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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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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知道五嶽狂客的女兒了得,必須先用暗器行致命一擊。認準方向搜,撥草分頭進展甚慢,人如果躲在草叢,不細搜豈不錯過了。 四人齊頭並進,每人負責一條四五丈寬的追路,左奔右跑相當辛苦,逐漸感到不耐。 「這樣搜下去,累都累死了。」在最右翼的彩衣裙少婦大聲埋怨:「北功曹,你做做好事,看準方向追好不好,小潑婦腳程快,恐怕早就遠出十里外了,咱們還在這裏辛辛苦苦搜蟲豸,浪費工夫。」 「廢話!」北功曹不悅地叫:「毒一發就掙扎呼號等死,小潑婦能遠逃?一定躲在兩三里內,藏在草中等姬小狗斷氣。放勤快些,眼尖些,快搜。」 魚藏社設有四海功曹,分稱東南西北。南朱雀,所以許彩鳳叫朱雀功曹。 北玄武,所以該職位的負責人叫玄武功曹,自己人中,簡要地稱北功曹。 是魚藏社的人,功曹的地位已經夠高了,地位高於內外三壇主,上級是內外總管。內外總管之上,便是正副社主了。 他們不知道右前方不遠,是繞湖至另一小村的小徑。姬玄華與高黛,就是從鄰村這條路返回的。 他們窮搜的舉動,吸引了在小徑行走的人。 「搜就搜,告訴你,這是白費工夫。」彩裳少婦仍在埋怨:「派一千個人,也無法遍搜每一角落。那高小潑婦會飛,早就飛出十里外了,搜什麼……」 前面的竹叢前,背著手的壯年村夫,站在那兒像一座山,不移動真不易發現。 「你們在搜什麼呀?」村夫說話了。 彩裳少婦大吃一驚,相距不足三丈,早就用目光搜過竹叢一無所見,怎麼突然冒出一個人來了? 「你在這裏睡覺?」彩裳少婦訝然問。 「是呀!」 「你可曾看到一男一女……」 「我是男,你是女,你瞧,這不是一男一女嗎?」 「閉嘴!我問你……」 「我不是答覆你嗎?哈哈……你這漂亮的女人長得真可愛,怎麼脾氣這樣壞?」 這時,北功曹三個人聞聲奔近了。 「這個人不像村夫。」北功曹警覺地說。 「我是打漁的,晚上在湖邊佈網捉蟹。喂……你們到底要搜什麼人?也許我可以提供線索呢……」 一聽就知道不是普通的漁夫,彩裳少婦向北功曹打手式示意。 「要搜一男一女。」北功曹陰笑著向村夫接近:「男的受了傷,由女的背著逃走,你……」 「唔!一男一女。」村夫搶著說:「受傷,應該不是我所知道的人。」 「你所知道的人是誰?」 「他不可能受傷,應該是女的受傷呀!」 「你是……」 「我姓費。」 北功曹手已伸出一半,意欲擒人的手,似乎突然僵住了,姓費兩個字有懾人心魄的魔力。 一聲嬌叱,彩裳少婦猝然出手。 先下手為強,纖手一伸,灑出漫天針影。 「滿天花雨灑梅花,好!」村夫喝采,雙掌一揮,陰風似怒濤,有如狂飄掠野,滿天針雨折向斜飛。 勁道驟增加速飛行,向兩個扮成花花大少的人攢射,像一陣暴雨,針到人倒。 北功曹的手,同時再向前伸。 「噼啪啪……」 耳光聲暴起,北功曹仰面便倒,口中鮮血溢出,大牙往口外跳。 手中還沒發出的飛刀,也跌落在腳下。 「你死吧!」村夫是費文裕,虛空一掌向彩裳少婦吐出:「用暗器突襲的人都該死。」 「呃!……」彩裳少婦上身一仰,然後鮮血從櫻口中像泉水般湧出,退了兩步,搖搖晃晃倒下了。 北功曹背部剛著地,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咽喉便被踏住了,被踏得口中鮮血流得更多,雙手拼命抓、扣、推、扭、想把腳移開,卻毫無作用。 「呃……呃呃……」北功曹像泥鰍一樣,被掐住頸部只能用身體拼命扭動掙扎。 「現在,我們來問口供。」費文裕俯身把北功曹剝光,身上的兵刃暗器全扔出三丈外,方挪開腳在旁冷笑,手中有一根竹枝。 北功曹老半天才恢復元氣,身上一絲不掛,臉部胸口全是從口中流出的鮮血,狼狽已極。 「亮名號,閣下。」費文裕拂動著竹枝說。 北功曹猛地向前一竄,撒腿逃命。 「啪啪啪啪……」竹枝沒頭沒腦狠抽,竹枝粗如姆指,比皮鞭更厲利,一枝下去皮開肉綻。 「哎……啊啊……」北功曹抱頭慘號,挨了六七下跌倒在草中掙扎。 「亮名號!」 「我……」竹枝抽在小腹上,立即出現兩條血痕。 「哪怕要把你打爛,也要你吐實。」費文裕沉聲說:「太爺綽號叫神魔,碰上魔算你走運,走的是霉運。亮名號。」 「殺……了我……吧……」 「你的左臂藏有噴管,管內已噴不出什麼了,是不是用來傷害姬玄華,是什麼玩意?」 「煉……魂飛……霧……」 「去你娘的!原來是魚藏社的雜碎。」費文裕臉上有了笑意:「你是狗都不吃的煞神朱信,魚藏社的名殺手。你的煉魂飛霧,傷害不了姬玄華,他練的內功,與純陽真火性質相同,只要他一行功,飛霧的毒性立即化為烏有。喂!你們接受東廠委託,查太爺的下落,太爺已經在賓館現身,你們不用費心查了。」 「我和你拼……了……」北功曹厲叫,奮餘力雙手箕張猛撲而上。 「你死吧!」 竹枝一伸,像鐵槍般貫入北功曹的胸口,直透後背半尺,下手不留情。 「不宰光你們,爾後不知要枉死多少無辜。」費文裕冷冷一笑,掉頭便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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