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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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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江白練搖搖頭,沉重的向中海道:「老弟,他的話不假,要查出該會的內情,恐怕除了擒住昨晚那位蒙面人之外,即便是抓住玉麒麟,也所獲有限。」 中海只好甘休,吁口長氣繼續問:「好,先公後私,咱們論私事。老兄,你可認識平邱集的邱大爺?」 雙頭蛇略一沉吟,遲疑地說:「他……他……不錯,在下認識。」 「他的真姓名叫什麼?」 雙頭蛇已知道小襄王在平邱集的事,中海便是在平邱集和小襄王較技的,不敢隱瞞,只得實說:「他姓牟,名子秋,綽號叫虎爪追魂。」 「你與他交情如何?」 「早年的同道,一度交情不薄。」 中海點點頭,冷靜地說:「唔!你還算坦白。」 橫江白練接口道:「這傢伙和虎爪追魂一在湖廣,一在南京附近做案,晚年是有名的獨行大盜,確有一段時期走在一塊兒狼狽為奸。」 「你老兄曾和虎爪追魂在湖廣做過案麼?」中海繼續問。 「做是做過,但記不起來了。」雙頭蛇直率地答。 「在下從平邱集來,虎爪追魂曾經說過,他和你在道州合夥做案時,你吞沒了一些贓物……」 「胡說!」雙頭蛇叫。 「且慢暴躁,老兄。虎爪追魂臨死前,要我追查你吞沒花紅的罪行。你也許知道,在下是虎爪追魂以重金禮聘的打手,交情不薄,他臨死的遺言足以信賴,他說……」 「那狗東西死有餘辜。」雙頭蛇怒叫,叫完氣憤地說:「那傢伙狗屁不如,忘恩負義,居心叵測他血口噴人。他怕死,改姓埋名做土豪,卻怕一干同道們揭他的底,因此千方百計地暗算那些早年知道他底細的同道,手段毒辣,無所不用其極,要不是我已投身龍虎風雲會,他早就設法除掉我了,我記起來了,在道州我曾和他做了一趟買賣,他指的一定是這件事?」 「不錯,是殺人滅門的案子。」中海強按心潮冷靜地答。 「他怎麼說的?」 「他說你只給他不及應得報酬的一半。」 「見鬼,那次做案,需要四個人,我到手五百兩黃金,給他三百兩,叫他多找一個幫手,按成數我沒多拿一文,他怎能血口噴人?哼,他怕我揭他的底,所以臨死也放我不過,你怎能信他顛倒黑白的一面之詞?」 「你老兄的話,也同樣是一面之詞,難以取信,在下必須求證,方可決定誰是誰非。你說,誰給你五百兩黃金,何人可證?」 雙頭蛇不知道自己已上了釣,氣憤地說:「九陰弔客屈長華給我的金子,你何不去問他?」 中海心中狂喜,但神色不變,沉著地問:「九陰弔客是什麼人?目下在何處可以找到他?」 雙頭蛇搖搖頭,說:「聽說他也改了名換了姓,不知目下……」 橫江白練接口道:「目下他改姓曲,名嘉榮,在黑旗令主手下任事。」 「謝謝你,梁兄。」中海仰天吁出一口長氣,衷誠道謝。 「何不問間他誰給金子給九陰弔客的?」橫江白練說。 雙頭蛇搖搖頭道:「這個……我可不知道,九陰弔客和我打交道,按規矩我不能過問,這是行規,所以虎爪追魂找來的幫手,我也不問他是誰,在下所說絕無虛言,你不信也就罷了。」 中海臉色變了,壓抑了許久,他忍不住啦,切齒道:「在下知道你的話可信,你這該死的畜生!」 「你……」雙頭蛇發覺不對,心驚肉跳地叫。 「我,我殺了虎爪追魂。」中海厲叫。 「為……為什麼?」 「為什麼?以血還血,我向他索回血債。」 「血債?」 「是的,血債。」橫江白練答,又道:「龍老弟今晚闖龍潭虎穴,九死一生,卻只將你帶出來,原因也就在此。」 「這……這……」雙頭蛇心膽俱裂地叫。 「那次你們做案,苦主是誰你知不知道?虎爪追魂找來的人,叫鬼眼喪門陶宣。」中海大叫。 雙頭蛇驚出一身冷汗,臉無人色地說:「你……你殺了海宇五雄,鬼眼喪門是五雄的老三,你……你……」 「苦主姓龍,惡賊,你還不明白?」 雙頭蛇如中電擊,絕望地說:「果真是天道循環,報應不爽,血債血償,在下認命。殺人也不過頭點地,不必過分,給我一個痛快。」 中海掂起飛刀,切齒叫:「你動手行兇時,刺了多少劍?」 「九陰弔客用迷煙將人薰倒,我何必多費勁?只刺了一劍,由虎爪追魂分的屍。」 「哼!你只刺了一劍?你撒謊!」 「要不是那位老人家還未完全昏迷,仍能出聲厲叫,在下連一劍也不想下手呢。我和九陰弔客同時出手,他反而多刺了幾劍。」 「好,給你一次痛快。」中海厲聲說,聲落,飛刀徐徐插入雙頭蛇的心口。 刀找出時,雙頭蛇渾身抽搐,創口鮮血激噴,噴得中海成了個血人,然後慘號一聲,躺倒在艙板上扭動。 中海丟掉飛刀,跪伏在血泊中,以手掩面喃喃低語,低頭飲泣,語聲模糊難以分辨字音。 橫江白練挾了雙頭蛇的屍體,出艙而去。 前艙奔入素素姑娘,她目光隱淚,依在中海身旁,垂淚柔聲道:「大哥,請節衷。伯父母在天之靈庇佑,得以輕易地將仇人擒來,相信元兇不日定可授首,大哥應該歡喜才是。」 中海久久方抬起頭來,一字一吐地說:「素素,謝謝你的關心,虎爪追魂臨死前,說出曾聽雙頭蛇叫喚屈兄,這是說,雙頭蛇所說的九陰弔客是第一個主兇。但我家世代行醫,與江湖人毫無往來,怎會與九陰弔客結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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