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風塵歲月 | 上頁 下頁 |
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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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如此。」 「所以絕不吐露任何機密事。」 「你知道就好。」 「好吧!你很了不起,那麼,我只好另行設法了。」 「任何法子也奈何不了我,我許彩鳳是視死亡如兒戲的名殺手。」 「我的辦法,沒有死亡的威脅。」 「那就更奈何不了我。」 「我就不信。」姬玄華淡淡一笑,轉身往外走:「咱們走著瞧。」 「我等著。」 「我也在等。」姬玄華扭頭笑笑,掩上柴房門走了。 「你在搞什麼鬼?」她尖聲大叫。 沒有人理睬她,她心中大感不安。 *** 她被粗布蒙住眼睛,雙腳也被牛筋索綑牢,被姬玄華扛上肩,走了不少路。 她用耳力聽,聽不到異樣的聲息,估計姬玄華是一個人扛著她走,沒有同伴接應。 不久,她知道上了船。被擱在艙底,船上好像有兩個人操槳,然後停槳升帆。 她憂心忡忡,不知姬玄華把她帶往何處,又會用什麼手段對付她,給了她精神上的壓力頗為沉重。 有時候,沒有死亡威脅的威脅,比用死亡作威脅更令人害怕,視死如歸的人為數不少,對這些人用死亡作威脅,起不了多少作用。 她曾經再三提出問題,要引誘姬玄華說話,以便在交談中,探出一些口風。可是姬玄華除了那次在柴房與她打交道之後,再也不回答她任何問題,一直保持沉靜像個啞巴,她的蒙眼布也一直不曾解開過。 許久許久,姬玄華又扛著她登岸。 她已經睡了又睡,醒了又醒,肚中咕咕叫,餓得發慌,不知過了多少時辰,也不知道是夜是晝。 當她被拋上一張床,取下蒙眼布,解了手腳的綁,首先入目的是明亮的燭光。 然後看清了一切,她處身在一間簡樸的小室內,有硬木床,床上居然有又黑又髒的蚊帳,竹枕硬板,一股怪味刺鼻。 簡單的小桌上,有兩碟菜一盆飯。 「吃飽了可以清洗,廁在灶間後。」姬玄華總算開了金口,語氣冷淡:「床頭木箱有布衣粗裙,可以暫時換穿。別亂跑,這附近有不少浮泥沼澤,沉下去準死。」 說完,掉頭出房。 她活動手腳,手腳麻得像是僵死了。 「你在我身上加了什麼禁制?」她大叫。 「你是內家高手,應該可以自己發現。」姬玄華在門外說:「你比一頭母老虎更具威脅,不加禁制危險性增加十倍。天快亮了,好好歇息。」 「天快亮了?你……」 砰一聲響,房門閉上了。 她認了命,只有耐心地等候機會。 某些經脈被制,氣海失去作用,手腳用不上勁,她已經成為一個最平凡的女人。 住處是一間位於雜林茂草遍佈,不時可以聽到水禽活動聲息,四野黑沉沉的孤零零土瓦屋,好像很久沒有人居住了。唯一的一條小徑,只能容一人行走。 她不敢逃走,不知身在何處。 除了她,只有姬玄華一個人,廚下的食物不多,似乎姬玄華沒有久住的打算。 近午時分,她才從沉睡中醒來,啟房門外出,便聽到後面廚房有聲息。 鄉村人家生活條件差,洗漱就在廚外的天井中,用桶打井水洗漱。 她看到姬玄華在廚房忙碌,瞥了她一眼不加理睬。 她穿了粗布衣裙,粗頭亂服,往昔的美艷風華雖則消失無蹤,但仍然相當出色動人。年輕就是美,粗頭亂服仍然具有媚力,姬玄華居然不多看她一眼,她知道用美色休想誘惑得了這個英俊的大男人。 「這是什麼地方?」她一面打水一面向廚房大聲問。 「我也不知道。」廚房傳出姬玄華冷淡的語音。 「你的隱居處?」 「沒胃口。我遨遊天下傲嘯山河,不是找地方隱居逃世的。」 「在這裏幹什麼?」 「我約了你的人,在這附近接你。」 「什麼?約我的人來接我。」 「是呀!只許三或四個人來。來多了就避不見面,三四個人來……」 「那又怎樣?」 「看他們是否有本事接你回去,接不走,我留一個人逃命,回去邀其他的人再來,來送死。」 「什麼?你……」 「這麼一來,貴社的人將逐漸減少,消息將向江湖轟傳,最後……」 「最後怎麼啦?」 「最後拍賣魚藏社殺手,我開出的底價是一千兩銀子。朱雀功曹的身價,一千兩銀子的確太便宜,一定有許多人搶購,你們的仇家出價一定最高。喂!你們這幾年所做的買賣,花紅最高是多少銀子?五千?一萬?」 「天殺的!你……你不能這樣做。」她驚怒交加,把吊桶向廚房扔去。 「我能的,女人。」姬玄華也大聲說:「天不會殺人,我殺。其實我對你的口供興趣不大,貴社其他身分地位更高的人,口供比你的更詳盡,更有用。」 「我……」 「你這時想招供,我一概拒絕。我已經給你機會,你輕易放過了,失去了的,永遠不會再拾回來,女人,趕快洗漱,該午膳了,吃不吃悉從尊便,錯過了你得餓一天,人最好不要虐待你的肚子。」 「你這畜生……」 「畜生不會對你這謀殺犯兇手如此優待,我還弄食物給你吃免得你餓死呢!你曾經如此仁慈對待過你的仇敵嗎?進來吃午餐吧!有事待辦呢!」 「有什麼事?」 「屆時自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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