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草澤潛龍 | 上頁 下頁 |
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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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撒謊,我……」姑娘突然哭了,淚下如雨,放棄了掙扎:「你殺了我吧!我……」 他心中一軟,洩氣地放了掩面哭泣的小姑娘。苦笑著替姑娘拉衣襟掩住半裸的酥胸。 「你真的不會武技。」他站起失望他說:「我不能用武力迫你屈服,真是見了鬼啦!我本來的打算……唉!算我運氣不佳。」 他瞥了姑娘一眼,搖搖頭轉身往外走。 小姑娘狼狽地爬起,抹掉眼淚匆匆收拾桌上的文件與官印。 砰一聲大震,虛掩的房門被踢開,搶人兩個人。是早晨離開及時返回的鮮于昆和白裡圖。 「你果然在這裡。」鮮於昆凶狼地說:「好小子,你是胃口不小……」 「放你的狗屁!」他憤然大罵:「你胡說八道……」 鮮於昆先是一怔,沒料到石誠竟敢罵人,接著勃然大怒,惡狠狠地沖上,巨拿來一記鬼王煽扇,要抽他的耳光,速度飛快。 石誠心中一動,不再示弱,真該露一些反抗的意向,唯命是從不加反抗,對方必將放心大膽予取予求。 一聲虎吼,他閃電似的從巨掌下鍥入,身高不及三尺,掃堂腿出其不意反擊,腳到人倒。 「砰!」鮮於昆摔倒在地,一時狂妄大意,陰溝裡翻船,苦頭吃大了。 接著,石誠長身收勢撲上,像一頭怒豹,大喝一聲,身形飛躍而起,快速沉落,卟一聲右膝下降,重重地撞壓在鮮於昆的小腹上,壓牢不放,同時雙掌交叉劈落,兇狠狂野地狂攻鮮於昆的左右太陽、左右耳門、左右胸頸,勢如狂風暴行,聲勢之雄,動魄驚心。在刹那間,他攻了一二十掌之多。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誰快誰就是贏家。 鮮於昆終於失去了抵抗能力,將陷入昏迷境界。 變化太決,快得令人目不暇給,等白裡圖的神智從驚詫中恢復清明,同伴鮮于昆已成了快斷氣的老狗。 「你這大膽小子該死!」白裡圖怪叫,閃進飛腳猛蹴石誠脅肋。 石誠側身閃避,離開快昏迷的鮮於昆身軀。大手硬抄,撈住了白裡圖的一條腿,大喝一聲,仰身倒地急滾。 「哢嚓!」有骨折聲傳出。 被拖倒扭滾的白裡圖痛苦地叫號,右腿骨折痛得渾身發僵,未能抓住爬起的機會,即被蹦起的石誠按住了,拳似千斤錘向下落,三五拳之後,白裡圖停止掙扎叫號,鬆散在地像條死狗。 齊小燕一直就在一旁冷眼旁觀,也被石誠的神勇所驚,盯著石誠發呆。 石誠放手站起,拍拍身上的塵埃,沖齊小燕列嘴一笑,似乎剛才他並未經過一場激烈的打鬥。事實也是如此,交手的情勢一面倒,自始至終,他一拳也沒挨上,快速的出其不意打擊,把兩個沒將他放在眼下的強敵擊倒了。 齊小燕滿臉焦急,打手式示意要他快走。 他點頭會意,向房門走去。 顯然、齊小燕對他已有了一些好感,這是值得欣慰的事,以後的事大有可為。 門是開著的,還沒走近房門,他臉色一變,聽到一些聲息。但略一遲疑,仍然向前舉步。 「小子!你……你打……打得好……」鮮於昆掙扎著坐起,含糊地叫,口角有血流出,顯然有內出血的現象,而不是口腔被打破所流出的血。 「你管我的事管得太多。」他扭頭止步說。「我受夠你那一套了,下次你最好離開我遠一點……」 他轉身故意現出驚容,拉開馬步戒備,門外除了老太婆衛三娘,還有勾魂姹女,另一人是很久沒見、住到東草場的斷魂簫簫志良。 「你們兩個怎麼啦?」斷魂簫不勝詫異:「兩個都被他打倒了,沒錯吧?難道說,是你們自己跌倒的?要不就是我看錯了。」 「我……我的右腿斷……斷了。」白裡圖痛苦地叫:「決不可以饒……饒了他……」 「他們是為了保護我而被打倒的。」齊小燕突然說,桌上的物品已經全部收入革囊內。 「保護你了?」勾魂姹女搶先跨入房內,語氣不友好:「石誠對你怎麼了?」 「你何不問他?」齊小燕冷冷地說,有意無意地掩上拉松了的襟領。 「你……你怎麼了?」勾魂姹女轉向石誠問。 「和她親近親近,有什麼不對嗎?」石誠臉上有嘲弄性的笑意:「男人為了爭風,打得頭破血流,在我們這裡平常得很,甚至還動刀子呢。」 「哼!離開你片刻,你就設法偷嘴……」 「程英!你可得把話說清楚。」石誠正色說:「在河西,即使成了家的男人,在外面有幾個女人是常事,何況我還沒成家,偷什麼嘴?」 「你……」勾魂姹女冒火了。 「不許吵!肉麻。」老太婆出聲喝止,聲調具有懾人的權威:「石誠,你膽子不小,居然敢打傷我們的人……」 「是他們先動手,在下出於自衛。與膽子大小無關。」石誠挺起胸膛亢聲答:「你們交代的事,在下一切照辦,但你們無權干涉在下的私事,尤其是男女間的事,如果你們連這種事也管,在下無法忍受,我要走,你們的事我不管了。」 「我們不管的你的私事。」斷魂簫接口。「但我不信你能把他們兩個人擊倒,所以,我要試試你的真才實學。」 「正式交手。他還不配。」鮮於昆咬牙說:「他是出其不意拼命下重手突擊得手的,你們讓開,我要拆他的骨頭。要他永遠記住今天……」 「你還有臉叫陣?」老太婆不悅地說,轉向斷魂簫:「你,童心未泯是不是?放著正事不辦,要試一個後生小輩的真才實學,不是返老還童又是什麼?要不就是人老心不老,也想在齊小燕面前表現你的英雄氣概。」 「衛三娘,你這是什麼話??」斷魂簫居然老臉一紅。 「老實話,你心裡明白。」 「老太婆你……」 「我,我已經是雞皮鶴髮,快進棺材的人了,青春年華已逝,沒有人再願為我爭風吃醋了。」老太婆話中帶刺:「石誠,我警告你,齊小燕是我們的臂膀,我們少不了她,你如果再打她的主意,她如果有了三長兩短,他將生死兩難。現在你回大廳等候,有重要的事找你商量,去!」 一場可能難以收拾的災禍,在齊小燕有意的隱瞞下消失了。石誠臨行,歉然地瞥了齊小燕一眼。 廳中氣氛不尋常,所有的人皆列席。不久,東門鶴帶了幾個來自東草場的人返回,正式主持會議。白裡圖右腿骨折,是唯一沒參加的人。 「少場主,你對金塔寺堡熟不熟?」東門鶴向石誠問,鬼眼中陰睛不定。 「去過。還算熱。」石誠點頭說。 「你說說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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