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鋒刃綺情 | 上頁 下頁 |
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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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天虎氣色甚差,說話有氣無力:「我有十個人被指為敷衍偷懶,被打得半死,以後每過一天,就懲罰五個人殺雞儆猴。我已經挨了兩次拳腳狠揍,再挨一次,身上恐怕要有碎骨頭需要清理了。一教一門一定有人在這帶鄉野潛伏,你該聽到一些風聲呀!」 「楊叔,赤練蛇幾個人,確是繞城東向南逃的,估計很可能在這帶藏匿。」卓香君加以補充:「邵伯鎮方面傳來消息,沒發現那些人經過,所以很可能在這一帶藏匿,伺機與豬婆龍的人聯絡。」 「我不可能聽到風聲,卓老哥。」水蛇楊標苦著臉沮喪的說:「我把所有的人派入湖找那幾股朋友討消息,不能再派人深入四鄉偵查。咱們的人,被獨行狼那些湖廣來的走狗逼得很慘,已有七個人被打傷成殘。再得不到有關湖內朋友所供給的消患,可就災情慘重。湖內朋友曾經派人通知,堅決否認曾經劫掠京官李雄的貨物,更不停地問貢船被劫的大案,所以無法供給任何消息線索,真是糟透了。我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給我幾個嚮導,帶我到東面鄉野偵查。」飛天虎嘆口氣:「真他娘的混賬,這些過江的強盜坑慘了我們,簡直豈有此理。」 「開玩笑,太陽即將下湖,能有多少時間在鄉間走動?」水蛇搖頭苦笑:「憑咱們這些地方蛇鼠,找到他們也是白送死。老實說,不是我不瞭解鄉間的動靜,而是不敢派人去走動。這些蒞境的強龍,全都是心狠手辣,殺人如刈草的貨色,一旦被他們發現形跡可疑,那就死定了。咱們老大夜叉大哥,在樊良鎮幾乎送掉性命。回去吧!明天再來比較穩當些。」 這裏已是邵伯湖的北口,所以不說太陽下山,而說太陽下湖,西堤外就是邵伯湖。 高郵與邵伯湖其實是水道相通的,只不過兩湖之間,河道束緊形成瓶頸式的一段百十丈水道,長不足十里,對岸就是天長縣境。 兩岸的村鎮,皆以小船相互往來,水道也就是往昔的漕河。 大堤西岸的湖濱,仍然散佈著一些零星農宅漁戶,一旦春夏洪水期,很可能被洪水所淹沒。 因此這些農宅漁戶,都是暫住性的茅舍住宅,小徑在蘆葦荻竹蒿草中蜿蜒,沒有喬木生長,灌木叢也高僅丈餘,在其中行走,視野有限方向難辨。 「堤外有否動靜?」飛天虎向西一指:「湖裏那些人,不可能完全撤走吧?」 堤外,指在堤西面那十里長的湖濱地區,兩湖中間水道的東岸。 通常三五年必定發生一次大洪水,淹沒所有的一切,洪水直逼大堤下,散落的農宅漁戶一掃而空,居民皆進入堤內安頓,洪水退去才重整家園。 水賊們把那一帶當作活動哨站,來去飄忽,多不過三五日逗留,平時僅有零星的哨船接送眼線而已。 「全跑光了。」 水蛇說:「自從京都那位李雄的船,在仙女廟被劫之後,李雄那些人非常厲害,人手眾多,所僱的船隻在兩湖之間窮搜,甚至接近天長澤魔域,聲稱要找湖裏的朋友算賬。豬婆龍是第一個躲入天長澤的人,所以兩件大案皆與他無關。那一帶是我的搜索區,你沒有必要前往白費工夫,什麼也沒有,連水禽也陸續南飛了!」 門外傳出激烈的犬吠聲,一名大漢匆匆推門而入。 「三哥,有兩個可疑的人,已到了巷口。」大漢匆匆稟報:「腰間有用布捲著的劍,用百寶囊,小心了。」 「可看出來路?」 「看不出來,氣勢相當懾人。」 「你也小心了,最好不要出面招惹他們。」水蛇嘆了一口氣:「這段日子咱們霉運當頭,看到任何一個陌生人,也得提心吊膽。他娘的,日子難過,這種霉事何日方了?那些劫船好漢害人不淺。」 「我會留意的。」大漢急急啟門走了。 犬吠聲不久便緩和,大概犬主人出面制止了。 「可能是揚州欽差府的人。」飛天虎洩氣地說:「我被他們逼慘了,得迴避他們。後面可以出去吧?」 「沒有什麼好怕的,卓老哥。俗語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不是正在替他們奔走嗎?你從後門開溜,反而引起他們的疑心,將有大麻煩。」水蛇看出飛天虎恐懼的心態,及時提醒溜走的後果難以收拾。 「天殺的混蛋!我認了。」飛天虎重新坐下喝了一口茶大罵:「可能是跟蹤我的,看是否認真替他們辦事。他娘的,只有兩個人,我……」 「老哥,別想打埋葬他們的主意。跟蹤你的人平空失蹤,你脫得了干連?沉著應付,錯不了。」 城狐社鼠地方豪強們,被逼急了可能會鋌而走險。 其實地方蛇鼠中,也有一些深藏不露,武功超拔的人才,只不過少在外地走動,不能成為天下級的高手而已。 以飛天虎父女為例,武功與見識,並不比天下級的江湖一流高手遜色,大多數有名氣的江湖名流,在他父女劍下支撐不了多少招。 鬼見愁就不敢小看他父女,沒在卓家任意進出。 腳步聲在門外停止,傳出叩門聲。 「進來。」水蛇沉著地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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