:「你們不能隨意殺人擄掠而不受懲罰。」 「兄台。」公冶勝宙有氣無力說:「譚家橋鎮中,有他們太極堂的弟子,也一定是該鎮具有潛勢力的名人,交給地方處治,不會有結果的。」 「好,那就把他們帶到武昌交給官府處理。」晁凌風接著說:「你們三位來幫忙,把他們的腰帶解下來做個繩,收集所有的刀劍作證物,像牽狗一樣,把他們一眾男女牽到武昌。」 「兄台,可否將三個首腦人物,交給在下問問內情?」 「為何?」 「在下複姓公冶,名勝宙。家父龍王長虹公,首創青龍幫,十餘年來,在大江上下擁有不小的基業。而大江兩岸,卻是太極堂的勢力範圍。堂主旱天雷冉大剛,為人倒不失正直,頗有豪名。一幫一堂十餘年來,一水一陸本來相安無事。而今天的情勢,顯然即將發生,而且已經發生了可怕的變故。太極堂下設五壇,分稱仁義禮智信。這位于壇主九天玄女于天香,身分地位極高,竟然設下毒謀,將在下擄劫而來,居然在此地向在下施刑逼供。即使在下不是青龍幫有身分地位的人,她也絕不可以用這種犯忌的手段來對付在下的。這件事如果傳出江湖,將是一場可怕的大風暴,太極堂必定激起江湖公憤,一幫一會之間,只有你死我活一條路好走。因此,這些人已經存下歹毒的念頭,要在此地逼供之後,秘密將在下三人滅口掩埋。這件事恐怕除了這幾個義壇的人之外,一定還有重要的人參與,其中不知道牽涉到哪些惡毒的陰謀。所以在下希望把陰謀的真相發掘出來,或許能消弭江湖慘烈的大風暴發生,及早阻止血流成河的大屠殺。」 「唔!奇怪。」晁凌風突然自語。 「兄台,奇怪什麼?」公冶勝宙訝然問。 「好像真有些什麼可怕的風暴要發生了。」 「兄台是說……」 「這一天中,在下曾經目擊不少事故發生,見過不少武功相當高明的人衝突,豈不可怪?」 「這裏的事故……」 「公冶兄,你認識飛天蜈蚣屠七公?」 「老天爺!江湖上稍有見識的人,誰不知道這可怕的宇內兇魔?」 「還有七煞書生、行雲丹士西雨傅霖、女飛衛景夫人、柏大空等等。」 「兄台所說的這些人,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聲威震天下的武林高手名宿。兄台行走江湖,也應該知道……」 「在下第一次遠遊,還不算行走江湖。」晁凌風糾正對方的話。 他又說:「這麼說來,真有點風雨欲來,醞釀大變的先兆呢。好吧!給你問口供,可是,你問不出什麼來的。」 「兄台之意……」 「在下反對你以牙還牙用刑反逼,這些人咬緊牙關不說,你怎辦?」 「這……」 「這樣吧!你把幾個重要的人,帶回幫交給令尊,按江湖規矩,將這件事公諸天下,要求太極堂出面,雙方弄個水落石出,豈不強似單方面逼供來得光明正大?」 「但兄台要把他們送官……」 「我把另一半人帶去便可。看你受了內傷,能帶得走他們嗎?」 「在下這兩位隨從,還可以派用場。」 「好,那就讓你帶走兩個,你請吧!」 「謝謝晁兄厚賜,容後圖報。」公冶勝宙行禮道謝,向九天玄女走去。 「你先把這鬼女人綑上,我再破她的氣機解穴,她就無法作怪了。」晁凌風輕拂著竹鉤杖說:「這位追魂奪命刀姓樓的,飛刀並不怎麼出色,但身分可能不低,你也一併帶走好了。」 「他是名列天下十大暗器高手之一,排名不高不低。晁兄竟然說他的飛刀並不怎麼出色,未免小看他了。」公冶勝宙搖頭苦笑:「在下就是被他的飛刀把,擊中身柱穴而被制住的。就算他不暗算偷襲,在下也逃不過他的追魂奪命刀。」 「姓晁的。」九天玄女厲聲叫:「你管了本堂的事,太極堂所有的弟子,定會全力對付你,將你化骨揚灰。」 「真的?」晁凌風笑問。 「本壇主的話,比青天白日更明白。」 「我晁凌風也明白地告訴你。」 「你……」 「太極堂的任何一個人,今後膽敢不知自愛,向晁某毛手毛腳,那就是太極堂的末日到了,我一定會連根鏟掉你們。