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大地龍騰 | 上頁 下頁 |
一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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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一掌震開桌面,腳落實地再次從走道追出,迎面撞上一個徐福全的手下,他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掌將那位走避不及的騎士的肋骨拍斷了五根。 「啊……」騎士狂叫一聲,被拋出八尺開外。 中海大喝道:「老道,你好厲害的碎碑掌,看刀!」 一道銀虹破空而飛,射向老道的胸口。 老道伸掌反拍,「錚」一聲飛刀斷成三段,鬼眼一翻,桀桀怪叫道:「好小子,你敢在我六盤瘋道人面前班門弄斧,道爺要生裂了你。」 叫聲中,疾衝而上,伸手便抓。 六盤瘋道拍刀的渾雄掌力,令中海心中一凜,不敢硬接,身形一晃,徐老道的身側掠出,向破窗急射,一面叫:「老道,街心上見。」 六盤瘋道不理會中海,逕朝逃向屋後的村姑飛搶。 中海一聲叱喝,三把飛刀齊出。 老道發覺中海的喝聲有異,火速回身,「篤篤篤」三聲輕響,三把飛刀全擊在老道的胸口,齊向外崩,飛刀尖全斷了,毫無用處。 「你非死不可。」六盤瘋道狂吼,捨分水犀狂追中海。 中海吃了一驚,向窗外穿出,心說:「這惡道刀槍不入,我得用智取。」 到了街心,身後六盤瘋道形如瘋狂地飛撲而來,兩人在街心開始追逐。中海手按劍靶,幽靈似的閃動,任由惡道掌爪並施,也沾不了他的衣袂。他在等待機會給惡道致命一擊,機會未至,他不願拔劍免得惡道看出追電劍是神物而早作防範。 「老道,你找分水犀有何貴幹?」他一面遊鬥一面問。 六盤瘋道的爪風掌勁直逼尺外,風雷之聲隱隱可聞,此刻一見狂攻了十餘招仍然勞而無功,無名火起,停止用掌拔劍怪叫道:「那兩個男女是洞庭餘孽,在貧道的追逐下多次脫逃,這次他們逃不掉了。你必定是他們的黨羽,該死!殺!」 暴吼聲中,攻出一招「花中吐蕊」,五劍似乎在同一瞬間攻出,劍嘯刺耳。 中海向左飄,狂笑道:「好厲害的劍招,但靈活不足,強勁有餘。」 「再接我一招!」六盤瘋道叱喝,根本不理睬中海是否拔劍回敬,自以為刀槍不入,諒中海也無奈他何。 中海又向左閃,惡道的第三招「日月如梭」又到,恰好截住中海的退後,幾乎中的,一髮之差,被中海從劍尖前飄走了。 惡道心中也一懍,不敢再狂妄了,一聲冷叱,如影附形跟進,絕著「斗轉星移」立時出手,裂膚刺骨的劍氣,形成一道勁烈的渦流,如虛似幻的劍影排山倒海一般向中海射去。 驀地,光華乍現,響起中海一聲低吼,光華從惡道的如山劍影中鍥入,突然外張,再猛地收縮。 龍吟乍起,劍氣迸發,人影乍合又分。 「叮叮!」兩聲鏘鏘的清吟在人影乍分時傳出,劍氣倏斂。 中海飛退八尺,追電劍仍在隱隱震鳴。他擦掉額上的汗水,徐徐收劍入鞘,大踏步向店門走去。 惡道站在原地,臉色逐漸發青,身形不住晃動,頰肉抽搐不已。他的劍先前向前舉起的,這時顫抖著向下徐降,腳下勉力支撐著身軀,一雙怪眼似要突出眶外。他的左脅心坎的下方,鮮血一陣陣有節拍地向下流。 「叮!」他的劍終於失手墮落在腳下了,身形一晃,腳下一亂,但他仍然強行支持住不倒。 「站住!,你……你用的是……是什……什麼劍……劍法?」