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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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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保鏢卻狂叫一聲,分向兩側飛退,拋起,「啪噠噠」摔飛出丈外。 五爪蛟剛發覺人影從匕尖前消失,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兩保鏢已突然分開,扎出的匕首落空,消失的人影卻出現在右側,「叭」一聲給了他一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接著脈門一震,匕首脫手。 「砰噗噗」一陣暴響,他在瞬息間,肚腹挨了五六拳,速度駭人聽聞,像是五個大拳頭,同時重擊在肚皮上,身軀卻又無法暴退,原來右臂已經被扣牢,扣的勁道極猛烈,幾乎肉裂。 「呃……」 他悶聲叫,上體下俯:「救……我……」 兩個保鏢無法救他,已昏倒在壁根下。 又是兩記悶響,肚子又挨了兩拳。 他的氣功火候不差,差的是沒有機會行功,自第一拳及肚的瞬間,他便失去行功聚氣的機會了,他還沒修至神動功發的境界。 「不……不要打……了……」他哀叫討饒。 「你願招供嗎?」蒙面人把他拖倒,一腳踏住背心沉聲問。 「我……我發誓,我……我真的不……不知道,你打死我也……也是枉然。」 「這……」 「饒我,我給你銀子……」 「我要你招供。」 「你殺了我吧!我……我真的不……不知道。」 蒙面人傻了眼,顯得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想腳下用勁卻又不忍心。 「毒娘子與姓陳的混蛋,你也不知道?」蒙面人稍一遲疑,立即另起話題。 五爪蛟心中一寒,打一冷顫。 「你……你是中州雙……奇?」五爪蛟驚恐地反問,知道賴不掉了。 虯鬚中年人與兩少女,大概將街上衝突的事說了,如果硬著頭皮否認,肯定會大吃苦頭。 「你想好了,快回答。」 「他……他們從河對面走了,改走廣平府南下,要到何處我不知道,他們也不會告訴我。」五爪蛟知道賴不掉,乖乖吐實,「放我一馬,我……不關我的事。」 「什麼不關你的事?」 「劫皇船的事。」 「他們有多少人?」 「他們人手少,我又無力相助。據我所知,他們參加了,可是人手少近不了快馬船,被那些人嚇走了,幾乎所偷來的船也被撞沉。他來找我,便意在拉我下水幫助他。」 「他不是那些人一夥的?」 「不是。」五爪蛟肯定地說。 「那些人到底是何來路?」 「我如果知道,定遭天打雷劈。」五爪蛟一急,發起誓來了,「我也不敢打聽,以免惹火燒身。我所知道的是,搶劫的人不止一批,有好幾批人,臨時湊合聯手出擊,利益均分。陳老哥那些人是否也參加了,我的確不知道,他的船落了單卻是不假,我有人在東岸目擊,所以猜想他是被那些人嚇走的,確否我可不敢保證。」 「你這傢伙奸似鬼,真真假假令人無法判斷。」 「是你逼我說的,我也的確一知半解……」 「去你的!」 腦門一震,五爪蛟便失去知覺。 *** 兩保鏢是摔昏撞昏的,所以醒得也快。 兩人七手八腳,救醒被打昏的五爪蛟。 「我要到外地躲一躲避避風頭。」五爪蛟驚魂初定,便氣急敗壞叫嚷:「這個蒙面混蛋,問口供是生手,再來的必定是行家,咱們就沒命了。快,馬上走。」 「不是中州雙奇?」保鏢不死心追問。 「如果是那兩個嫉惡如仇的俠義道混蛋,咱們哪有命在?」 五爪蛟恨恨地說:「他們一旦認定壞事是你做的,你費盡口舌也改變不了他們的武斷成見,逼供的手段會讓你做噩夢。他們是取口供行家中的行家。少廢話了,得盡快離開,遲必遭殃。」 *** 河上往來的船隻甚多,找目擊者毫無困難。 出事現場的兩側河岸,也可以找得到目擊的村民。 劫船賊得手之後,泊西岸棄舟從陸上撤走已無疑問。 毀壞了的快馬船擱淺在西岸,更是有力的線索。 治安人員與有心人,注意力便放在賊人起旱的西岸,有志一同向西岸追蹤,一窩蜂往西岸趕。 改名為霍然的霍文恭,也走上這條路。 繞往南,是景州的故城縣境,屬京師而不是山東的地境,德州的治安人員不能,也不想自我麻煩越境辦案,勉強進行,後果自負。 他這一輩子除了德州之外,沒到過其他城市,人地生疏,真有何去何從的感覺。 他只知道往南追蹤,走一步算一步,沿途向村民打聽,有些什麼人往南走。 這一帶是冀魯大平原,舉目四望,天連地地連天,沒有任何高地丘陵作方向指標,他只能見路即走,身在何處他並不計較。 走了一天,似乎已經迷失在原野裏了。 傍晚時分,天已放晴,到了一座小村,一問之下,才知道已經到了京師冀州的棗強縣南部。 小村叫小屯,北面三十餘里是棗強城。 再往南走,百十里便是廣平府地境了。 借宿的農宅主人告訴他,昨天曾經看到有不少人南行。 大地解凍,春雨提早降臨,田地裏的麥子即將破土抽芽,田地裏經常有人巡視整理,有陌生人經過一看便知,是些什麼人就無法知悉了,村民們通常少管閒事。 次日一早,他背了背囊就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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