太極堂的人將會發現,他們碰上的不是可任殺任剮的人,而是要命的無常。他們將會八輩子也不敢提太極堂三個字,聽到晁凌風三個字都會發抖。」 「你……」 「我說話算數,我晁凌風不是善男信女。我是一個相當講理的人,能忍則忍,一旦忍不下去,想要激怒我的人,將會發現他犯了致命的錯誤,後悔已來不及了。你,已經快要激怒我了。」 「你儘管說狠話吧!本堂人才濟濟,高手如雲,弟子遍佈大江南北,是江湖七大幫派之一,你……」 「哦!你們的惡勢力真有這麼強大?」 「公冶二少幫主,可以證明本姑娘所言不虛。」 「這麼說來,你們為非作歹,殺人越貨、謀財害命、聚眾凌寡等等傷天害理的罪行,也同樣多得不可勝數吧?對不對?」 「胡說!你……」 「你引起我的興趣了。」 「引起你什麼興趣?」 「本來,我打算到各地走走增長見聞的。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要花費一些時間,看看你們這些聚集一大群歹徒,弱肉強食橫行霸道的強人,到底強到什麼程度。」 他拖起其他十名男女,拍開穴道。 「你們可以走了,回去告訴你們的堂主旱天雷,將今天所發生的事向他稟告,不妨添油加醋胡說八道。」他冷冷一笑:「我希望他派人來找我,最好用卑鄙的手段暗殺偷襲,我就有剷除你們太極堂的藉口了,快滾!」 十男女臉色泛青,不知如何是好。 「在下以十聲數送行,數盡而走不出在下視線外的人,必須留下身上的一些零碎。比方說,一條手臂,或者兩隻耳朵等等。一!二!」 門外,柏大空支著紫竹杖當門而立。 「小老弟,等一等。」柏大空援手叫。 「老傢伙,你還不死心嗎。」晁凌風怪腔怪調問。 他這一聲老傢伙,可把所有的人嚇了一跳。 「我知道你很了不起。」柏大空舉步入廳:「我柏大空栽一次已經受不了,可不願栽第二次。你像個鬼,人怎能與鬼鬥?喂!這裏到底發生了些什麼災禍?」 「參見柏老前輩。」公冶勝宙搶著行禮,氣色甚差:「這裏所發生的事,請老前輩作見證。」 「老夫從鎮上經過,打聽出一些不太好的消息,所以前來看個究竟。」柏大空老眼冷芒又乍現乍隱:「你們一幫一堂,一向相安無事,有時也合作愉快,怎會為了些小磨擦,就翻臉相殘了?要不得。」 「老前輩請問問于壇主,她這種犯了江湖大忌的作法,到底用意何在,不難查出到底是什麼人有意挑撥仇恨,誰在存心不良,玩弄惡毒的陰謀詭計了。」公冶勝宙對柏大空執禮甚恭,但說話時難免怒形於色。 「是你嗎?于壇主。」柏大空向躺在地上的九天玄女沉聲問。 「太極堂的事,老前輩,恕難奉告。」九天玄女的態度依然頑強:「有何疑問,何不向敝堂主提出?」 「老夫會向旱天雷質詢的。」 晁凌風劍眉一軒,哼了一聲。 「老人家,你是不是有點喧賓奪主了?」他大聲說:「這件事在下已經管了,而且已經決定,你跑來擺出一手包攬的氣派,你沒問在下肯是不肯呢?」 「小老弟,你不要火上添油,把糾紛擴大得不可收拾,這對誰都沒好處,反而會加速引起一幫一堂的火拼,將有無數江湖人士捲入漩渦,死傷之慘是可以預見的。小老弟,讓老夫權充調人,消弭這場災禍好不好?」 「可是……」 「小老弟,你問問公冶二少幫主,他知道老夫是個有擔當的人。」 「晁兄,柏老前輩位高輩尊,他老人家既然適逢其會,有權按江湖規矩過問。」公冶勝宙說:「像這種大事,真需要有人主持公道。」 「他。」晁凌風向柏大空一指:「他能主持公道嗎?」 「能,晁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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