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劍嘯荒原 | 上頁 下頁 |
一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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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呸了一聲,厲聲道:「卑鄙!天下間竟有你這種無恥的人,你試出了些什麼?」 氤氳客不在乎,冷笑道:「還沒領教過閣下的手底功夫,日後再說,這一天不遠了,且將敝山主的……」 「住口!祝某先教你如願,不必等到日後,等會有機會讓你先將貴山主的口信說出。」 「也好,咱們……」 「進招!」中原用沉喝打斷他的話。 氤氳客一聲冷叱,鐵鹿角迎面搗出,鐵角上本有四根橫枝,這時突然幻化成百十道虛影,勁風呼嘯。 中原向右一閃,沒還手,左盤右旋,連讓二招。 海蕙也雙掌一錯,向乾坤掌叫:「姓辛的,動手看看你的乾坤掌是否浪得虛名。」 乾坤掌本怕姑娘用劍迫他,心中本虛,一聽姑娘要和他拼掌,心中大樂,說:「辛爺定叫你如願納命!」喝聲中,揉身而上,便是一記「上下交征」,上印胸膛,下兜下陰。 他這一招,引起姑娘的無名孽火,不僅是犯了她的忌諱,也表現的太狂傲,第一招便迫進中宮而進,居然沒將人放在眼下!她冷哼一聲,身形右閃,快!快得令人眼花,便已從掌側迫近對方左身側且玉掌猛扔。 「啪」一聲脆響,乾坤掌左頰挨了一記耳光,只打得他眼冒金星,耳中雷鳴。總算他了得,在挨揍的同時,猛地旋身,左掌兇狠地向後反抽,要撈回一記老本。同時,口中發出一聲驚叫。 第一聲驚叫剛出,「唷……」一聲,第二聲驚叫又起,人向前一衝,垂著像斷了一般的左手,口角鮮血直流,衝出丈外,方踉蹌站穩,用右手捧著左肘,轉身厲叫道:「你……你怎麼不守諾言,用起腳來了?」 原來他在一掌反抽時,被姑娘飛起一腳,不太重的踢中他的左肘下端,差點兒左手報銷了。 姑娘又好氣又好笑,一步步迫近說:「在下說要領教尊駕的掌上絕學,並未說過要與尊駕換掌,沒錯吧?可笑啊,可笑。在下在江湖闖蕩,真沒有聽說過只准用掌不准用腳的打法和規矩,你上啦!」 乾坤掌羞憤難當,一手去抹嘴角血跡,一手去百寶囊中掏,可能又要搬弄小巧玩意了,海蕙就怕對方用毒藥迷香一類玩意兒,怎肯讓他有機會獻寶?一聲嬌叱,擦身而上,右手五指撒出無數指影,攻向對方腳前要穴,一閃即至,指風裂肌徹骨。 乾坤掌卻也了得,躲不掉向後便倒,背脊著地立即雙腿急絞,用滾地龍身反搶姑娘下盤。 另一邊,中原讓了三招,立還顏色,單掌向外一揚,掌心向外叫:「接著!」 如山力道倏發,無窮兇猛的內勁向前一湧,氤氳客突然臉色泛灰,登登登連退三步。 中原人隨掌進,如影附形迫近,伸左手便抓。 氤氳客強運全力,大吼一聲,左掌疾推,右手鹿角拼全力兜頭猛劈。鹿角枝杈各長一尺,即使是向下劈,也可控三尺長七尺寬的空間,佔了極大便宜。 中原右手向外一撥,化去一掌,左手一抄,閃電似扣住鹿角尖端,喝聲:「撒手!」 氤氳客怎能不撒手?虎口已裂,鮮血直流,整條右臂如同廢物,由鹿角傳來兇猛內力,直震心中脈。 「哎……」他叫,向後急退。 來不及了,中原跟蹤直上,鹿角調交右手,伸腿一勾,「砰」一響,氤氳客被勾倒在地,他仍不死心,伸手向懷中掏,手剛入懷,他閉上雙目,長嘆一聲說:「二十載辛勤苦練,兩招失手,我白練了呀!」 中原的鹿角,角前的枝杈恰恰好叉住氤氳客的咽喉,不許他動,叉枝插入土中,將他的咽喉釘在地上,只消用上一分勁,可能將腦袋叉斷。 