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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黃山邪怪哼了一聲,大手一揮,罡風驟發,青衫人一聲厲叫,飛摔而出撞中牆壁,反彈倒地發出痛苦時呻吟,手腳開始癱瘓。

  接著,撲上的梅貞姑也被一腳掃倒了。

  「我會好好整治你們,直到我滿意為止。」黃山邪怪得意洋洋挾了夏冰向外退:「我要你們這些名門人士灰頭土臉,生死兩難……」

  「真的嗎?」門外傳出禹秋田洪亮的嗓音:「這一來,鷹揚會敢作敢為,敢向名門大派挑戰的聲威,將傳遍天下,江湖朋友聞名喪膽,像我這種人恐怕只有做你們的走狗才能苟全性命了。」

  黃山邪怪已退出門外,大吃一驚。

  「咦……你……你不是……」黃山邪怪看出他所穿的打手裝,以為是鄭家的人,弄不清鄭家的打手,為何敢如此對他無禮。

  「我不是鄭家的人。」禹秋田輕拂著長劍,臉上的表情怪怪地,似笑非笑滿臉邪氣:「你猜對了。」

  「那你是……」

  「你問問這位小美女,她知道我是誰。」禹秋田指指驚惶失措的少女夏冰:「更知道我為何而來。」

  「混蛋!我要你說。」黃山邪怪怒吼。

  「好,我說,我就是鄭家、郎家兩家的佳賓,京都的貴公子秋五岳。哼!你這狗養的雜種記住了吧?」

  他神情一變,變得威風凜凜,一副潑皮相,說的話粗野不堪,那有半點京都貴公子的器宇風標?反而與他所穿的打手裝十分貼切符合。

  「狗東西!鄭振國那小子把你留在這裏,故意讓你侮辱老夫的?你……」

  「豎起你的驢耳聽清了,本公子找你,與鄭家無關,鄭振國兄妹根本不知道本公子在這裏,我找你,是你我兩人的是非。」

  「去你娘的是非!」黃山邪怪把少女夏冰推倒在壁角,厲叫著拔劍狂野地衝出,招發狠著射星逸虹搶攻,劍一出風雷乍起,手下絕情志在必得。

  一個京都貴公子,一劍應該夠了。

  「錚」一聲狂震,火星飛濺,黃山邪怪倒震出八尺外,幾乎撞及壁角,腳下踩中走避不及的少女夏冰右腳小蠻靴,幾乎失足滑例,夏姑娘也驚得縮腿尖叫。

  禹秋田並不追擊,怕傷及地下的夏姑娘。

  「我這人很講是非,你講不講與我無關。」禹秋田在原地橫眉豎目,左手叉腰像個潑皮:「我和你一樣,是眾所周知的色中餓鬼。我來廬州,看上了鄭家、郎家兩個死不溜丟大閨女,眼看要一箭雙鵰人財兩得,卻平空殺出這麼一個更可人的小美女,一而再破壞我的好事,兩次逼我跳水逃命,可惡透頂。我已經忍無可忍,發誓要把她弄到手,一箭三鵰,左擁右抱外加一個靠背的。哼!沒料到平空來了你們一群混賬狗養的,居然搶起我的女人來了,你這沒長眼睛的雜種,居然敢搶先吃我的天鵝肉,我要宰了你這加三級的混蛋,說一不二。」

  這番話把夏姑娘激得又氣又羞又急,可把黃山邪怪激怒得氣炸了肺,厲叫一聲,再次瘋狂地揮劍衝上。

  「錚錚錚」三聲劍鳴,黃山邪怪再次被震回壁角,所攻出的每一劍皆勁道萬鈞,皆被禹秋田無情地硬接硬拼一一封回,除了暴退之外,連移位閃避的機會也抓不住。

  這次,老邪怪終於明白了,這位京都貴公子,劍術和御劍的內功,絕不是他這種老朽對付得了的,立即發出厲叫,召喚上面的隨從策應。

  「不要枉費心機。」禹秋田看破邪怪的心意,劍勢已把邪怪逼死在壁角:「樓下的人,全被本公子殺光了,一下一個屠了個精光大吉。樓上的人下來一個,也一定死一個。我外面的小書童堵住了甬道,小孩子殺起人來,比大人更可怕,你那一群土雞瓦狗,實在禁不起一宰。現在,你最好定下心和我算清這筆爭風債。」

