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冷劍飛鶯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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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的事,既然由本壇主作主,本壇主必須盡早找出線索來,一切責任,本壇主一力承當。本堂與青龍幫之間,早晚會因利害衝突而了斷,這時正是發動的大好時機,這位二少幫主,正是本堂所掌握的最佳人證。所以……這些事,你們不必多問,你們只需聽命行事,一切有上面的人擔當。樓爐主,你不是負責擒捉相關的可疑保鏢嗎?」 「是的,屬下……」 「人呢?」 「屬下無……無能。」追魂奪命刀餘悸猶在:「那人的武功驚世駭俗,咱們留在譚家橋鎮的人,沒有人能禁得起那位叫晁凌風的人一擊……」 「什麼?樓爐主,你名列天下十大暗器高手之一,也無法將人擒住?你的飛刀呢?」 「屬下共發了十二把飛刀,六明六暗。」 「結果……」 堂口突然出現晁凌風修長英俊的身影。 「結果,在下跟來了。」晁凌風將包裹往門角下一丟,舉步入廳:「你們這些什麼堂的狗東西,對一個陌生人無緣無故劫持還不算,還要用刑煎逼,最後下毒手要殺在下滅口。該死的東西!在下今天要把你們一個個弄個半死,再來看看你們這些什麼堂的混蛋,到底是些什麼為非作歹,隨意殺人的狗屁神聖。我要把你們的根刨出來,以牙還牙。你們這些人如果死光了,江湖道上也許不會從此太平,至少不會比現在更壞。」 兩名女郎站的位置接近堂口,暗中默運真力戒備,並不上前阻攔。 晁凌風向前走,從兩女之間一面說話一面通過,對兩女毫不介意,視若未見。 他剛通過兩女所立處,驀地身後沉重的粉拳及體,一掌擊中他的後腦,一中脊心,力道足以震腐他的腦髓,震碎他的內腑。 「你們好狠。」他轉身向兩女說,將竹鉤杖插在腰帶上,虎目中冷電倏現。 兩女不知厲害,同聲嬌叱,上攻五官,下攻腹肋,兇猛地近身搶攻。 堂上,于壇主已離座而起。 誰也沒看清交手的經過,更不知是如何結束的,反正眼見三人一合,兩女便翻倒在晁凌風的腳下,如此而已。 「我會慢慢整治你們,現在並不急。」晁凌風眼中的殺氣消失了,將人向兩側的壁根下一丟。 「哎唷……」兩女躺在壁根下尖叫,但動彈不得。 整治公冶勝宙的三名大漢,猛地將公冶勝宙抵在牆上。 「閣下,不打算救你們的二少幫主嗎?」于壇主在堂上陰森森地叫:「你再撒野,本壇主就下令毀你們的二少幫主。」 先前負責上刑的大漢,拔出單刀抵在公冶勝宙的胸口上,不住獰笑。 「你們?你們指誰呀?」晁凌風問:「哈哈哈哈……在下只有一個人,誰又是什麼二少幫主呀?」 「少給我裝蒜!」 「哈哈!你這個女人非常奇怪,我給你裝什麼蒜?你是什麼東西?休以為你是老幾?玉皇大帝的女兒嗎?你少臭美。你哪像個女人?你過來,在下要教教你做一個女人的規矩,女人不做女紅下廚房,而拿刀仗劍殺人,該道天罰的,天不罰你,我罰,你給我滾過來。」他點手叫:「我已經來了好片刻,親眼看到你高高在上發施號令裝人樣,你已經擺足了威風,夠了吧?」 于壇主被罵得粉臉泛青,氣得快要昏倒啦!發出一聲不屬於女性的獸性尖叫,猛地掠近飛腳便踢。 