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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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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老道躍下馬背,叫道:「少爺請息怒,讓貧道摘下他的腦袋來。」 「不必,教訓他一次便可。」年輕騎士說,但眼中湧起了重重殺機。 鐵金剛躍下馬,大叫道:「說句笑話有什麼不得了?怎可欺人太甚?」 老道大怒,鷹目一翻,冷笑一聲,一閃即至,伸手便是一耳光,好快。 鐵金剛左手急架,正想揮出右拳。 可是,沒有機會了,老道的掌變爪,抓住了鐵金剛的左小臂,大喝一聲,旋身便摔,將鐵金剛沉重的身軀,貫出兩丈外砰然倒地,再滾了兩匝方行停住。幾乎在同一瞬間,年輕騎士搶先動手,一掌向林華的左腿拍去。 林華不得不接了,將來的銀梅花向對方彈出叫:「接林某暗器。」 年輕騎士不敢大意,收掌抓住了銀梅花。 林華也就乘機下馬,剛著地,年青騎士已搶制先機,打他個措手不及,鴛鴦連環腿兇猛進攻捷逾電光石火。 林華不能向右閃,右面站著烏騅馬。同時,他胸口傷勢未癒,運氣困難,猛烈活動會引起疼痛,因此舉動便慢了些而對方的雙腿攻勢卻捷如電閃,躲得了第一腳,卻被第二腳踢中皮護腰,兇猛無比力道千斤的勁道,將他踢得向後急退。 年輕騎士見好即收,冷笑道:「給你一次小教訓,在下腳下留情,留你一命,看你人才一表不忍傷你,你給我快滾。」口氣很大方,但眼中殺機未斂。 林華未受傷,身上舊傷未癒,同時也懷疑對方的可怕快攻十分難擋,也更怕同伴六人遭殃,看了老道的藝業,便知天山四奇與大漠之狼兄弟倆,絕難在老道手下討好,反正對方口氣已軟,何必再自我找麻煩?這口氣忍下了。他長吁一口氣,說:「閣下好身手,在下甘拜下風。」 「你很知趣,閣下。」年輕騎士傲然地說,臉有得色。 「當然沒有閣下高明。」他無可奈何地說,心中卻叫:「忍,很難,但不得不忍,罷了,你這廝為何如此陰險惡毒?」 年輕騎士冷哼一聲,傲然地說:「看你的穿著打扮,定是來自中原的高手,如不是高手,不配接在下的銀梅花。你如不服氣,在下中原候教。在下姓沙,名千里,字君豪,江西人,剛出道,偕兩位道長西上崑崙,找前河南紫陽宮老道九林真人算賬。那老雜毛十年崑崙訪道,一去不回,可能躲在崑崙鬼混,可惜咱們找了整整半年,冬季光臨,不得不失望而歸。你記住了,貴姓?」 「江湖浪子。」他冷冷地答。 「咦!你就是江湖上頗有名氣的江湖浪子?」沙千里欣然問。 「正是區區在下。」 「哈哈哈哈……」沙千里仰天狂笑,笑得好狂,笑完向兩老道說:「兩位道長,你們聽見沒有?這人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卻徒具虛名的江湖浪子,一照面便被我一腳踢垮,怎樣?我的身手如何?」 老道欠身恭敬地說:「少爺技絕天下,初出道便輕易地降服了江湖浪子,返回中原之後,揚名立萬指日可期。」 「哈哈哈哈……」沙千里狂笑著躍上馬背,馬鞭一揮,驅馬就道,遠出十丈外,狂笑聲依然未歇,遠出十丈外,再傳出兩句話:「牛刀小試,腳下斷魂。」 林華跨上烏騅,苦笑道:「這姓沙的驕而狂,生了一雙色眼,但願他能走正道,不然將江湖大亂。」 沙千里與老道奔出五六里,緩下座騎,一面走一面扭頭笑道:「兩位道長,前天咱們真不該輕易放過找宇內三狂之一的楚狂較量一番的機會。」 兩老道臉色一變,先前力擲鐵金剛的老道惶然地說:「少爺,那楚狂乃是江湖九大妖邪之一,藝臻化境,修為深不可測,非同小可,惹上了他,咱們危矣!」 「你很怕他?」 「連少林的監院長老也被他擊斃,最後合少林武當二派之力,方將他趕出中原,貧道怎能不怕他?想起來也心中發毛哩!」 「哼!但願他有一天返回中原,我會找他較量。」 「少爺……」 「長江後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換舊人,這些老不死抱殘守缺,並沒有什麼驚人藝業,卻用虛名廢譽來唬人,如此而已,我可不怕他們,今日江湖英雄,該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快加上兩鞭咱們早些趕返中原。」 老道木無表情,恭順地說:「少爺挾雷霆劍神風道長門下弟子的聲威君臨江湖必會為武林大放異彩,貧道得以追隨左右,三生有幸。」 沙千里傲然一笑,洋洋得意地說:「聽家師說,乾坤三劍聖中,家師名列第一,也是武林第一名宿,在下不想仗師門威望而揚名立萬,非必要在下絕不亮師門名號唬人。因此,未得在下許可,道長切記不可透露口風。家師曾經說過,另兩位劍聖也在最近派遣門人子弟出山行道,這是在下唯一的對手勁敵,家師叮嚀,不可輕易與他們結怨,以免引起糾紛。在下認為家師未免太過小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哼!我卻不信,非找他們不可,倒要看看他們憑什麼敢稱劍聖與家師齊名?」 「少爺如想闖出名頭,單人獨劍是不成的。」 「在下已籌畫停當,首先我得借重賽孟嘗楊世武前輩之力……」 「但……那賽孟嘗楊世武,乃是黑道巨擘,他是七星會的三大副會主之一,而七星會卻又與白蓮會暗通聲氣,與他們往來,於少爺的名望……」 「放心啦!在下還不屑加入任何幫會在別人口中討食呢!」 「但……」 「要借重他們根基深厚的幫會開創局面,並不需要直接加入他們的會。」 三人談談說說,馳向衛城揚長而去。 林華與眾人上道登程,鐵金剛被老道摔得鼻青臉腫,大呼倒霉。林華卻苦笑道:「幸好你們不曾倚多為勝與他們動手,不然凶多吉少。」 羅山似乎不以為然,接道:「咱們真要打,以七比三,並不見得穩居下風,何況有你相助怕什麼?」 「我如果不是傷勢未癒,大概可以接下那姓沙的人,勝負難料。至於你們六個人,絕對不是兩老道的敵手。」林華肯定地說。 「那姓沙的真有那麼了得?」 林華取出護腰被踢處的一把飛刀,亮了亮說:「你們看,這把飛刀是被他踢中的,表面上看完好如初,瞧!」他輕輕一抖,飛刀突然自中而折,前一段刀身碎成百十小鐵屑跌落馬下。他丟掉刀柄,又道:「他已存心置我於死地,腳上用了真力,你們誰挨得起這一腳?」 羅山大駭,驚叫道:「老天,林兄你……」 「我無妨,百忙中我用了卸力術,隨勁而退,保住了內腑,也保住了性命。」 「林兄的皮護腰似乎並未損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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