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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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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皮的手被扭轉,再被他的腳掌別實,另一腳踏住背脊,想翻轉解脫也無能為力,狂叫道:「哎唷!哎……我……我不知道,我……」 他的腳背向前提,潑皮的手怎吃得消,扳力逐漸增加,再向前移,脅骨非被扭脫不可。 「你不說無所謂,反正手是你的。」他微笑著說。 「哎……饒命,我……我……」 「你不說不要緊,在下會另找人問。南關有百餘間店舖,任何人也會告訴我山府在何處,他們並不知在下與姓山的過節,對麼?」 「我……」 「在你口中說出,省事些。」 「好吧,我說……」潑皮終於屈服了。 南關的正街長僅百步,而橫街卻長約一里,分為東街與西街。 沿西街向西走,近城根處便是街盡頭,這裏已沒有店舖,算是住宅區,最後一棟大宅院,便是本城盡人皆知的山府山大爺的住宅。 本城的人,不叫他雲裏飄,而叫他為乾猴,頗為不雅,毫無尊敬的意思。 院門半掩,兩頭大黃犬狂吠迎客。 他提著包裹,大踏步走向大院門。 大院門高而廣,一看便知可供車轎進入,十分氣派。 兩頭大黃犬狺狺狂吠,兇猛地向他撲來,張牙舞爪聲勢洶洶。 第一頭躍起,意欲咬他的咽喉。 另一頭貼地竄到,咬他的雙腳。 「有狗肉吃了,哈哈!」他大笑著說。 「噗!」躍起撲來的猛犬,鼻梁骨挨了他一擊。 咬腳的狗,被他一腳踢翻了。 院門內搶出兩名大漢,大喝道:「住手!幹什麼的?」 他向前闖,笑道:「怎麼?連找你都不認識了?」 門燈明亮,看得真切。 一名大漢一怔,惑然問:「咦!你……你是……」 「大趙鎮親家來的人,來了好幾次了,你居然把我給忘了,真是豈有此理。」 他一面發牢騷,一面排開大漢進入院門。 兩大漢真被他唬住了,一愣之下,他已踏上至大廳的花徑,似乎對宅中的一切相當熟悉。 兩大漢當然不是傻瓜,如果是親家方面來的人,怎會不客氣地把兩頭看門猛犬打得落花流水? 一名大漢飛步急趕,大叫道:「站住!你……」 他不再客氣,突然轉身搗出一記短衝拳,「噗」一聲正中小腹。 大漢嗯了一聲,抱著小腹向下蹲。 他一不做二不休,伸腳一挑。 大漢終於受不了,仰面砰然倒地。 另一名大漢吃了一驚,拔出匕首衝上叫:「來人哪!有人上門找岔……」 匕首在叫聲中兇猛地遞出,劃向杜弘的腰腹。 杜弘一聲長笑,伸手急抓大漢的手腕。 大漢頗為高明,匕尖一招,拂向他的大手。 豈知他這手是虛招,左手的包裹一揮,「噗」一聲擊中大漢的右胯,大漢向左退,正好被他一腳撥倒,匕首跌出八尺外。 大漢果然了得,手腳一撐,貼地撲向匕首,伸手急拾,沒有匕首便無法行兇。 伸手抓住匕首,掌背卻被杜弘一腳踏住了。 「哎……」大漢痛得尖聲大叫,掌骨碎啦! 杜弘跳開大笑道:「別叫,快去找傷科郎中。」 這時,大廳中門拉開了,搶出五六個人。 兩廂也人影閃動,十餘名大漢急搶而至。 到得最快的一名中年大漢健步如飛,挺根花槍衝到,大喝一聲,槍花疾吐,刺向他的胸膛。 他側跳兩步笑道:「海碗大的槍花,平常得很……」 大漢跟蹤來一記「枯樹盤根」,攻擊極為迅疾兇猛。 槍是兵中之祖,長短趁手,中含棍招,長打短打無不得心應手,不易對付。 他不躲不閃,不退反進,突然縱起前撲。 「噗」一聲響,包裹重重地砸在大漢的腦袋上,仰面便倒。 他及時奪過花槍,一聲長笑,扭身來一記回馬槍,像是電光一閃,刺中在後面撲上的一名使刀大漢的右肩井,槍一抖,大漢扭身跌出丈外。 一照面,倒了兩個。 廳階上的一名中年人大喝道:「住手!退!」 所有的打手,應聲後退,退出丈外圈子,形成合圍隨時準備圍攻。 杜弘以槍拄地,大笑道:「閣下大開中門相迎,不敢當,不敢當,哈哈……」 中年人鷹目炯炯,冷冷一笑道:「閣下登門尋釁,膽氣不弱。」 他丟下包裹,說:「說尋釁並不恰當,可以說是登門投宿或許切題。只怪你這些打手們不爭氣,怪我不得。」 「你是……」 「你呢?」 「在下山明。」 「不是水秀?哦!這裏的主人雲裏飄山志……」 「那是家兄。」 「他在家麼?」 「不在,出去辦事去了。」 「哦!猜想他應該不在家,在外面指揮黨羽爪牙,想絕一位姓杜的路。」 「你是……」 「我就是那位姓杜的,杜天磊。」 山明吃了一驚,頗感震驚地問:「你……你膽子不小,你要……」 「哈哈!令兄做得太絕,準備叫在下露宿街頭。南關的客店背後有尊府的人坐鎮,不許在下安逸,想給在下見識下馬威。這一來,杜某跑遍南關,大店不收,小店不留,沒奈何,老兄,只好到尊府找地方求安逸了。」 「你……」 「你放心啦!我這人闖蕩江湖,不挑剔宿處,但露宿街頭,到底不光彩。再說,我一個外地人,流落在你南關露宿,賢昆仲也不見得光彩,是麼?給我一間上房,馬虎將就一夜也就算了。再不然,給間有大閨女的房間快活,在下也不枉磁州走一場……」 「閉嘴,你可惡!」山明怒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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