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仗天涯(72)_雲中岳

七二

　　「不……不要……」黃山邪怪狂叫。

　　「這是你糟蹋女人的春露丸，得自巫山的千面狐老姘頭花花太歲黃重山之手。」禹秋田一耳光把黃山邪怪打倒：「你耍吃幾顆？女人吃的藥，在男人肚子裏發作，一定很有趣，要不要先把你的手腳制死，免得藥性發作時丟人現眼？」

　　「不……不要……」

　　「要吃幾顆？」禹秋田踏前一步厲聲問。

　　「給……給解藥，你……你要保……保證放……放我……一馬……」

　　「我從不給任何人保證什麼。」

　　「不給保……證，小……小美女……一定死……我寧可同……同歸於……於盡……」

　　「我會把你每一塊肉揭開來搜。」禹秋田不信邪，開始撕破對方的衣褲：「就算你藏在肚子裏，我也會剖開你的肚子搜出來。」

　　「就算你搜出了，也……也不知道用……用法和用……用量……」

　　「唔！你這混蛋有道理。」禹秋田停止撕衣：「我既然知道你勒索了那些人，當然知道你的解藥形狀和用法。不過，你也許真的改了配方。」

　　「你最好不……不要冒喪……喪失小……小美人的風……風險。」

　　「我更不想冒放掉你，與鷹揚會大群混蛋玩命的風險。」禹秋田拾起劍，鋒尖徐徐伸向黃山邪怪的咽喉：「一勞永逸斬草除根，是最安全的保命金科玉律。」

　　「何必呢！我……我只是鷹……鷹揚會聘……聘請的人，他們不……不會為了我的個……個人恩怨，而向……向你大動干戈。」黃山邪怪在劍尖前魂飛膽落：「我……我發誓今後不……不找你，我……我也不……不知道你……你是老幾，你絕不是什……什麼京都貴……貴公子……」

　　「好吧！姑且信任你一次，雖則你這種雜種不值得信任，你黃山邪怪本來就是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壞得全身臭的賊王八狗雜種。」

　　「你……你放我……」

　　「我放你一馬，交換解藥。」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黃山邪怪精神來了，怨毒地狠蹬了他一眼。

　　「哼！你也該知道，我也是壞得不能再壞的……」

　　「我寧可相信你是守信諾的好漢。」

　　「解藥拿來。」禹秋田手一伸：「解藥如果不對症，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絕不是守信諾的好漢，保證你的命丟定了。」

　　「在我的靴……靴統裏……」黃山邪怪吃力地解右靴的繫帶。

　　「你這混蛋藏得真隱秘。」

　　靴統是夾層的，藏一隻薄皮小夾袋真不易發現。

　　小革袋剛拉出，便被禹秋田一把奪過。

　　「你這混蛋的解藥，根本不曾改變配方。」禹秋田取出一片暗褐色的藥餅，壓了幾道紋路，形成三排十五小片，嗅了嗅說：「還真被你唬住了。」

　　「用法是……」

　　「我知道。」禹秋田兇狠地解下對方兩隻靴，撕爛檢查，又找出另一夾袋藥末：「這是你黃山邪怪另一種相當靈光的法寶，百日銷魂散，勒索的另一種定時毀人毒藥，解藥呢？放在那裡？」

　　「一種解藥兩……兩用。」黃山邪怪沮喪地說：「其實……其實是同……同一種解藥，只是分量不同，嗅入與吞入不一樣而已。我……我可以走了嗎？」

　　「你想死？」

　　「你……」

　　「上面我那位小書童，不宰了你才怪。」

　　「這……」

　　「你給我好好躺。」禹秋田一掌把黃山邪怪劈昏。

　　他到了惶然站在室門口的梅貞姑與夏姑娘身旁，遞出四小片解藥。

　　「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了什麼事。」他氣沖沖地說：「我的書童認為你們不是壞人，所以要我替你們盡一份心力。當然我知道棲霞幽園出來的人，是頗受尊敬的名門子女，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實在沒有順便援手的必要，但我仍然做了。」

　　「請接受我們衷誠的感謝。」梅貞姑由衷地道謝。

　　「無此必要。」他的話硬梆梆餘氣未消：「服下解藥，心中以正常進度默念一百下，你們便可奇毒自消了，我會替你們爭取時間。」

　　他奔向走道，順手摘了黃山邪怪的劍鞘盛劍，將連鞘劍抓在腰帶上。

　　「這個人，你們不能殺害他，至少這次不能殺。」他在第一級石階止步，轉身指指昏厥的黃山邪怪：「我為人也壞，但守信諾。還有，請不要過問我在廬州的行事。」

　　「等一等……」

　　他已經飛奔而上，充耳不聞。

　　上面，小秋明正等得心焦。

　　「公子爺，怎麼拖了這許久？」小秋明噘起小嘴埋怨：「我聽到有腳步聲，有人從樓上下來了。」

　　「不用些心機詭計，能把老邪怪的解藥退出來嗎？你以為容易逼一個明知必死的老江湖就範上當？」他牽了小秋明的手向廳門走：「來一個殺一個，再上去抓八表狂生，他一定知道祝堡主的藏匿處所。我敢打賭，他也是來廬州找祝堡主的。」

　　「不可能，公子爺。」小秋明大搖其頭：「郎家的人已經確定置身事外，如果祝堡主確是藏在郎家，應該早就搭上線了呀！」

　　「不久就可找出真相了。人來了，準備。」

　　打開廳門，兩人分別閃在門側候敵。

　　＊＊＊

　　他倆以為下來的人，必定是鷹揚會的高手，豈知卻料錯了，來的是鄭振國和兩個打手。

　　如果是鷹揚會的人，必定直接入廳。

　　一個打手老遠便急步搶出，奔向廳外的小室。

　　禹秋田聽出腳步聲不對，打手勢示意準備外出動手。

　　小秋明改穿了園中童僕的衣褲，只是手中有劍而已，如果出廳，對方一定認為她是逸園的人。

　　「不好了！」外面突然傳來打手狂叫狂奔的聲音：「我們的兩個人被殺死在房內，快傳警……」

　　小秋明急衝而出，速度駭人，身劍合一有如飛虹橫天，比狂奔的打手快了三倍，一劍貫入打手的背心，身形一頓劍即離體。

　　鄭振國的武功，比兩個打手保鏢差遠了，一看到流光飛虹似的劍影，已嚇了個徹體生寒，打手中劍，更是魂飛天外，扭頭撒腿狂奔，一面狂叫示警。

　　另一名打手逃不掉，小秋明已經到了，倉促間投劍自保，「錚」一聲接住小秋明攻來的一劍，驚叫一聲，被震得向左飛撞，砰一聲撞在牆上反彈倒地。

　　小秋明再次身形一頓，失去追殺鄭振國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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