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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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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兩位中年士紳型的人,卻走在少女身後,像保鏢隨從,可知少女的身分比男士高,才能有資格走在前面。 泗州水怪一馬當先入柵,眼睛在一排大小船隻上探索,找回程的船隻,只要能立即離去,什麼船都好,必要時可使用強制手段達到目的。 「你,站住!」 那位生了一雙鷹目,留了大八字鬍的士紳,突然橫跨一步,攔住去路冷然叱喝,不怒而威盛氣凌人。 另一位中年人,陰森的目光盯著姓柯的少婦,以及假和尚南人屠,似乎他們如果有任何異動,皆可能受到有效的控制,目光像在審賊。 少女則含笑俏立,滿面春風一團和氣,不像個練武的人,而是靈秀的大家淑女,羅衣勝雪俏然卓立,還真有幾分不屬於世俗的出塵之美。 泗州水怪三個人,攜有用布卷藏的刀劍。少女與兩個中年人,則兩手空空沒佩有兵刃。 怪眼一翻,泗州水怪狠盯著對方,眼中有極端警戒的神情,也有即將爆發的怒火。 「幹什麼。」泗州水怪也氣沖沖反問。 「你是泗州水怪陳百川?」 「咦!你……」 「你其他的人呢?」中年人逼問。 「關你什麼事?」 「閉嘴!」中年人沉叱。 既然要詢問,卻又要對方閉嘴,閉嘴如何口答?霸道得很。 「咦!你……」泗州水怪嚇了一跳,對方的威嚴神態還真令人心悸不安。 「你替古凌風幾個人辦事,將功贖罪在外活動了一段時日,現在你好像不在他們身邊了,為何?是不是膽大包天叛逃了?」 泗州水怪臉色泛灰,打一冷顫退了兩步。 「說!」中年人逼進兩步厲聲問。 「我……我我……」 「我要剝你的皮。」 南人屠哼了一聲,被中年人這句話激怒了,快速地打開捲著劊刀的布巾,要準備行兇了。 「你一動刀,一定死。」另一位中年人陰森森地說,但背著手並無進一步行動的表示。 姓柯的少婦,袖套內滑下一枚六寸扁針藏在掌心。 「你這位大嫂的可愛織手,千萬不要亂抬,好嗎?」 少女悅耳的嗓音極為嬌柔,臉上的笑容更可愛了,但語意卻含有強力的警告味,似已知道少婦手中有乾坤,一眼便看出少婦的心意:「我姓貝,是一個疑心很大的人。」 南人屠心中一寒,不敢拔刀。 姓柯的少婦也臉色一變,手上的勁道消散。 「古……古大人五……五位老爺,早些天失……失了蹤……」 泗州水怪不住發抖,語音斷斷續續:「小的改跟在黃……黃永昌幾位大人手……手下當……當差,替……替黃大人奔……奔走,效犬馬之勞。小的天膽,也……也不敢叛……叛逃。」 「……什麼?古大人他們失蹤了?如何失蹤的?說!」 「我們到嘉興,找神鱉討取冷面煞星的下落。」 從泗州水怪不再發抖,定下心神為自己的生死掙扎:「冷面煞星在嘉興西水驛,劫走了寧府抄沒的兩箱珍寶,結果來了一個蒙面人,把我們殺得落花流水,小的跌落水中逃得性命,其他的人四散逃命下落不明。小的……」 「且慢!那蒙面人是何來路?」 既然是蒙面人,怎知是何來路? 「不知道,小的聽到有人叫他是笑魔君。那人的笑聲威力驚人,入耳如五雷擊頂門。」 「笑魔君?這人目下在鎮江附近活動,並沒南來呀!」 「小的不知道是不是他。」 「你沒找古大人。」 「小的找了好幾天,毫無音訊,只好動身回南京,在蘇州又碰上黃大人,要小的找一些朋友,查冷面煞星的下落,據說躲在太湖附近。可是,相助的太湖雙蛟出了意外,昨天咱們前往梅塢,找金笛飛仙相助,本來已完全控制了梅塢……」 泗州水怪這次實話實說,將經過說了,而有關古大人的前一段敘述,卻有一半是假的。 古大人一群人已經死了,他一清二楚,卻說是失蹤,以推卸責任。 要讓對方知道他見機入水逃走,後果不問可知。 「該死的,你根本不該帶古大人黃大人,來找什麼冷面煞星,追查寧府的失寶。」 中年人怒聲斥責:「寧府的珍寶並沒被盜劫走,而是接收押送的人監守自盜。長上在南京,僅要你負責快馬船在德州被劫的美女金珠:你卻帶了人追查其他的珍寶……」 「大爺明鑒,小的身不由己,古大人和黃大人不願在查快馬船被劫的事上費心,小的那敢不遵?他們只想就近追查其他的……」 「罷了!長上本來就知道你們靠不住。」 中年人顯然不想追究下文:「現在跟我去見長上。」 「長上也來了?」 「對,在船上。」 中年人向左方百步外的一艘快船一指:「我們已經查出,登上快馬船搶劫的人中,有一股人最為慓悍潑野,首腦叫飛天猴向仲權。這人的賊伙中,有幾個是太湖附近的獨行盜,你既然在太湖一帶活動,正好派得上用場,長上會重用你的,跟我走。」 泗州水怪的惶恐神情,南人屠與柯少婦心中有數,這三個男女大有來頭,在船上的那位長上,更是權勢極大的可怕人物,怎敢抗拒中年人的要求?乖乖地跟在泗州水怪身後,前往船上聽候長上的擺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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