「可以說出貴山主的口信了,說!我在細心聽。」中原冷冰冰地發話。 氤氳客怪眼一翻,禿腦袋上冒出了汗珠,說:「在下不在威迫下傳出口信。」 「哼!你不傳也就算了。」 「口信沒傳到,你將後悔終身。」氤氳客口氣極硬。 中原冷哼一聲,手上慢慢加勁下壓,說:「後悔與否,用不著閣下關心。」 氤氳客臉色死灰,雙手死抵住鹿角,角的前面有鋒口,他的鮮血往下流,駭極大叫道:「口信關乎你的……」 中原仍用冷酷的聲音,打斷他的話,說:「閣下口信傳不到,貴山主定會另派他人再傳,少你一個,貴山主便辦不了事了?在下卻是不信。」 這時,海蕙正一腳將乾坤掌踢得在地上轉了兩圈,「砰」一聲悶響,又一腳踢中了賊人的肥臀,人向這兒急滾,撞暈在氤氳客身側,氤氳客知道絕望,狂叫道:「我說,我……我說。」 中原減去壓力,冷冷地說:「說吧,我在聽著,我耳朵沒聾,不必狂聲大叫。」 氤氳客緩過一口氣,臉色死灰,好半晌方說:「雲棲逸簫老匹……哎唷!」 一句話還未說完,被中原一腳踩在他的大腿上,踩得他狂叫起來,像是骨裂肉開,他怎能不叫?中原冷冷地說:「老兄,你如果出口傷人,休怪祝某好好消遣你,不信你再試試?」說完,將腳挪開了。 氤氳客兇焰盡消,知道遇上一個硬對頭,吃硬不吃軟,口頭上再想佔便宜,準倒霉,老命可虞,萬一再來一下重的,不死也將殘廢,便喘息著說:「三月前,敝山主擒一個少年人,自稱姓葛名海文,但有兄弟認得……」 中原和海蕙大吃一驚,心中一涼,中原扔掉鹿角,一把將氤氳客劈胸提起,另一手扣住肩井,厲叫道:「目下人何在?說!」 氤氳客只感到渾身發軟,急叫道:「放手!放手,痛……痛死我……我了……」 中原心中一急,手上不知輕重,可把氤氳客害慘了,鐵青的臉上,豆大的汗珠往外冒,呼吸急促幾乎憋不住一口氣。 「我問你目下人在何處,說!」中原厲聲再問,鬆了手。 氤氳客軟倒在地,喘息著說:「敝山主已前往漢陽。」 「我問你葛海文的下落。」 「目下困在山寨死牢,人尚健在。」 「好,領咱們前往一走。」 「且聽我說完,如果閣下貿然前往,反而誤了貴友一命,不止也,還有尊駕要聽的信息。」 「說,在下聽著。」 「葛海文其實不姓葛,姓上少了一個諸字,乃是雲棲逸簫的孫兒,已被山主證實了。月前,從太原府來了四名老少女人,被敝山主用醉仙香一同擒住……」 中原和海蕙只感到在雲端裏失足,心向下沉,暗暗叫苦不迭。中原希望有奇蹟出現,急問:「那四名老少女人是何來路?」 「老太婆乃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狠人顧大娘,可是狠不過醉仙香。」 「是你下的手?」中原語音奇冷。 「童某乃是山寨中三流人物,不配出面下手,乃是賽吳剛耿榮兄,與他的師兄醉仙冷升所擒來的。」 賽吳剛耿榮,正是在山谷中與太湖神鮫安天龍圍攻姥姥和秋菡的人,當然認得姥姥,難怪會被他們用詭計擒住,一明一暗嘛。氤氳客繼往下說:「其實老太婆一行人,在太原府便已落在本山眼線掌握之中,山主早有安排,等待魚兒入網鳥兒入籠。真巧,那天下第一狠人顧大娘,乃是雲棲逸簫的老伴兒,散花仙子岳如霜的奶娘,一個妞叫岳秋菡,一家子全入了牢籠,敝山主目下有兩個打算,正要找尊駕相商。」 「說!」中原沉喝。 「其一,請尊駕到敝寨投到,將龍鳳二簫與承影劍換人。」 「還有其二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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