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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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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只知……知道藏……藏在村街上,分……分散躲……躲起來了。」 「躲在村街上?」千幻夜叉一怔。 「是的,但我……我不知道他父子在……在那一家,我只負……負責探聽消息……」 「那就怪了?」千幻夜叉追問:「祝堡主的金銀比你們多,他為何不被安頓在宮內?而你們一群小人物,卻能躲入宮裏享福,你要我相信嗎?」 「那……副會主另有門路。」大漢本想說謊,發覺千幻夜叉的鳳目一瞪,嚇得趕忙吐實話。 「什麼門路?」 「副……副會主把……把他的情……情婦,送……送給幽冥教主做……做鼎……鼎爐!」 「虹劍電梭?」 「是……是的。」 她心潮一陣洶湧,幾乎咬碎了銀牙。 她恨虹劍電梭,通濟橋幾乎一梭要了她的命,但八表狂生竟然始亂終棄,居然喪心病狂,把癡愛至深的情婦,拱手送給妖道糟蹋。 一陣心酸,她忘了虹劍電梭的仇恨。 「這畜生!他怎能做出這種天打雷劈的絕事?」她向蒼天顫聲叫:「蒼天!你怎麼不睜開眼睛,看看這種人世間的卑污醜惡?你看呀!」 一陣無色無臭的氣體,從上風逸入門窗縫。 「你們……」她的鏢尖向大漢的鼻尖一指。 「與我無關……」大漢驚怖地狂叫:「副……副會主一……一直對……對她不……不好,偏偏她……她死心塌地……」 「不許說她!」她沉叱。 「不……不關我的事……」 「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嗯……」 手中鏢失手落地,她仆倒在大漢身上,略一掙扎,便失去知覺。 大漢一怔,嚇了一跳。 柴門推開,跋入祝堡主父子,另三名大漢與九州神眼色貫而入,屋中一暗。 「堡主,救……我……」大漢狂喜地大叫。 九州神眼搶出,將千幻夜叉拉起扛上肩。 「你怎麼出來了?」祝堡主並不派人動手搶救,反而背著手獰笑俯視著大漢問。 「我……我奉命出來打聽消息的。大法師任何事也不告訴我們,我們成了又聾又瞎,聽天由命的人,實在心中難安。」大漢還沒看出兇兆,急急表白。 「原來如此,虹劍電梭呢?」 「不知道,聽說已送入紫微地底冥宮,那地方一進去,就永遠出不來了!」 「所以,八表狂生不怕後患。我也喜歡女人,天下有財有勢的男人都喜歡女人。但我的女人如果玩膩了,絕不會殺了她,更不可能將她送人,我會送給她一份嫁妝,讓她好好嫁人,好好過一輩子。」 「堡主救我……」大漢不知趣,不想聽對女人的看法謬論,脫困第一。 「我以為我陰毒、殘忍、貪婪、無情。」祝堡主不理會大漢求救:「沒料到英偉超群,自命英雄的狂生,比我更陰毒、更殘忍、更貪婪、更無情,他已經不把自己當人看了,所以才會做出這種絕子絕孫的狗屁事,呸!狗雜種王八蛋!」 「你……」大漢醒悟了,駭然變色。 祝堡主舉手一揮,往外走。 一名大漢走近,抬起千幻夜叉的透風鏢。 「我恨你們!」大漢冷笑:「是你們替咱們帶來災禍,我問你,你為何不曾昏迷?」 「我……我出來打聽消息,為免意外,先……先服了辟香散,是五毒殃神送給副會主的辟迷香聖品,我怕一頭闖進有迷香的埋伏內。」 「原來如此。」 「放……我一馬……」 「你死吧!」 鏢扎入心坎,穿裂心房,大漢僅叫了一聲,血一湧便開始抽搐。 *** 六人剛出了茅屋,突然發現一個小村姑鑽園而入。 小村姑是夏冰小姑娘,大吃一驚,一眼便看出祝堡主的面貌,接著看到被扛在九州神眼肩上的千幻夜叉,只驚得心向下沉。 「滅口!殺掉那小女童!」祝龍急叫。 夏冰小姑娘心中叫苦,身上沒帶劍,她又不會使用暗器,而對方卻有六支劍。 祝堡主是天下七大劍客之一,其他的人豈是弱者?弱者絕不會帶在身邊逃亡,定然是可獨當一面的高手,六比一,她毫無希望。 她比不上禹秋田,禹秋田是對付圍攻的專家。 救人顯然無望,強奪必定把自己也賠上,她必須留得命在,才能去搬救兵。 身形倒退出籬,飛掠而走。 祝龍與三名大漢,吃了一驚,這才明白不是菜園的小村姑,而是身法如電的高手。 四人腳下一緊,飛越丈高的園籬。 夏冰小姑娘的身影,恰好消失在三十步外的街屋右角,一閃不見。 「是人是鬼?」飄落的祝龍大吃一驚:「比飛還要快,可怕!」 「快走!咱們洩漏了行藏,不妙!」跟出的祝堡主急叫:「恐怕是千幻夜叉的同伴。」 「必須設法躲入太清宮!」九州神眼說:「用千幻夜叉交換。」 「不!千幻夜叉是咱們的護身符。」祝堡主畢竟是有遠見的豪霸:「禹小狗再也奈何不了我了,幽冥教主靠不住。」 六人匆匆撤走,喜極欲狂。 *** 惡鬥如火如荼,兩人都具有久鬥不竭的源源精力。 驀地迸發出一聲冷哼,激光陡然迸射。 人影乍分,激光乍斂。 幽冥教主飛縱出兩丈外,道髻不見了,髮散如飛蓬,背領上的拂塵和杏黃旗齊腰而折,與斷了的黃金法針一起飛走了! 人向下一挫,一長身,淡淡身影飄入樹林,一閃不見形影俱消。 禹秋田剛想追,遠處人影來勢似流光。 「丫頭……」九州游龍駭然驚呼。 禹秋田渾身大汗,但握劍的手穩定如鑄,聞聲扭頭一看,斷然放棄追殺幽冥教主的舉動。 「小冰,你怎麼來這裏?」他大叫,飛步迎上。 夏冰的天遁術是輕功一絕,幾乎難辨形影。但九州游龍也練了天遁術,禹秋田更是高明,神目如電,在他眼中,小姑娘的面貌也纖毫俱現。 夏冰姑娘飛掠而至,臉色灰敗。 「仲秋哥……」她撲入禹秋田懷中,渾身顫慄,聲淚俱下:「紅姐姐她……她……」 「別哭,鎮靜些,說。」禹秋田丟掉劍緊抱住她:「不要……哭……」 不祥的預感,浪潮般襲擊著他,只感到心向下一沉,手腳有點發虛。 長久相處,他鋼鐵般堅固的心中城堡,已任由千幻夜叉的倩影,悄悄地進入城堡的深處了。 出道以來,他把自己的心鎖起來,摒絕情感波濤的侵擾,不容許女性進入他心中的城堡。 刀頭舔血,生死無常,今天躺下去,明天可能就爬不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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