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大地龍騰 | 上頁 下頁 |
一三六 |
|
「老弟台光臨敝地,不知……」 「在下是過路的,借貴地歇歇腳。」 「哦!看老弟兄的身手,確是超塵拔俗,兄弟佩服。」 「過獎過獎,小意思。」 「請問老弟台目下在何處得意,仙鄉何處?」 「仙鄉?在下落籍甘涼,只是個鬼都不願去的糟地方。在下行腳天下,間或做些沒本錢的生意。」 「沒本錢的生意?」衛存宗似乎不懂,惑然問。 「不錯,做沒本錢的買賣。譬如說,招搖撞騙、妙手空空、任打手,做論件計價的職業兇手等等都是沒本錢的生意,混口飯吃。」 衛存宗呵呵笑,問道:「兄弟有件事和老弟商量,不知肯否……」 「呵呵!小事情通常都是最兇險不過的事,必須商量。說吧,在下正洗耳恭聽。」 門口人影乍現,穿青袍的中年騎士帶了二名同伴出現在店內,叫道:「且慢商量,在下有事請教請教。」 中海哈哈大笑,笑完說:「所謂請教,意指麻煩臨頭。老兄,坐坐。你們之間先不必擺出債主面孔拔刀相向,權且做片刻的朋友,坐下來大家慢慢商量。」 衛存宗與三名同伴本來已怒目相向,大有拔劍拼命的跡象,聽中海一說,只好暫按怒火,坐了下來。 青袍中年人向衛存宗投過一道不屑的目光,在中海的右首落座,說:「在下姓徐,名璧,小字福全。」 「哦!聽說,鎮北徐家大爺名福春……」 「那是家兄。」 「那就怪了,你老兄的名是璧,字卻叫福全。難道說,尊府以字作為輩名的?」中海有意在挑毛病。 徐福全淡淡一笑,說:「敝族的輩份以乳名排列,遇上同姓的人方通輩名。」 「哦!恐怕府上定然有難以告人的秘辛,所以……」 「足下幸勿戲言。」徐福全正色接口。 「呵呵!得罪得罪,咱們言歸正傳。請教,是怪在下打了尊府的人麼?我這亡命之徒雖然從不惹事生非,但也不怕事,尊府的人無理在先,怪不了在下出手傷人。」 徐福全搖搖手說:「小誤會,老台弟休怪……」 「那就謝謝福全兄不追究的盛情。請稍候,在下要與這位衛兄商量……」 徐福全急急站起,笑道:「老弟,此非談話之所,誚移玉舍下……」 衛存宗氣虎虎地站起,怪叫道:「徐老二,你這是什麼話?來也有個先後,你怎麼喧賓奪主起來了?」 中海心中暗笑,心說:「這才妙,不然怎會兩敗俱傷?」 徐福全怪眼一翻,拍案怒叫道:「呸!你配管二爺的什麼事?是誰先招惹這位老弟的?告訴你,是咱們徐家的人,你……」 「大家坐下,別雞貓狗叫地亂喳呼。」中海大叫,稍頓道:「在下要在這兒落店,不領任何人的情,有事商量也好,請教也罷,咱們就在這兒說個明明白白。我大地之龍眼睛裏只認得金銀,不認得什麼朋友交情,與諸位一不沾親,二不帶故。更無交情,聽不聽在我。這樣吧,在下吃飽了再和諸位談談,請便。」中海下逐客令。 衛存宗堆下笑,說:「兄弟以至誠邀請老弟至舍下一行……」 「有何要事?」中海搶著問。 「兄弟是外事總管,有權處理外事,特與老弟情商,希能至舍下一行,敝族長願以重金禮聘老弟台為敝族武館的師父。」 「師父?不是打手?」中海怪氣地問。 徐福全插口道:「老弟台,在下願以銀子五百兩,禮聘老弟為舍下的教師。」 衛存宗高叫道:「敝族武館的師父,年酬白銀六百兩。」 中海推椅而起,大聲說:「午間在下必有答覆,這時不必浪費口舌,諸位請離開。」 「這……這……」 「在下在這兒落店,誰也不許前來打擾,不然……」 聲落,左右手急動,銀芒滿室,「叮叮叮叮叮」一陣急響,四面八盞壁燈全都被飛刀射落。 所有的人全都目瞪口呆,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中海舉步向壁間走,一面拔出射入牆壁足有三寸的飛刀,一面冷冷地說:「各位的耳朵大概還管用,不會聽錯,但在下不妨再說一遍。我大地之龍在這兒落店,不許任何人前來打擾,否則他得爬著離開。至於諸位所提的事,午後在下必定登門作覆。言盡於此,諸位可以走了。」 衛存宗很聰明,立即行禮告退說:「兄弟告退,午後靜候老弟台的佳音。」說完,率領著手下向外走。 徐福全冷哼一聲,不懷好意地說:「衛存宗,你少做清秋大夢。」 「徐老二,你也少打如意算盤。大地之龍老弟打了尊府的人,當然得防備閣下陰謀報復,你徐家的龍潭虎穴無人不曉,我勸你還是少打壞主意歪念頭的好。」衛存宗冷冷地說完,走了。他的話是說給中海聽的,分量相當的重。 徐福全正想衝上動手,卻看到中海虎目怒睜,心中一寒,只好忍下了。他向手下舉手一揮又向分水犀一指。 中海揚了揚手中的飛刀,冷笑道:「徐二爺,你如果仍想找那位朋友的麻煩,哼!動手吧。」 後門口不知何時到了一個留著山羊鬍掛著劍的中年老道,這時踏入廳中,用老公鴨似的沙啞嗓子怪叫道:「你們這些混蛋,都給貧道快滾,貧道要辦事。」 分水犀和村姑吃驚地向後退,想從店後逃走。 老道一聲狂笑,像個大雁一般飛縱而起,飛越兩座桌面,伸出鷹爪般的雙爪,凌空下抓。 分水犀將村姑向櫃後一推,叫道:「小姐,由店後走。」 叫聲中,飛起一腳,踢翻一座木桌,向後急退。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