靴尖是裹鐵的所謂鐵尖鞋,踢在人體上比刀斧所造成的傷害不相上下,挨一下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 晁凌風本來已是滿腹怒火,再一看這鬼女人下毒腳,更是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年輕人修養有限,報復的本能尤其不易控制。 一聲怒吼,他向側一閃,手伸如驚電,一把扣住了于壇主的膝蓋,左手也奇準地扣住了右肩尖,向下一摔。 「砰」一聲將人摔落,立即一腳踏住了小腹。 「哎……」于壇主狂叫,想挺身力不從心,想滾轉也無能為力。 「你也未免太毒太大膽了。」他拔出竹鉤杖:「我以為你是什麼諸天神佛母夜叉,其實只是一個內功小有成就,拳腳勉可派用場,只不過傲慢自負,自以為了不起的潑婦而已。」 他的竹鉤杖向前一伸,指向作勢撲上搶救的三男兩女,虎目中殺氣再現。 三男兩女的刀劍,已隨時可以攻出。 「你們可以衝上來。」他沉聲說:「廢不了你們這些混蛋,算我晁凌風栽了。」 「放了咱們的壇主,在下與你生死一搏。」一名大漢咬牙說。 他的竹鉤杖向下點了三記,封住了于壇主的雙肩井與七坎大穴,一腳將于壇主踢得滾至一旁,毫無憐香惜玉的風度。 「閣下,你上。」他向大漢伸一指輕蔑地一勾:「我看你也是個自負傲慢大言不慚的貨色,你一定以為你比你們的壇主武功高出十倍,所以敢說這種大話,上!」 大漢打一冷戰,反而向後退。 顯然是心中發虛,武功怎麼可能高出壇主十倍? 「用追魂奪命刀殺他!」發僵的于壇主躺在一旁尖叫,向追魂奪命刀下令:「樓爐主,不要管人,快!」 追魂奪命刀渾身在發抖,聽到最後一個快字,似乎嚇了一跳。 這個快字不但是命令,而且聲調尖厲刺耳,連陌生的男人聽了,也會出現聞雷落箸的現象。 三把飛刀在這一驚之下飛出了。 不像飛,倒像是丟。 晁凌風左手一伸,刀響傳出,掌中已多了三把飛刀。 「現在,你準備逃命。」晁凌風向追魂奪命刀說:「在下要把飛刀完璧歸趙,生死關頭,你必須為你的生死全力掙扎,有多快你就逃多快,不要讓在下輕而易舉地殺死你。」 追魂奪命刀膽都快被嚇破了,臉無人色抖得十分厲害。 「在下不……不逃。」追魂奪命刀語不成聲:「殺人償命,欠……欠債還……還錢,你……你發……發刀吧!在……在下欠……欠你十……十五把飛……飛刀的債。」 「唔!不賴債的人,還不會太壞。」晁凌風將三把飛刀丟在對方腳前:「你可以走了,或許有一天我會找你;最好不要讓我找到你。」 「我不走。」追魂奪命刀一挺胸膛,不發抖了:「在下是五大壇中。義壇的三爐主之一,壇主有難,壇下弟子豈能苟免?咱們這幾個人,還可以和你一拼。」 「很好,你們講義氣,那就一起上吧!」晁凌風拉開馬步:「在下成全你們。」 追魂奪命刀拔出佩刀,振作地拉開馬步立下門戶。 「咱們拼了!」追魂奪命刀向男女同伴們下令:「本壇弟子生死與共,你們還等什麼?」 挾持公冶勝宙的兩大漢,丟下挾持的人拔刀佔住了右首列陣。 七男二女剛形成合圍,剛要發動攻擊,竹鉤杖已突然揮舞、盤旋、吞吐、席捲,罡風呼嘯,像是大地突然颳起一道威力無比的龍捲風。 一陣驚叫,一陣狂亂,人影依稀中,人體摔倒,刀劍飛拋,小小的堂屋,鬼哭神嚎,人與刀劍倒了一地,灑了一地。 只有三個人不倒,是公冶勝宙與兩位隨從。 三人貼在牆壁上,眼看竹鉤杖颳起的龍捲風,颳倒了一切,摧毀了一切,驚得毛骨悚然。 人影重現,暴亂結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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