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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七


  「呵呵!兄弟是摩雲手的知交好友,你是宋家請來的人,摩雲手姜兄自不會秘而不宣的。」

  對方不打自招暴露身分,杜弘也就不再作弄對方,笑道:「雲裏飄山大爺枉稱磁州的地頭蛇,連這點事也懶得打聽,消息不靈通,列為江湖大忌。說來你老兄可能不會相信,在下這次至貴地與宋、喬兩家毫無干連。」

  「哦!真的?」

  「信不信由你。在下有一位朋友,在貴地一位豪紳的莊院中任護院,只聽說該豪紳莊院甚大,護院武師皆是江湖道上名號響亮的人物,在下甚望知道敝友的下落,卻不知該豪紳的大名。聞兄知道附近這麼一位莊院甚大,聘有甚多高手的豪紳?」

  聞元毅沉吟片刻,說:「無名無姓,這就難了。本城論人物,以雲裏飄山兄極孚名望。東北三十里林檀堡的周三爺,只請了三四位武師。四十五里的彭城鎮程百韜,雖是武林世家,但從不收留外地人。」

  「宋、喬兩家呢?」

  「他們請來的押貨伙計甚多,但都不是一流人物……」

  話未完,樓梯響,上來了兩男一女,令人眼前一亮。兩個中年人其貌不揚,女的年約二十一二歲好美。

  「咦!聞爺,你又在造誰的謠了?」女郎笑問。

  ▼第五十章 孤星暴日

  杜弘正在向聞元毅探聽消息,兩男一女,打斷了聞元毅的話,深感可惜,本能地打量三位不速之客,目光落在兩個中年人所佩的盤龍護手鉤上,不由心中一跳,忖道:「好像是江湖上兇名昭著的南天雙霸南天虹兄弟,他們來做什麼?如果他們插手宋、喬兩家的事,腥風血雨勢難避免了。」

  目光一瞥那位年輕美麗的女郎,他的心跳加速了。黛綠春彩翠玉裙,小腰一握,上滿下圓,渾身散發著醉人的幽香,優美動人的胴體,真像一隻細腰蜂。瓜子臉,柳眉杏眼,明亮的眸子靈活萬分,也太活了,活得可以拘魂攝魄。瓊鼻櫻唇,像是巧匠精工鑲嵌在那吹彈得破的臉龐上,無不恰到好處,令男人看了心動神搖,流露在外的妖媚神態,正人君子一眼便可看出她不是好路數,太撩人的女入,定會招蜂引蝶掀起無窮風波。

  女郎向聞元毅打招呼,語音甜甜地,柔柔地,令人聞之心裏像有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亂糟糟,心癢難熬的滋味真不好克制。

  聞元毅臉一紅,笑道:「陸姑娘笑話了,朋友們聊聊,平常得很。哦!請坐坐,桌上在下叫人清理。」

  陸姑娘不客氣地在對面坐下,說:「也好,那就打擾啦!來,我替你們引見引見。」

  聞元毅向兩個中年人施禮,笑道:「在下聞元毅,這位是敝友翟兄世綱。請教。」

  陸姑娘有點不悅,她先表示要替雙方引見,聞元毅即搶先自我介紹,於禮不合。但她並不現於辭色,水汪汪的鳳目不住向杜弘打量。

  為首的中年人大剌剌地拖長凳坐下,皮笑肉不笑地漠然地說:「在下南天虹,那是舍弟天霓。」

  姑娘向杜弘嫣然一笑,問:「請教這位爺台貴姓大名,咱以前見過麼?」

  杜弘呵呵笑道:「在下杜天磊,這不是見過了麼?」

  「我指的是過去。」

  「過去?過去在下也叫杜天磊,未來嘛!還是叫杜天磊。抱歉,還沒請教姑娘的芳名呢。」他輕鬆地說。

  「我叫玉姑。」

  「比花花解語,比玉玉生香,很響亮呢。」他仍然輕鬆地說,大有玩世不恭的神情。

  陸玉姑傍著他坐下,媚笑如花地說:「是挖苦呢,抑或是奉承?」

  「也許兩者都有。」他聳聳肩說。

  「看不出,你這人道貌岸然,卻風趣得很。哦!你聽說過我?」陸玉姑軟軟地問,纖纖玉手搭上了他的右上臂,手又白又嫩,柔若無骨,水蔥人兒能有多大力氣?

