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鋒鏑情潮 | 上頁 下頁
二〇一


  「這……」銀衣仙子結結巴巴地難以置答。

  「你與他的交情定然不薄,不然令尊將死在那小子之手,據老夫看來,你們之間,定然有比交情更進一層的男女情愛在焉,是麼?」

  「伯父,沒……沒有此事。」

  「呵呵呵,有也罷,沒有也罷,反正此事已成過去,說也無益,你可想知道那小子的下落否?」

  銀衣仙子心中已虛,說:「侄女不……不想……」

  「跟我走,沒錯兒,他已被飛雲散人救走……」

  銀衣袖子大吃一驚,急問道:「伯父說是救走,他受傷了麼?」

  千手如來目光炯炯,死盯住她白裏透紅而神色慌亂的粉臉,笑道:「呵呵!好侄女,你很關心他,彼此彼此,他不死,後患無窮,如不早誅,三年五載之後。他將功臻化境,我千手如來將永無寧日,沅州李員外的府第,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我關心他的死活,心情比你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大概和地府冥君同被陰陽老怪的毒物所傷,地府冥君的死狀令人心驚膽跳,他是否也遇到同樣的結果,仍然是謎,因他倒地時,飛雲散人恰好趕到,挾了他向西逃,不知去向,在他生死未明前,老夫難以安枕,必須打聽事實,方能放心轉回沅州納福,走吧!你我同樣關心他的死活,何不同行?快跟我來。」

  銀衣仙子越聽越心寒,花容變色,君珂的生死,對她太重要了,尤其是他正欲殺死她的父親時,衝她的份上饒她父親一命,她對他的強烈愛念中,更滲入刻骨銘心的感恩情債,聽到他的噩耗,她的心幾乎碎了。

  她想跟千手如來前往探個究竟,但卻又心中害怕,千手如來這惡賊,一生中兇橫惡毒,無所不為,在荊襄造反的日子裏,殺人放火姦淫擄掠無惡不作,天生的蛇蠍心腸,與他同行,她一個單身少女,在這種宇內的淫惡賊之旁,她不敢想像後果如何。

  「伯父,侄女……」她委決不下地說。

  「走!不必再作思慮了。」千手如來不悅地搶著接口,語聲中飽含威脅的成分。

  她心向下沉,知道已無反抗的餘地了,連她的父親也甘願俯首接受驅策,她怎能反抗?如果對方用強,她不堪一擊,反抗也是枉然。三思之下,她無可奈何地說:「侄女願隨伯父一行。」

  千手如來淡淡一笑說:「這就走,沿官道往下赴。」說完扭頭領先便走。

  他的輕功火候委實驚人,似乎腿不沾地,幽靈似的向前飄,起落間最少也有五六丈之遠,飄了百十丈銀衣仙子已落後了十餘丈之遙,她拼全力狂趕,鬢腳見汗,心中暗暗叫苦,暗罵老賊豈有此理。

  驀地,千手如來站住了,扭轉頭來叫:「怎麼啦!你竟然這麼差勁?飛雲散人名列三仙,輕功超塵拔俗,像你這樣蹩腳,往前趕,一千年也趕不上,來,我帶你走。」

  不管她肯是不肯,一把攥住她的小蠻腰,像狂風般向前急掠,帶著一個人,他掠得更快。

  她無法掙扎,但聽耳畔風聲呼呼,氣流撲面生寒。漸漸地,她感到千手如來的體溫逐漸地上升,他的大手也越摟越緊了,將她的身體抱貼在他的右胸脅上,而且他的巨靈之掌,正漸漸向上移。

  終於,他的手已到了她的右胸下了,他眼中的寒芒,在暮色沉沉中閃閃灼亮。

  她知道危機已至,這老賊心懷叵測啦!她想掙扎,卻是徒勞,只本能地扭動上身,想將他的手掙鬆些。

  她不扭倒好,這扭扭壞了,千手如來的大手,反而攬得更為結實,驀地,他的大食兩指突向上游升,糟了!正好扶住了她高聳如山的右乳房,一捏一滑,掌也向上托,結結實實地握住了她的右乳。

