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劍影迷情 | 上頁 下頁 |
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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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針,最輕的暗器。 這玩意細小分量輕,通常僅可傷人於丈內,正宗的發射技術用口而不用手,只能在近距離內傷人,威力有限。 用手發射的針稍重些,而且針後另加定向小絲穗。 小芝的梅花針是用手發射的,而且不用定向絲穗,勁道十足,竟然可遠及三丈外。 女人一聲輕笑,右手大袖一揮,罡風乍起似狂濤,五枚飛針斜飛出丈外成了廢物。 身影隨罡風而至,左手伸出袖口,扣指疾彈,直向小芝撞到,指風先一剎那射到。 小芝反應敏捷,針出手時便已準備移位,慢了一剎那,沒料到女人的反擊如此快捷,身形左閃時,指風突發銳嘯,「哧」一聲,右臂的上袖,出現一個對向的孔洞,貼肌肉擦過,幾乎傷臂。 小蘭到了,沒看清交手的變化,無畏的超越小芝,衝向即將近身的女人,纖掌招發小鬼拍門,光臨女人的胸口,女人對女人,攻任何部位都是正當的。 眼一花,一掌落空,叭一聲脆響,左頰挨了一記陰掌。 「呃!」小蘭暈頭轉向斜向右側踉蹌衝出。 三大漢到了,同時出掌攻擊,用的全是可外發傷人的內家劈空掌,風雷隱隱,外發的掌勁威力萬鈞。 小芝從衣內拔出一把匕首,同時從側方揮匕撲上。 五比一,女人知道討不了好,巷道狹窄難以施展,人多一方穩佔上風。 一聲輕笑,女人凌空飛升,升上屋舍的瓦面,輕靈飄逸姿態曼妙,輕功超絕輕如無物。 「我去叫朋友來,你們等著吧!」女人嬌叫,身形再起,消失在屋脊後。 「不能追!撤走!」小芝阻止三大漢躍登,扶住小蘭:「不要緊吧?」 「還好,那鬼女人無意傷我。」小蘭按摩開始紅腫的臉頰:「大白天怎麼撤?扛著兩個大男人走?」 「進去再說。」 *** 大漢半拖半挾將梁宏弄入內室,推開一扇房門,將他丟落在窗口。 壁柱下坐著莽牛呂七,手腳分別被困住,右耳輪不見了,血淋淋的,幸好曾經被灰黑色的藥散掩住傷口,藥和血已因天冷而凝結,人似乎已陷入半昏迷狀態,顯然在割耳之前,曾經受到折磨,倚坐在柱下歪扭著身軀,快要倒下了。 大漢在異味撲鼻的床上被褥中,取出一條蛟筋索,準備替梁宏上綁,站在床口先整理繩索。 剛解開外圈,後腦一震,砰一聲爬伏在床口,身體抽搐了兩下,便昏迷不醒。 梁宏開始替莽牛呂七鬆綁,間或捏呂七的人中,輕撫天靈蓋,手腳的牛筋索解開後,呂七開始呻吟,逐漸清醒,疼得渾身在顫抖。 抱起呂七,出房到了天井,輕靈的躍登屋面,直趨屋後,屋後是另一條小巷,鬼影俱無,是防火巷,平時不會有人行走。 「醒一醒,呂七哥。」他將莽牛呂七放下,撫穩:「走得動麼?」 「哎……呦……」莽牛呂七還沒完全清醒,「你……你……哎呀!小梁……」 「快走,那些兇手可能追來了。」他不再多說,架住呂七疾步往巷底鑽。 *** 藏匿的地方被發現,敵蹤已現,除非不怕仇敵襲擊,不然就得迅速撤離,這是江湖朋友的金科玉律,不遵守必定遭殃。 在城內打打殺殺,是極為犯忌的事,暗殺行刺不要緊,公然搏殺後果極為嚴重,一旦在官府落案,就成了見不得天日的兇犯,只能改名換姓遠離疆界了。 大白天將兩個行動不便,受傷不輕的大男人帶走,勢必引起注意,無所遁行。 但非撤不可,因此小芝小蘭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必須冒險把梁宏帶走,斃了莽牛呂七滅口。 帶一個人,風險要小些,也容易帶走。 可是兩個受傷的人平白失了蹤,負責看守的大漢,被打昏,一問三不知。 「咱們上當了,那鬼女人把咱們誘出,另有同伴將人救走了。」小芝是主事人,急得跳腳:「肯定是凌雲莊的人做的好事,我們去還京老店找他們。」 「去找他們?」小蘭冷笑:「一個女人,就把咱們五個人擺弄得不亦樂乎。我的牙齒也被打鬆了,去用什麼名義找他們理論?算了吧,趕快撤走向夫人稟報,你我做不了主的。」 不久之後,另一批人趕到,這裏已是人去屋空。 *** 次日巳牌時分,水妖任威帶了兩名僕從,抬著奄奄一息,右耳裹著傷巾的莽牛呂七,到還京老店拜會凌雲莊的少莊主絕劍公子。 客院的客廳氣氛一緊,絕劍公子有五個人與會。 唯一的女人是絕劍公子身邊的那位少女。 迄今為止,這唯有出奇秀麗面龐,但神色肅穆像女皇的少女,一直就不曾亮名號,一直就是絕劍公子出面與人打交道,從不替少女引見打交道的人。 以少女的神態和氣勢,以及擁有充分發言權的情形估計,身分地位必定相當高。 「昨天近午時分,梁宏在甘露港碼頭大街,碰上了幾個綁架劫持的男女,捋走了曾經與他走在一起的呂東主呂七。」客套寒暄畢,水妖開門見山道出來意,「呂東主被打得傷勢嚴重,慘遭割耳,事情的經過是……」 水妖將莽牛呂七的遭遇經過說了,口氣充滿憤懣,憤怒的目光,不時落在少女的身上。 「幸好有人在門口喊打喊殺,他們兩人乘亂從後門逃出魔掌。」說完所發生的事故,水妖繼續說:「他們兩人無法認定兇手的來歷,無意憑猜測指控任何人,在下把呂東主帶來,由他向諸位說出事實的經過,不知諸位是否願意聽他詳加述說?」 話說得有骨有刺,可說是將人帶來求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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