  「你少給我胡說八道。」黃山邪怪心虛了,裝模作樣伸手入懷亂掏,表示要掏致命的法寶:「鄭、郎兩個大閨女,老夫還瞧不上眼……」

  「我說的是這個小美人,你少打避重就輕的爛主意。」禹秋田擺出爭風吃醋的潑賴相:「你想掏你的大崩閻王散噴管?算了吧!那種奇藥你珍逾拱璧,這次你已經使用將罄,目下你以為安如泰山,來搶我的小美人有如探囊取物,根本用不著帶來防範意外。如果你真帶來了,我豈肯讓你有工夫亂掏?早就宰掉你了,我有十分把握,你的手一動就殺死你。」

  黃山邪怪心中叫苦,探入囊的手僵住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黃山邪怪絕望地厲叫。

  「混蛋!你膽敢說我欺人太甚?」禹秋田怒叱:「你搶的小美女是假的?瞧,你還把她踩在腳底下呢!我非宰了你不可。」

  怒吼聲中,挺劍第一次主攻,劍一出激光炫目,劍吟聲有如從雲天深處傳下的隱隱殷雷。

  黃山邪怪被逼死在壁角裏,沒有躲避迴旋的空間,只能全力封架,狂亂地防守窄小的中宮硬撐。

  「錚!錚錚……」響起一連串可怕的鏗鏘金鳴,火星迸射,幾乎每一劍都是致命一擊,險象環生。

  可憐的黃山邪怪,劍術本來就不怎麼高明,那經得起一道道的激光強壓?封住了七、八劍,肋下、兩膀、胯骨,衣裂褲損,有些是孔有些是縫,片刻間便挨了並不致命的八、九劍,裂縫處血跡鮮明可見。

  最後一聲劍鳴傳出,禹秋田退了三步,拉開出招的距離,順便用腳將夏姑娘撥出丈外,脫離壁角困境。

  「我不急。」他輕拂著長劍獰笑:「我要好好消遣你,把你刺成千瘡百孔的血屍,再大解八塊示眾,以為向我色中餓鬼搶女人者戒。」

  黃山邪怪渾身冒冷汗,手腳發僵,呼吸一陣緊,氣喘如牛,舉劍的手也在發抖,鷹目中兇光盡斂,像是拉了一天車,精力將崩潰的老牛。

  「我……我將小女人還……還給你……」黃山邪怪發狂似的尖叫:「我……我並不知道她……她是你……你訂訂……訂下的女人……」

  「現在你知道了,哼!」

  「其他的人……」

  「其他的人與我無關。」

  「那個大的女人……」

  「你這混蛋還不死心啊?」禹秋田大叫,猛地疾刺而上,劍化為激光迸射而出。

  「錚」一聲暴響,黃山邪怪的劍脫手,撞在石壁上暴響震耳,虎口裂開鮮血泉湧。

  禹秋田丟掉劍,衝上拳掌交加,一連十餘記重擊,拳掌著肉掌掌落實,把黃山邪怪打得仆而又起,揪起打倒再拖住痛打。

  「哎……哎唷……」黃山邪怪的淒厲狂叫,在整座地窟轟鳴,震耳欲聾。

  「服貼了吧?」禹秋田不再將人拖起狠揍,一腳將黃山邪怪踢得滾至壁角哀號:「我要把你每一條肌肉撕開,每一根骨頭打碎……」

  「放……我一……馬……」黃山邪怪崩潰了,伏地哀求掙扎難起。

  「這就是和我色魔爭女人的下場。」

  「我……我是無……無意的……」

  「你想要我放你一馬?」

  「請……高抬貴手……不知……不知者不……不罪……」

  「混蛋!你敢說不罪?」

  「我……我罪有應得……人是你……你的了……」

  「好,解藥拿來。」

  「這……」

  「你希望先打碎那幾根骨頭?」禹秋田一腳踏住黃山邪怪的右小腿兇狠地問。

  只一稍用力,小腿骨肯定會碎的。

  「我……我給你……」

  黃山邪怪吃力地痛苦地挺身坐起,從荷包中取出先前的小玉瓷拋過。

  禹秋田接住小玉瓷,突然俯身將人抓起。

  一陣拳打腳踢,黃山邪怪爬不起來了,氣息奄奄,口鼻耳鮮血直流,臉上挨了四耳光,臉都歪了,快要面目全非啦。

  「老豬狗,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黃山邪怪的底細?」禹秋田破口大罵:「你這混蛋全憑大崩閻王散為禍江湖,武功僅可聊算一流貨色,你曾經藉解藥勒索了不少人巨額金銀,毒人勒索無所不用其極。你的解藥是暗褐色的小方塊,不是小丸。」

  「我的解藥配……配方已……已改……」

  「就是這?」禹秋田舉起小玉瓷冷笑。

  「是……是的……」

  「好,我把這一瓶解藥,全灌進你的肚子裏,看會有何種結果。」

  一把揪住人拖起抵在牆上,小玉瓶先在黃山邪怪的血紅大嘴上撞了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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