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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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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艘船不是他的?」 「你沒長眼睛是不是?」他又冒火了,「這種正當經營的客船,能作為謀財害命河上打劫的船嗎?莫名其妙,沒知識。」 煉魂修士怎知他心存報復有意挑釁,壓抑的怒火終於爆發,急進兩步,右手一揚就是一耳光。 上當了,霍然無畏地貼身,比摑耳光的掌快三倍,掌剛揚他便長驅直入。 「砰噗噗……」鐵拳擊落在肚腹上的爆炸性響聲,已經快得無法聽出中拳的次數了。 煉魂修士急急倒退六七步,幾乎失足跌下船。 同伴高兄總算反應甚快,大喝一聲,斜刺裏拍出一記劈空掌,圍魏救趙逼霍然自救。 霍然果然放棄煉魂修士,大旋身左掌一拂,可怕的兇猛劈空掌力一洩而散,右掌急探而出回敬。 高兄的第二掌,無濤的掌勁洶湧如浪濤。 蓬然一聲氣爆,高兄倒飛而起,飛越外舷,掉落在泥水裏,雙腳幾乎穩不住馬步,總算不曾身軀著泥,不至成為泥人。 煉魂修士駭然變色,本能地拔劍出鞘,碰上了可怕的強敵,拔劍是必然的反應。 霍然抓起丈二斷篙,一拂之下風雷隱隱。 「我會過不少高手名宿,似乎他們的真才實學不怎麼樣。」 他篙尖向前一伸:「你們的內功可禁受得起重擊,內家真氣可外發劈空掌傷人,想必是極有名氣的高手名宿,最好別讓我失望。你挺劍上!」 如果他的內功也可外發,必定借兵刃發出,竹篙必定可以擋刀劍,一被刀劍砍斷。那麼,一寸長一寸強,篙長一丈二,劍僅長三尺,劍哪能近身? 他回敬了高兄一記劈空掌,顯然他是勝家,內功比高兄深厚得多,竹篙肯定可硬擋刀劍。如非寶刀級的刀劍,絕難損傷他的竹篙。 整根斷篙,至少比劍重十倍。 篙尖那段尺餘長,徑粗寸餘的鐵尖,即使不用勁,也可以把人的骨頭碰斷,用劍鬥一個高手使用的船篙,肯定是輸家。 他一掌把高兄震飛,已經把煉魂修士的膽氣,嚇散了一半。 「老夫要用另一種絕技對付你。」煉魂修士心中一虛,揮劍上的勇氣消失了,退了兩步,劍開始徐徐舉起,在眼前緩緩左右拂動。 「用你的煉魂絕技?你是班門弄斧。」他傲然地說,「我一篙便可勾消你的所謂絕技。」 篙走中宮排空直入,怪蟒歸巢兜心疾射,直像一條怪蟒迎面撲到,不許對方有行法的機會。 煉魂修士不敢不躲閃,「錚」一聲劍拂中篙尖,爆發出一串火星,連人帶劍斜飛而起。 「小心狗腿!」斷篙掃向雙腳。 煉魂修士果然了得,吸腹收腿雙手一抖,飛起的身形猛然後空翻,翻出船外向下飛墜。 「如此而已。」 他站在船邊大聲諷刺:「要找鬧江龍的人,滾到那邊向三艘船找,別再在這裏丟人現眼,你還不配在我大爺霍然面前撒野,快滾!」 煉魂修士與高兄氣得快要爆炸,但卻不敢重行躍登。 不遠處傳來一陣鼓掌聲,以及喝采聲。 「強中自有強中手,你們這些強者強不起來了。」 震耳的嗓音傳到:「煉魂修士,你竟然接不下這小子一招,當堂出彩,認栽吧!再上去,一定栽得更慘。」 是一雙中年男女。男的相貌威嚴,留了三綹長鬚。女的荊釵布裙,但掩不住高貴的風華。 「華老哥,你不要說風涼話。」 煉魂修士臉上一陣紅一陣青:「這小子在兵刃上佔了便宜,沒有人曾經使用過這種怪兵刃。你的劍可以橫天,何不露兩手讓咱們瞧瞧,展現橫天的威力,看是否言過其實?」 「呵呵!你老兄的激將法對我無效,我的劍氣其實也無法橫天。別耽誤了正事,為何在不相關的人身上浪費時間?那邊三艘船確像是那條孽龍的,快去找他。」 「華老哥……」 一雙男女身形似流光,已向三艘賊船停泊處掠去。 煉魂修士狠狠地瞪了霍然一眼,偕同伴高兄悻悻地跟上一雙男女。 「一劍橫天,劍氣橫天。」霍然喃喃自語:「他是三大神劍客之一,一劍橫天華天雄,俠義道高手名宿的第一劍,我錯過機會了。」 他記起北斗星君,向他提及的三大神劍客名號。 笑魔君的女兒傅玉瑩,是三大神劍客,排名第一的魔劍許天化得意門人。 刺了他四劍的周姑娘,是排名第二的大河蒼龍周天豪的愛女。 現在,他見到排名第三的一劍橫天華天雄。 能和名震天下的高手名宿一拼,知名度的提升將有如平步青雲。 傅玉瑩的劍術,的確在他眼中評價甚高。 周姑娘刺中他四劍,其實並非交手中刺中他的,該算是偷襲,偷襲怎能評估劍術的高低? 最好能和一劍橫天一搏。可惜機會錯過了,一劍橫天不上煉魂修士的當,辦正事要緊急急走了。 「我會找你這位名劍客的。」 他盯著一劍橫天遠去的背影自語。 他重新坐下進食,目光卻落在遠處的三艘賊船上。 *** 好像不曾發生打鬥,三艘船陸續倉皇駛走了。 船上的黑道好漢們,十之八九不是手臂骨折,便是腿骨被打斷,哪有再和高手格鬥的能力? 相距太遠,聽不到聲息,也難看到經過,他並不知道這些俠義道高手名宿,與黑道好漢打交道的情形,也不想干涉自身以外的事故。 不久,四個人出現在岸際的樹林前,相距在三十步外,不住向他的船眺望,無意再接近。 他支篙而起,面對遙遙相對的四男女。 「我知道你們的來歷,你們給我小心了。」他聲如雷震,向對方挑釁,「你們暗中保護昏君奸臣,在揚州殘民以逞,所獲的金珠美女,已經背棄了俠義英雄的宗旨,泯滅天良不再具有俠義風骨。今後別讓我找到藉口痛宰你們,鬧江龍這些惡賊就是榜樣。不同的是,他們搶劫昏君奸臣的皇船,畢竟值得喝采,所以我沒有興趣宰掉他們。你們,哼!」 四個人以一劍橫天為首,終於忍不住向他接近。 「確是你痛懲了他們。」 一劍橫天不登船,在下面沉靜地說。 「我懲戒他們,與他們劫皇船的事無關。」他將斷篙拂動得呼呼怪響,「劫皇船值得喝采,這是大快人心的事。」 「你的船上有女飛賊……」 「我不知道誰是女飛賊,她們是客船的乘客。我懲戒他們,是因為他們存心歹毒,要撞沉我的船,與其他的事故無關。」 「尊駕……」 「少廢話,我不屑和你們這種人打交道。鬧江龍與女飛賊,都正在岸上你打我殺。鬧江龍劫皇船;女飛賊黑吃黑,偷了他們劫得的金珠美女;你們則是暗中保護皇船的人,當然必須緝兇追贓。我在這裏坐山觀虎鬥,看你們的結局。」 「年輕人,你不要信口開河……」 「閉上你的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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