他用沙啞的嗓子厲叫。 中海前腳站在門內,後腳還在門外,手掀著子,緩緩扭頭一字一吐地說:「道長,你的劍術不弱,可是你自恃玄門氣功了得,卻沒料到在下的劍可以斷金切玉無堅不摧,因此你毫無顧忌地大意搶攻,自取敗亡。在半個時辰內你如果找到治傷聖藥,性命可保,但從此你已不能再與人爭強鬥勝了;心肌已傷,復原無望,好好修下半生,必定可保天年。」說完,便待入店。 「站住!為何不……不……不成全我?給我一……一劍,讓……讓我死……死得英……英雄些。」六盤瘋道瘋狂地叫。 中海徐徐轉身,冷冷地說:「在下傷人必定傷之有道,殺人究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你的要求,恕難答應。」說完,逕自入店去了。 六盤瘋道一聲厲叫,起步急追,奔了五六步,突然「砰」一聲仆倒在地,發出一聲厲號,突然用掌在天靈蓋拼力擊下,四肢一陣抽搐,漸漸氣絕,吁出一口長氣。 中海重新入座,向分水犀說:「廣兄,聽老道的口氣,尊駕可能是洞庭王的弟兄。」 分水犀走近桌前,沉重地道:「不錯,在下與洞庭王是八拜之交。」 「洞庭王目下怎樣了?」 「麒麟山莊上月底大舉入侵,血戰三晝夜,雙方死傷極慘,洞庭水寨瓦解冰消。不過,禹大哥實力仍在,目下已然化整為零,仍活躍在洞庭煙波浩瀚之中,誓與龍虎風雲會周旋到底。在下奉大哥之命,護送苕侄女北來尋找大哥的師門長輩,在岳陽被麒麟山莊的惡賊發現,沿途追殺。逃至德安府,被惡道追擊,以碎碑掌力將我兩人擊傷,仍然緊追不捨,被他追到這兒,又落在早年的對手中。如果沒有老弟台援手,下場之慘,不言可知。」 中海注視著村姑,惑然問:「那麼,姑娘定然是銀鳳禹二小姐了,怎麼……」 銀鳳喟然一嘆,接口道:「那次小女子在李叔府中作客,李叔曾是家父的朋友。恩公大仁大義,義釋李叔全家,更不念舊惡,臨危拯救妾身出險,此恩此德,沒齒不忘。」 中海淡淡一笑,問:「敢問令尊與麒麟山莊的過節,到底是怎麼回事?」 「遠因是小襄王那畜生,在秦嶺假冒白衣神君的名號……」 「哦!那件事在下知道,近因呢?」 「咦!恩公知道家姐……」 「江湖中有誰不知?請說近因,姑娘。」 「家姐被一位姓龍名中海的人所救,返回故里後,家父將經過致書麒麟山莊,彼此之間無形中斷絕了往來。豈知上月初,麒麟山莊派人送來了龍虎風雲會的招降令,限十天之內要家父到麒麟山莊投到。家父當然不予理會,並嚴防偷襲。豈知成老狗早有準備,收買了家父的幾名心腹,裏應外合,洞庭水寨終於毀在老狗之手。」 「小襄王目下正在分調各派人馬,準備在汝寧擒捉一個時男時女的人,聽說那人挑了徐州龍虎風雲會的秘窟,看起來不是姑娘了。」中海說。 銀鳳搖搖頭,惋惜地說:「這人我知道,我已從那些小走狗中打聽出來了。可惜我和廣叔身負重傷,自身難保,愛莫能助。」 「是誰?姑娘能見告麼?」 「是天玄劍的女公子施素素。施姑娘對家姐有救命之恩,而我卻無法相助,十分慚愧。這次我和廣叔之所以走西平,便是希望能在路上遇到施姑娘傳警,但失望了,反而讓六盤惡道追及。」 中海大吃一驚,臉色大變,急問:「禹姑娘,你是說施姑娘可能走西平道麼?」 「聽小走狗們說,施姑娘從開封南下,必定走西平道,沿途都有些暗樁偵伺,聽說如無意外逗留這兩天可能快到了。」 「小襄王預定在何處設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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