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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第二十六章 危哉綺鄉

  馬車進入山區,官道蜿蜒,道上已無人跡,天色將近黃昏了。

  突然,車內傳出嬌滴滴的語音:「小菊,不妨事啦,別趕了。」

  駕車的是如菊,她們將玉琦擄走了,換了馬車偷運出城,遠離出事之地。

  小菊一聲輕笑,緩了韁,扭頭笑道:「小姐,快到了,早些趕到,讓你早些進入夢境,豈不大好?嘻嘻!」

  車中人笑嗔道:「不許胡說。」

  「小姐,不說就不說,可別忘了小菊啊!嘻嘻!」

  馬車輕輕地向前緩緩滑動,直放禹州。

  奔勢一止,車內的玉琦可難受啦!

  車內吊著兩個火籠兒,暖烘烘地,車座上堆著錦裳,並排兒坐著池縑和小芳,兩人粉頰酡紅,像要滴出水來,媚眼兒酥,水汪汪令人怦然心動。

  兩人已換了雲樣紗衫,那一身要命的曲線簡直令人不克自持。池縑懷中,半抱著玉琦,他的雙腳,卻被小芳抱在懷中。

  偌大的一個大男人,分兩截抱在兩個如花少女懷中,那滋味真是艷福齊天,夠味極啦!

  可惜!他頑固得不近人情,對這八輩子也修不來的溫柔鄉,毫無眷戀之情,只一股勁兒運起心法,想打通奇經百脈,將經脈內半凝的阻塞異物迫出體外。

  可是,已沒有令他行功的機會。兩個女人的手,在他身上放肆地爬行,壓力愈來愈強。

  他的衣紐已被解開,露出小山也似的結實胸膛。池縑的一隻左手抱住他,一手在他胸前不住揉動,一面媚笑如花,喜悅地說道:「好雄壯啊!難怪他們叫你狂獅。」

  小芳目光也在他身上遊移,突然也伸手向他胸前摸去。

  池縑微嗔地說道:「不許你多手。」

  小芳一舐舌頭,嘻嘻一笑道:「小姐,我在幫你哪,撩撥他我還有些兒手段哩。」

  池縑橫了她一眼,說道:「用不著你,我不信他是個鐵石人兒。」

  她在玉琦身上一陣亂撫,最後把他抱個死緊,不住親吻他,其大膽處令人驚訝。

  小芳也不甘示弱,也偵空兒上下其手。

  玉琦好不容易在丹田下聚了些些兒真氣,被她們這一鬧,立即四散而逸。

  他拼全力一掄腦袋,想用手掙扎,可是池縑緊抱住他,他別想移動分毫。

  他氣得怒火如焚,擺脫那火熱的櫻唇蛇信,罵道:「賤人!楊某人警告你,再胡鬧我可要咬斷你的舌頭,反正大爺已抱定必死之心。」

  池縑吃吃笑道:「你想死,我可捨不得哩。你要咬我的舌頭,易事嘛,讓你試試。」

  她又吻他,舌尖兒伸入他口中,像一條靈蛇,把他撩撥得心中怦然。

  生死關頭,不容他興起綺念。俗語說:飽暖思淫慾,饑寒起盜心;眼看要被砍頭,若是仍然淫意上升,這傢伙準不是人類。

  雖看離亂歲月中,姦淫擄掠之事,全是行將赴死的人所為,原因是絕望的意識,形成了瘋狂。而實際上他們也並非必定要死,生的希望仍多之故。

  玉琦已知一落無為幫之手,已無活命的希望,所以百般思索,尋求逃生之方,故對兩女的撥撩無動於中。

  他心中大恨,猛地一口咬下。

  那香噴噴柔軟無比的嫩舌,竟在牙齒一合的瞬間,成了韌性奇大,鐵鉗也無可奈何的怪物。

  他知道自己目下連一個平凡的人也不如,不由萬念俱灰,長嘆一聲,頹然放棄這毫無希望的掙扎。

  池縑貼在他頰旁,在他耳畔喘息著笑語道:「親親,別再徒勞了,我發誓,我絕不會傷害你,但你得好好伴我。老實說,你是我第一個動了真情的人,我絕不會虧待你的。」

  他怒罵道:「不要臉!賤人,你少做夢。」

  「你怎樣罵都成,其實你們男人比女人更不要臉,更賤,你日後便可知道了。我不信你是鐵打的人,你更不是天閹,要和我鬥法?走著瞧好了,看誰是勝利者。」

  她大膽得將他按在錦衾上,自顧自寬衣解帶,只一瞬間,便應了司馬相如的兩句賦:花容自獻,玉體橫陳。

  玉琦趕忙閉上眼,一雙晶瑩如同凝脂、驚心動魄的兩座奇峰,已迎面壓下了。奇峰之間,一顆朱砂痣猩紅奪目。

  他只覺氣血翻騰,百脈賁張,有點不克自持,呼吸一緊,丹田下逐漸升起一道火流。

  他心中其實十分清明,可是生理上的變化,有些是無法控制的。

  剛好他的右手,觸到角落裏的劍把,那是池縑那輕小可作裝飾品的佩劍。

  他乘她伸手去解他的腰帶,無暇旁顧慾火如焚中,拼餘力拔劍出鞘,向她腹下一劍刺去。

  他已成了極平凡的人,豈能瞞得過潑賤貨?她一伸左手,便壓住了他的手臂,水汪汪的大眼睛泛起寒芒,繃起粉面說道:「冤家,你真的不知趣煞風景麼?」

  玉琦側過臉,不敢正視,咬牙切齒道:「總有一天,你要死在我的劍下。」

  「哼!你不珍惜性命?」

  「在下對生死二字,全付之天命。」

  「你有大事在身,不想找無情劍太清報令祖之仇麼?」

  「你少管閒事,即使在下死了,自有人找太清。」

  她捉住他的手,臉上寒意慢慢消融,將他的手按在她的胸前輕輕揉動,笑道:「假使我能將太清的頭割下,你可願伴我一輩子?」

  「笑話!在下之事,絕不假手於人。而且在下要正大光明與太清一決生死,不像你只會用鬼蜮伎倆暗算於人。」

  「你太固執了。俗語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像你這種莫名其妙的人,一輩子也成不了大事。」

  「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過問。」

  「假使你伴我一輩子,那也是我的事。」

  「你做夢!」

  她大叫道:「做夢也罷,醒著也罷,反正你已落在我手中,就得任我擺佈。看看我!」

  玉琦一驚,只好將臉轉正。他只覺臉上發燒,趕忙閉上眼睛。但手上所按處,那令人神搖的感覺卻直透內心深處,氣血奔流。

  她用手硬撐開他的眼瞼道:「你看著我,我哪點兒不如你那什麼鬼華妹茵妹?那小丫頭只配替本姑娘提鞋,只是個美人而已。而我,會令你欲仙欲死……」

  「呸!賤人,虧你說得出口,大爺卻聽不下去。」

  「哼!等你嚐到其中之樂,你想聽得緊。」

  「潑婦,你再發不堪入耳之言,大爺可要罵你。」

  「你罵不出來的,我會拉下你的下顎。」

  「大爺心中仍會臭罵你。」

  「本姑娘不入耳就成。」

  玉琦心中一動,聽口氣,這潑賤貨定然個性極強,受不了激,便說道:「大爺警告你,總有一天你要死在我手中。」

  「嘻嘻!你這一輩子永遠沒有機會了。」

  「你留大爺活命,大爺自會取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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