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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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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兩個女人很可怕,如不擺出弱者的態度小心應付,肯定會吃不消得兜著走。 「我已經沒有選擇。」他惶然說:「俗語說,好死不如惡活。我要活,只好心甘情願和你們合作了。在鎮上我地頭熟,也有些朋友,我保證聽命於你們……」 他突然閉嘴,心中叫苦,少女的面孔又變了,變得更為陰森,嘴角湧起冷酷的獰笑。他知道弄巧成拙啦!擺出弱者的態度反而失算,如意算盤打錯了一遭。 「你態度的轉變極為勉強,可知必定工於心計。」少女打斷他的話:「為了讓你瞭解甚麼叫做死心塌地,有必要先讓你知道甚麼叫服從。秦元。」 「屬下在。」一名大漢欠身應喏。 「為了勾消他心中的一切反抗念頭,得把他打個半死,讓他牢牢地記住,反抗會有些甚麼結果。別把他失手弄死了,以免受到夫人怪罪,大家都有不便。」 「遵命。」 兩大漢同時動手,一個人揪起他挾住。 一個人掌拳並施,在他的臉頰、肩頸、胸腹……記記落實,把他當成練拳腳的沙袋,打得他眼前發黑,口中溢血,內臟好像縮結成團,痛苦的浪潮一陣比一陣猛烈。 最後他忍不住厲叫,終於失去知覺。 把一個人折磨得奄奄一息,十之八九可以徹底勾銷這個人的反抗意志,所以用威迫利誘的手段要求合作,十之八九可以有效。 心理與肉體在強壓下,大多數人禁受不起而崩潰屈服。真正視死如歸反抗到底的人,畢竟為數有限。 有財不一定能要求受僱的人去赴死,有勢才能命令所屬的人上刀山下地獄。 大漢不用救人的技巧弄醒他,而是潑了他一頭一臉水。 天寒地凍,滴水成冰,冰冷的水潑在頭上,想不醒也難。 他連上衣大襖也濕了,怎能再不醒?水一沖,口鼻流出的血染紅了臉,狀極可怕。 扮弱者一定要像個弱者,他發出痛苦的呻吟。 「這是小小的見面禮。」少女的臉色又變得嫵媚可愛,但說的話可一點也不可愛:「你不笨,以後必須對我們恭敬些。我叫小芝,那位同伴叫小蘭,芝蘭很好記,別弄錯了。反正我們的話,你都必須乖乖聽命,對你大有好處,因為我們對你都有好感。你還有甚麼話好說嗎?」 「沒有啦!」他說話有氣無力,但居然不失浪子形象:「要說的話很簡單,你們一雙姐妹花美得像天仙,我不笨,所以願意聽你們的,說完了。」 另一少女小蘭,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轉變態度,我很高興。」小芝卻不笑,正經八百向他說:「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聽話就不會吃苦頭。其實,要你合作的事,固然對我們有利,對你也有好處,可以保護你遠離噩運。」 「我那位朋友莽牛呂七……」 「你用不著關心他了,我們會放了他,但不是現在,必須等主人先見過你之後才能決定。」 「我已經答應……」 「不許多說。」小芝冷叱:「今後你必須學聰明些,聽命行事,多做少說,以免禍從口出,知道嗎?」 「罷了,我……」 大門傳來七聲叩擊聲,三、二、二。 另一名大漢打手勢示意,上前拉開門閂。 這種小巷中並排建築的貧民房屋,門前沒有院子,啟門便是巷道,進門便是堂屋。拉開門,進來了兩名水夫打扮的大漢。 「咦!那是誰?」啟門的大漢指指兩大漢身後。 「唔!可能是跟蹤的人。」最後進門的水夫扭頭回顧,臉色一變。 是一個頭戴暖帽,用圍巾包住口鼻,僅露出雙目的女人,相距五六步,可清晰看到女人的明眸中,放射出精湛的光芒。所穿的大襖相當寬大,裏面可能藏有兵刃。 女人站在五六步外,旁觀大漢們的舉動,眼神令人莫測高深,似乎無意採取行動。 小蘭突然衝出門外,衝向那位女人。 女人咭咭笑,飛退兩丈外,一不起勢,二不轉身,似乎保持原來的站式,以原式倒飛,竟然在雙腿不彈動下,拔起倒飛,腳離地竟有三尺高。 這是旱地拔蔥絕頂輕功的高度極限,練至筆直拔起三尺高,須下二十年苦功。而絕大多數練輕功的人,二十年苦功也拔不起兩尺高。 小蘭嚇了一跳,再追的勇氣消失了。 小芝也出現在門外,臉色一變。 「把他拖進去藏好。」小芝向門後的大漢低聲吩咐:「可能是為了這浪子跟來的,小心了。」 「遵命。」架住梁宏的大漢應喏,連拖帶挾架他向堂後急奔。 「幹甚麼的?」小芝超越小蘭,向女人接近沉聲問:「你是誰?」 「原來你們把江南浪子擄來這裏了。」女人聲如銀鈴極為悅耳:「難怪我把人跟丟,原來你們有許多人分頭行事,我幾乎上了當,幸好沒完全失敗。」 「你是跟蹤江南浪子的?」 「不,碰巧遇上而已。」 「你是……」 「他是我朋友的獵物。」女人搶著說:「你們在虎口奪食,聰明嘛!把人交給我,不然……」 「該死的!你才是在虎口奪食,忘了你是老幾,你知道會有些甚麼後果嗎?」 「後果?三月後桃李才結果呢!」女人嘲弄地說。 「你一定是凌雲莊的人,你死吧!」 死字出口,左手急揚,五星細芒破空,芒細小,竟然遠及三丈外,勁道空前強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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