  他不在意地微笑,睥睨著這浪態撩人的蕩婦,說:「唷!你以為我是初出道的嫩娃兒麼?告訴你,我杜天磊是在江湖長大的。連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解語花陸玉姑都沒聽說過,還配稱江湖人?」

  解語花陸玉姑五指一收,笑道:「你不滿意我的名號麼?」

  他默運潛勁,抗拒對方手上所加的壓力,呵呵一笑,左手徐徐伸向對方的臉頰,說:「好姑娘,你的名號與我毫不相干,是麼?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杜某絕不是人間賤丈夫。」

  解語花的右手,快速地抓住了他的右手腕門,笑道:「你並不老實,是麼?」

  兩人鬥上了。表面上看,兩人側身相對,他的雙手皆被對方所拍制,主動已失,無可挽救。

  眾人皆袖手旁觀,看他兩人動手動腳打情罵俏。南天雙霸不住冷笑,似在說:「你小子有苦頭吃了。」

  他的左手仍然一分一分地移向解語花的粉頰;解語花的右手雖扣住了他的脈門發勁,但遏止不住他的接近,顯然技差一籌。

  終於,他的食中二指,搭上了解語花溫潤膩滑吹彈得破的右頰,泰然地說:「天生尤物,一身媚骨,果然名不虛傳。陸姑娘,如果你這粉臉桃腮少了一塊肉,多了一塊疤,告訴我,那會有什麼結果?人家還會稱你為解語花麼?」

  解語花乖乖地放手,強笑道:「杜爺,你真會擰我一把麼?」

  他呵呵笑,反問道:「你認為我會不會?」

  「也許。」

  「你怎麼想都好。」他針鋒相對地說。

  解語花不得不認栽,媚笑道:「如果你我翻臉,你將是我平生唯一的勁敵。」

  「好說好說。」

  「因此,我認為最聰明的舉動,就是不與你翻臉。」解語花似笑非笑地說。

  「但願如此,在下並不想與一位美麗的姑娘翻臉。」

  「那麼,你說吧,你幫誰?」

  「你說的誰又是誰?」

  「不要打哈哈,你知道我說誰。」

  他向聞元毅一指,笑問:「那麼,你與聞兄是同一條路的人了?」

  聞元毅笑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陸姑娘昨晚住在宋家。」

  「難怪,你們是約好了的。如果在下不表示意見,哪會有什麼結果?」

  南天虹哈哈怪笑,笑完說:「閣下豈不是明知故問?結果你比咱們清楚。」

  「抱歉,在下不善猜謎。」

  南天虹的食指,幾乎點在他的鼻尖上,陰惻惻地獰笑說:「閣下,咱們沒興趣打啞謎。如果你不識好歹,咱們會好好伺候你。」

  他無動於衷,這些飽含威脅性的恐嚇他不在乎,瞇著眼怪腔怪調地問:「你恐嚇我麼?你又不是奴才,伺候我又有什麼好處?你如果恭順些,也許我會賞你一吊錢。」

  南天虹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指出如電閃,點向他的眉心,猝然襲擊,相距又近,一發即至,斷無落空之理,即使不中眉心,臉面任何一處皆可致命。

  杜弘早有防備,左手一撥護住頭面,下面伸腳一勾,也給對方一記出其不意的反擊。

  「砰!」南天虹倒了。

  杜弘哈哈大笑說:「老兄,你怎麼啦?高山跌好漢,平地跌笨牛,樓板雖不是平地,跌倒了同樣不舒服。快起來,快起來。」

  南天霓先是一怔,做夢也沒料到乃兄會失手。接著欺進,伸手急拔護手鉤,要動傢伙了。

  解語花臉一沉,叱道:「退去坐下,你想明火執仗?」

  「陸姑娘……」南天霓怒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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