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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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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披發黑影,從窗外跌入房中,像個死人。 她不理會身外事,全神吹簫。 久久,霧中花飛躍而入,驚叫道:「芝妹,為何開窗……咦!這裏有人。」 珮芝挺身而起,叫道:「剛才鬼怪又來了,咦!」 霧中花已將地上的人翻轉,訝然道:「是個女人,怎麼一回事。」 「是人?」珮芝驚問,便將剛才用金剛經擲擊鬼怪,吹安魂引聚斂心神的事一一說了。 霧中花恍然道:「是這女人弄鬼,她該死。」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脫了散發女人的雙手關節,摘下對方特大的百寶囊,打開一看,哼了一聲說:「是個妖巫,仲孫姐姐糟了。」 囊中有各種小刀小槍小劍,有紙人紙馬,有各種法器,有盛煙霧磷火的噴器,有可發各種異聲的哨笛,有藏著臭味的噴管……希奇古怪無所不包。 鬼女人還帶了一根招魂旛,遺落在窗外。腰帶上佩了一把匕首,那是萬一幻術無功時所需的兵刃。 怪女人仍未醒來,霧中花問道:「芝妹,你吹的安魂引,是不是可催人入睡?」 珮芝苦笑道:「我不知道,只知道這是一首淒涼而令人哀傷欲絕的曲子。」 霧中花用燈光照著怪女人蒼白臉面說:「是了,你看,她臉上還有淚痕呢,恐怕你真把她的魂吹散了,不知何時方能醒來。」 「怎麼辦?」珮芝惶然問。 「我先把她藏起來,須防她的黨羽前來行兇。」霧中花一面說,一面將怪女人綑住手腳,又道:「等她醒來時再問口供,有她做人質,仲孫姐或許有救。」 「秀姐姐她……」 「她失蹤了。走,你一個人我不放心,到我房中安頓。」霧中花提起怪女人匆匆地說。 將俘虜藏妥,霧中花叫醒侍女,命兩人熄燈相候,自己外出叫醒盛永達,與恨地無環三人嚴加戒備。 黎明前的陣黑光臨,對面前進的屋頂,出現一個黑影,突然現身不知所自來。天色太黑,如不留神細察,幾難發現。 「誰是霧中花?」黑影用沙啞的嗓音問。 首先躍上瓦面的是霧中花,冷笑道:「正是本姑娘,你是……」 「你破了老身法術?」 「你要與本姑娘鬥法麼?」 「你把小徒怎樣了?」 「明天送官究治。你知道,官府奉有密令,捉住白蓮妖孽,一律就地正法。」 「你敢,你……」 「本姑娘為何不敢?除非你把仲孫姑娘送回來交換,不然,你得準備替令徒收屍,當然得到北郊刑場去收,白蓮妖孽從不在十字街口正法的。」 「老身不是白蓮會的人。」 「恐怕你得向官府解釋了。」 站在另一方的恨地無環怒吼道:「老妖婆,你也跑不了,宰了你。」 吼聲中,火雜雜地衝上,鬼頭刀一閃,嘯風聲似松濤,無畏地進搏。 來人是獨臂巫婆,哼了一聲,右手疾揮,「啪」一聲拍在砍來的刀身上。 「哎呀!」恨地無環怪叫,人隨刀盪,直震出丈外,幾乎失足跌倒。 盛永達長鞭疾揮,夭矯如龍猛攻下盤。 霧中花也在同一瞬間發動,喝聲「打」!威震江湖的鐵枝素絹花破空而飛,射向老巫婆的胸口。 獨臂巫婆倒飛兩丈,退至簷口沉叱道:「明晚交換人質,你們小心了。」 聲落,人向下一跳,無影無蹤。 恨地無環握刀的手火辣辣地,搖頭道:「這老妖婆好厲害的掌力,可怕。」 盛永達也苦笑道:「老妖婆的身法詭異快捷,駭人聽聞,她是誰?」 霧中花吁出一口長氣說:「二小姐捉住一個人,不久便可知道她們的底細了。天快亮啦!可以下去安歇了。」 俘虜整整睡了兩個時辰,方悠然而醒。 內堂中,霧中花高坐堂上,盛永達一旁站,恨地無環抓小雞似的將怪女人丟倒在堂下。 「小妖婆,你有何話說?」霧中花問。 小妖婆哼了一聲道:「落在你們手中,沒話可說。」 「那麼,你得招供!」 「休想。」 恨地無環狂笑道:「你不想,我想。大爺我一輩子沒接近過女人,今天可要大飽眼福。首先,大爺要剝光你。哈哈哈!」 小妖婆大駭,尖叫道:「你敢?你……」 「哈哈!即使你是皇后公主,大爺雙肩載一頭,天生的亡命,為何不敢?」恨地無環狂笑著說,立即動手撕衣,粗手粗腳獰惡已極。 「住手!我招。」小妖婆尖叫,屈服了。 「你早些服貼,豈不省事?」恨地無環獰笑著說。 「你們要知道什麼?」 「先說你的底細。」霧中花冷冷地說。 「我姓弓,名貞兒。」 「那老巫婆是你的師父,她是何來路?」 「獨臂巫婆。」 霧中花心中一跳,說:「原來是巫婆婆,想不到老巫婆失蹤多年,居然仍在世間造孽。哼!說吧,誰叫你們來的?」 「玉簫客李起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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