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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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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金花毒針 不知到底逃了多遠,直至前面出現一片沼澤區,高黛才感到精神一懈,渾身脫力,砰然摔倒在地。 「哎……」被拋出的姬玄華,突然甦醒痛得大叫。 「我……我的背……」他虛脫地叫,手腳似乎麻木失去活動能力。 姑娘發狂般脫掉他的上衣,看到五處腫起如雞卵大小,小小創口青中泛紫的腫疤,一看便知中了淬毒的細小暗器。 「是……是針傷,有……有毒。」姑娘絕望地叫:「姬……姬大哥,我……我不懂毒,怎……怎辦?蒼天,助……助我……」 「蒼天不會助我們。」他咬牙說:「我的百寶囊有治毒的藥,我要先找出毒性。」 「快找啊……」姑娘流著淚,解他的百寶囊。 「不要急,我想,毒並不烈,他們想活擒我。」 「告訴我該……該怎麼做。」 「先挖出暗器來。」 「這……」 「不要怕,我靴統裏有把小刀,挖!」 共挖出五枚金色的、形如花蕊的寸長小針。這種針雖然鋒利,但發射的力道有限,以傷人為主,不是致命的利器。 「我知道了,魚藏社金花娘子的金花毒針。」姬玄華看清針形,嘆了一口氣:「很麻煩。」 「姬……姬大哥,什麼麻煩。」 「針藏在鬼女人的金梅花內,針叫花蕊針,花瓣崩張,花蕊彈出,近距離沾肉即入。這是一種令人麻痹的、毒性並不劇烈的毒藥,沁入經脈,筋肉便失去活動能力,尤其對四肢功效最好,這是他們將活口送給事主的手段。」 「你有解藥嗎?」 「性質有差異,而且這種毒很難用內功排除。」 「姬大哥,誰可以求援?告訴我……」 「遠水救不了近火,我需要時間。」 「多久?」 「三天。」 「我背你去找我爹……」姑娘急急地說。 「不行,他們一定封鎖了各處。」 「去找費爺。」 「他也沒有解這種毒的藥。」 「那……」 「找隱秘地方躲起來。解藥不怎麼對症,但可以幫助我行功慢慢驅毒。小黛,沉著些,你一慌亂,我們就沒有自救的機會了。你的性情魯莽急躁……」 「今後不會了,大哥。」姑娘破涕為笑:「我有恒心和決心,我要做一個淑女……」 「淑女,拜託背我走。」姬玄華居然風趣地笑:「要不,請到天平山,去請兩個女轎夫,把我抬出幾里外,找地方像穿山甲般躲起來。」 這裏到府城西面的天平山,普通人要走大半天或一天。 「你還笑得出來?」姑娘興奮地背起他,精神振奮重新獲得神力,忘了一切疲勞。 *** 雙頭蛟的花船珠玉畫舫,成了百花洲的禁區,往昔所有的嫖客皆裹足不前,不論晝夜警衛森嚴,所有的粉頭皆禁止登岸,天一黑船就熄燈夜航,每天都變換泊區。連織造署的走狗,也不知道東廠老爺們所住的花船動向,受召的人必須隨傳信人行動,到達時才知道在何處。 賓館仍然有人留守,這些人都是地位低的小檔頭或番子。 這天二更初,船泊城外胥江南岸一處私人碼頭,這裏距城內百花洲遠在數里外,距胥門碼頭也遠得很。 艙外所有的燈籠都收起來了,艙門艙窗皆多了張厚簾,燈火不致外洩,遠看全船黑沉沉,已徹底改變了花船畫舫的面目。 官艙內燈光明亮,矮案四周盤坐著十四個首腦人物,其中有織造署的走狗頭頭,以工於心計見稱的唯我居士洪一鳴,早年殺人如麻的活閻羅,花甲年紀依然鷹目炯炯,舉動靈活不現老態。 巡撫署的走狗頭頭總領飛天豹子地位更低一級,坐在最下首顯得垂頭喪氣,一臉委屈沮喪已極。 他們是來挨罵的,難怪一個個一臉霉相。 「葛總領,別忘了這是你的責任。」生死一筆的副手勾魂無常郝宏遠,是生死一筆的代言人,用打雷似的大嗓門訓人:「費文裕是有案的刺殺專使兇手,姬玄華也成了搶劫賓館專使,與兇手結夥的罪犯,這是你緝拿他們、責無旁貸的大事,你必須集中人手全力以赴,沒有必要推三阻四向我們訴苦。」 「你要我怎辦?郝兄。」飛天豹子的苦瓜臉令人同情:「不錯,我有責任,問題是,我辦得到嗎?你們奉命捕殺費文裕,因為你們的實力夠強。一個費文裕你們已經對付困難,偏偏又激怒了更可怕的姬小輩。」 「住口!你不要推卸責任。」 「我無意推卸責任,只是陳明事實。那晚他兩人大鬧賓館,費小魔一劍可把兩百斤重的人挑飛。姬小輩的雁翎刀,一刀可以把一個內家高手砍成兩片。就算我親自出馬挨刀,也經不起他一下兩下。把我的人全卯上,被他們斬光殺絕,對你們也沒有好處呀!難道你希望巡撫大人下令戒嚴嗎?」 「戒嚴有屁用,衛軍民壯對付得了誰?哼!沒知識。」勾魂無常拍案叫:「戒嚴將驚動朝廷,你希望再次激起民變嗎?狗屁!」 「那你要我怎辦?」 「你又認為該怎辦?」 「諸位請早離疆界。」飛天豹子不假思索大聲說。 「混蛋!你放屁,你……」 「你不要人模人樣窮神氣。」飛天豹子忍無可忍,怪眼一翻嗓門加大:「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前兩批專使,高手如雲實力空前龐大,加上黑龍會上百名超等殺手,追殺費小魔一個人,從此一去不回,所有的人死光斃絕,而費小魔卻在四個月後重新出現。你們害怕了,卻要在下的一些三流貨色送死……」 「閉嘴!你好大的膽子。」生死一筆不得不出面了,厲聲沉叱威風凜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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