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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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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張全趕忙搶去摻扶快腿李智,神拳郭明則虎跳而上,伸手便抓倒地的大漢,想趁機打落水狗。 堤側奔來兩名排幫大漢,急叫隨:「那是丈八腿的小徒孫,見好則收,老兄。」 插翅虎一怔,及時叫:「郭兄弟,算了。」 遠處,丈八腿莫三爺的人正向此地奔來。 神拳郭明應聲罷手,冷冷地向躺在地上的大漢說:「便宜了你這小王八蛋!憑你這兩手鬼畫符,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簡直是不要命活膩了。」 堤下剛好駛來一艘小艇,艇一靠岸,兩名排幫的跳下拉住纜繩,艇上的一名中年人向上大叫著:「上面可是插翅虎丘兄?快下來。」 插翅虎舉手一揮,四人奔下一躍上艇。莫三爺的人共趕來八名之多,奔上堤來小艇已運槳如飛,向河心飛駛,略向上游破浪射出,宛如勁矢離弦。 堤上靠警的兩名排幫大漢,已經溜之大吉。八名大漢望江興嘆,無法追趕,七手八腳扶起兩名打倒的同伴,姓余的哎唷唷直叫痛。 「余兄弟,怎麼回事?」為首的大漢急問。 「那……那是兄弟的仇家,過去在河南結下的樑子,叫快腿李智,他不問情由,四個人倚多為勝,突下毒手圍毆我和周兄。」姓余的咬牙切齒地叫。 「他們是排幫的人。」另一名被打的大漢憤怒地叫,又道:「他們定然是存心報復,故意找麻煩來的。」 為首的人向兩名同伴悻悻地說:「把余兄弟周兄弟扶回武館,即向三爺稟明一切。」 兩人應喏一聲,扶著余、周兩人匆匆走了。 為首的人早就發現在亭中看熱鬧的林華,打發同伴離開,便帶了五名同伴大踏步走向林華,入亭便含笑抱拳行禮,笑道:「兄弟楊虎,行四。請教老弟臺高名上姓,尚請見告。」 他早有準備,回了一禮道:「在下姓林,名宗如。話先講明白,在下與任何一方的人無關,也不逞強管任何人的閒賬。你老兄找我,可說是找錯人了。」 「兄弟不過問此地發生的事……」 「你老兄問也沒有用,在下不去替任何一方的人作證。在下出門人,不多管閒事,不主動招惹是非,誰錯誰對,與在下無關。」 「兄弟是請教小食店被打的事。」 「哦!在下確是被波及而不得不自衛的人。至於誰是誰非……」 「兄弟不管誰是誰非,這件事敝長上已與排幫的賀排頭當面解決了。」 「那……閣下……」 「兄弟奉長上所差,前來促駕至武館一敘,敝長上希望結交你這位英雄朋友。」 「不敢當。貴長上是……」 「林兄該聽說過莫三爺的名號。」 「哦!這個……」 「敝長上專誠相候,派兄弟前來迎迓……」 「楊兄帶了不少人。」 「兄弟帶入前來並無絲毫惡意,只是預防排幫的人向林兄尋仇,以便相機保護而已,林兄幸勿誤會。」 睡在亭柱下的老花子突然張開老眼,咧嘴一笑說:「莫三爺瞧得起你,派人專誠相請,你如果不識抬舉,小心被分八大塊,丟下江心餵王八。」 楊虎怪眼彪圓,大怒道:「你這老鬼丐餓不死的老囚,你敢胡說八道?」 「嘻嘻!別罵別罵,我老丐偌大年紀,還不想死呢。四爺,你這人就聽不得實在話,這小伙子如果不識抬舉,難道還會有好結果不成?」 「你這老賊……」楊虎大罵,奔上舉腿便踢。 老花子恰好爬起抱頭跑,破鞋梯拖梯拖一陣怪響,沿堤狂奔而去。 楊虎一腳落空,怔了一怔說:「真巧,不然這一腳夠他受了。」 林華心中冷笑,心說:「真要被你踢上,你才真夠受了。這老花子真人不露相,怎會被你踢上?」 老花子的確是一位風塵奇人,奔近私鹽販子首領康二爺的宅院,往牆角狗洞中一鑽,悄然隱身不見。 康家六七棟大宅院中,花廳內主客相處融洽。康二爺是個身材壯實,外表和藹可親,年色五十開外的人。穿一襲紫色長袍,居然洵洵溫文舉止雍容。 客人除了曾在街坊鬼混的八漢之外,另有三位短打扮的壯年大漢。這三位大漢一個比一個壯實,相貌兇猛。為首的人一字粗眉大牛眼,滿臉橫肉高顴突腮,露出一口尖利的黃色門牙乖戾之氣外露。他大牛眼睜得滾圓,向主人康二爺亮著大嗓門說:「二爺,我朱三無事不登三寶殿,此來只有一件小事求二爺幫忙,無論如何,得請二爺鼎力成全。」 康二爺呵呵笑,說:「朱兄,一句話,只要兄弟能辦到,絕不令朱兄失望就是,但不知是何要事,請明示好不?」 朱三舉目四顧,突然放低聲音問:「二爺,此地說話方便麼?」 「花廳一概禁止婢僕接近,但請放心。」康二爺頗為自豪地說。 可是,窗外的屋簷下,老花子像條蠍子般,蟄伏在簷下留意傾聽內廳的動靜。由於花廳是康二爺與人秘商的重地,嚴禁任何人接近,因此老花子十分安全,不怕被人發現,但他仍然十分小心,不敢大意,青天白日偷入秘室,可不是開玩笑,危險得很。 朱三爺似乎大為放心,指著八大漢說:「兄弟的好朋友漢川八義,前天從大沙湖雙鬼一蛟處探出幻劍神花沙大俠所要找的一位姑娘,落在狼梟手中,目下藏身在鸚鵡洲,因此前來請二爺幫忙。」 康二爺眉心緊鎖,遲疑地問:「朱兄的意思,是要兄弟協助與狼梟見面呢,抑或是與沙大俠見面?」 「沙大俠目下在附近麼?」朱三緊張地問。 「不在附近,早些天在武昌縣樊口鎮逗留,目下不知往何處去了。」 武昌府領一洲九縣,附廓首縣稱江夏縣。武昌縣在府東一百八十里,也在江南了,也就是今之鄂城。假使府與縣不弄清楚,那就張冠李戴,牛頭不對馬嘴了。 「他不是南下衡洲接受太湖一君的邀請了麼。」朱三困惑地追問,顯然對沙千里之逗留樊口擔上了心甚感不安。 「這個……兄弟就不知道了。」康二爺苦笑著說。 「二爺能不能將狼梟趕離鸚鵡洲?」 「把他趕離鸚鵡州?朱兄與他有怨?」康二爺訝然問。 「不瞞二爺說,咱們想奪了他擄護的姑娘。」 「你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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