  一陣電流無情地向她襲擊,這敏感地帶最古怪,只容許她認為可以愛撫的人觸動,其他的人觸到,只有痛苦的感覺,而無銷魂蕩魄的感受。

  「哎……伯父,你……」

  「呵呵!怎麼啦?」千手如來獰笑著問,大食兩指更可惡地肆意爬行揉動。

  「伯父,你是長輩,請尊重些。」她嘶聲叫。

  「哈哈!我會尊重你的。」他放肆地說。

  銀衣仙子又羞又急,拼命伸左手推他的胸頸,右手扣住他捏住乳房的右手脈門,真力倏然發出。

  沒有用,他的脈門如鋼似鐵,他的左手也突然到了她的左乳下,食指一按。她的左期間穴立被閉住,渾身一軟,成了軟體動物,耳聽千手如來在她耳畔輕聲說:「小乖乖,這幾天跟著青城老雜毛,那傢伙不喜女色,可把我憋死,你撩起了我的慾火,管教你快活,用不著假正經,你的哥哥銀劍白龍是色中餓鬼,你準也是條母狼,你的乳房已明白地告訴我,你已不是處子,乖乖地討我歡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銀衣仙子急得珠淚如泉,可是打動不了千手如來的心,楚楚可憐的神態,更引發了他的無窮慾火。

  官道向右一折,穿過一處山坡下的密林,千手如來雙手將她抱起,「嘖」一聲親了她一下,飛射入林,向左奔入林中短草叢生的樹林空隙裏。

  夜幕深垂,天空中星光朦朧,夜風蕭蕭,梟鳥已開始巡遊,冷落淒厲的啼聲,與各處野獸的吼聲相應和,顯得荒林中更為可怖。

  ***

  陰陽老怪率眾女狂追飛雲散人,追了三五里,老道已不知跑到何處去了,林木陰森,加以夜幕已深,她的功力比飛雲散人差勁,怎追得上?人追丟了,她只好恨恨地止步,等候後面的人,許久方將浙西三妖和眾女等到,可是,卻少了枯藤怪姥和華山紫鳳。

  她這次真是倒霉透頂,偷雞不著蝕把米,不但擒不住銀劍白龍,卻賠上了兩條心愛的金頭螣蛇,懊喪和憤怒,幾乎令她發瘋。

  等不到枯藤怪姥,她也不管怪姥和華山紫鳳的死活,心情不好嘛,便向眾女說:「走,到通山預定會合之處等候,她兩人雖走失了,會到通山會合的。」

  百毒真君見華山紫鳳沒有跟來,放下金羽大鵬說:「諸位姑娘請先走一步,老朽且在這兒等候老太婆師徒倆,通山見。」

  陰陽老怪柳眉一皺,掃了半死不活的金羽大鵬一眼,指著他沒好氣地說:「林君珂已被金頭螣蛇所咬,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他,也許目下屍體已經縮小成嬰兒了,無法將這畜生一同零刀碎割,大事已了,何必還帶著這畜生,宰了算啦!」

  百毒真君搖頭苦笑道:「還是交由吳姑娘處置好些,這畜生雖不肖,欺師滅祖,但我這做師父的總不能親自下手治他。」

  「好吧!你瞧著辦,老身先走一步,通山見。」

  陰陽老怪帶著眾女走了,百毒真君走到官道上等,等到了枯藤怪姥,兩人各攜一人,奔向通山。

  正走間,前面官道向右一折,穿林而入,華山紫鳳恰在這時甦醒。

  「啊!天呀!」她甦醒後便發出絕望的哀叫。

  枯藤怪姥停下了,將她放下說:「丫頭,即使你自苦自虐,也無法回天,林君珂也不能復生,看開些吧,今後恩仇了了。」

  「師父!」華山紫鳳仍悲痛地叫道:「如果徒兒不報仇心切,不情急投身極樂谷,他怎會喪身金頭螣蛇之口?這都是徒兒害了他,我雖不殺伯仁……」

  「閉口!」枯藤怪姥躁急地叫,隨又聲音一軟道:「你這癡心的孩子,真是無可救藥,林君珂蹂躪了你,始亂終棄,你卻對他難以割捨,為何在他未死之前,又那麼恨他?莫名其妙已極了。」

  一旁的金羽大鵬冷冷地接口道:「這丫頭在單戀死鬼林君珂,自作多情,哈哈,這叫做……」

  「閉口!你這畜生。」百毒真君怒叫道:「萼華雖未正式拜我為師,但也算有師徒之實,你欺師滅祖,慾令智昏,乘機對她加以淫辱,目下死到臨頭,還敢對她橫加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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