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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雍玉劍眉一軒,正待發作,一名勇士已經欺身直上,沉聲道:「狗東西!你敢當面侮辱咱們的小主人,在下要教訓你,拔劍!」

  天南劍客那會將這些人放在眼裏?踏進一步,一耳光抽出,捷逾電閃。

  勇士左手疾伸,「噗」一聲將來掌崩開,欺身直上,右掌來一記「霸王敬酒」,但見拳形一閃,如山潛勁已近臉門。

  天南劍客吃了一驚,左掌急封,「叭」一聲拍中襲來的大拳頭,人影乍分。

  天南劍客連退三步,臉色一變。

  勇士也退了三步,冷笑道:「你的劍術名震江湖,動拳腳你還未入流呢。拔劍!」

  白衣神君卻先撤劍,冷峻深沉地說:「侯某已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重重殺機,假使我只有一個人他們大概早已搶先下手了,時下咱們只需上去三個,就地把他們埋葬在秦嶺之巔,事不宜遲,免得耽誤了咱們的行程。」

  「先困住他們。」雍玉叫,舉手一揮。

  十六名勇士立即形成合圍,幾乎在同一瞬間,十六支長劍出鞘,每人的左手中,各有三把飛刀,電虹耀目。

  雍玉也徐徐撤劍,豪氣飛揚地叫:「侯叔,施姑娘,咱們三人上。」

  天南劍客心中有數。心中暗懍,剛才的小接觸,他已對叫陣的勇士深懷戒心,即使能勝,也難逃十六名勇士的襲擊,後果可怕。他不敢撤劍,喝道:「且慢,在下還有話說。」

  「還有甚麼話要說,你就趁早說吧,眼前還來得及。」白衣神君冷冰冰地說。

  「薛某不是因爭強鬥勝而來的。」

  「難道也不是為了取侯某的腦袋而來?」

  「在下為了傳信而來。」

  「是小襄王那小畜生的信麼?哼!你幾時又榮任起信差驛卒來了?奇聞。」

  「在下不和你鬥口。你聽了,這次小襄王所做的事固然不對,他不該假冒閣下的身分,但他年事過輕,且受人教唆,情有可原……」

  「哼!好一個情有可原,你說得倒真輕鬆。」白衣神君寒森森地接口。

  「閣下是否見諒,那是你的事,在下受命傳信,著閣下得放手時且放手,免得傷了和氣。」

  「你傳誰的信?」

  「恕難奉告。」

  「哦!你閣下以為我白衣神君是三歲小兒?」

  「在下只能告訴你,要在下警告你的人,玉麒麟成君玉也誠心聽他的驅策,而小襄王則是他新收的得意門人。」

  白衣神君一怔,惑然問:「你是指七星令主葉星河?」

  「七星令主與你我齊名,他還不配。言盡於此,咱們後會有期。」

  玉扇書生卻向雍玉含笑點頭,問:「小老弟,請教高姓大名,能見告麼?」

  雍玉傲然一笑,說:「閣下若能將你主子的名號說出,在下便告訴你。」

  玉扇書生本待發作,卻又忍住,冷笑近:「有機會咱們得多親近,你說可以麼?」

  「揀日不如撞日,何必等機會,你上呀!老兄。」雍玉豪氣飛揚地叫。

  玉扇書生居然忍住了,淡淡一笑道:「可惜在下有要事待辦,以後再親近並未為晚。」

  三人拱手相別,轉身大踏步走了。

  白衣神君突然高叫:「諸位,你三人也誠心受那人的驅策了?」

  天南劍客轉身死死地瞪了他一眼,久久方說:「你說得不錯,咱們三人亦只是他的區區走卒而已哩。」說完,轉身走了。

  白衣神君呆在原地,許久許久,方始臉有懼容地說:「看來江湖大劫將興,如果這傢伙所言屬實,不久之後,江湖勢將掀起一陣狂風暴雨了。這人是誰,誰能使玉麒麟和三生甘心替他賣命?」

  「會不會是六指琴魔杜元坤呢?」施姑娘問。

  白衣神君搖括頭,說:「六指琴魔平生唯一所好是在飛瀑下濯足,在高山上撫琴,萍蹤四海,不與世俗爭名利,不在天地間覓知音。不會是他,絕不是他,施姑娘,你必須趕快返家稟明令尊,小心防範,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府上將有大變。」

  「甚麼?你說……」姑娘其名其妙地問。

  「我是說,令尊將有麻煩。不僅令尊,一琴一劍三丐,全會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除非他能和玉麒麟及三生一樣甘心受人驅策,不然……我不是怕死,至少在未弄清內情前,我得小心隱起行蹤了。」

  「侯叔,你的華山梅海呢?」姑娘問。

  「暫時關閉,以後你們不必到梅海找我了,我不會在家中待人宰割的。走。」

  白衣神君心中有事,放腿飛趕。中海不知江湖事,懶得過問,飛步後跟,向大散關急趕。

  一行人晝夜兼程,沿途倒也平安無事,第三天便到達白衣神君的居所華山梅海,三天趕了六百餘里。

  當天晚間,中海悄然啟程,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陝西。

  梅海白衣神君的府第中,熱鬧了三天,向外揚言說是款待主人的好友龍中海。

  已經是三月底了,假使今年不閏正月,該是四月底啦,湖廣的最兩端與粵西交界處(廣西時稱粵西),稱為湘南,這時已是春逝夏臨,草長鶯飛,田野間綠油油地一片青蔥,今年春雨充盈,田疇生氣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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