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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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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魂簫,化血吹針,我知道你是誰了。」他喃喃地說,眼中陰森的冷電突然熾盛,嘴角出現冷酷的笑容,一雙手呈現反射性的抽動。 第三天,他出現在鱉洲的東岸。吩咐舟子在原地等候,獨自進入洲西。 這是橫展在江口的一座沙洲,南北長東西窄,是縣河與大江兩水回湧所形成的沙洲,與大江對岸的老蛟遙遙相對,洲上長了密密麻麻的蘆葦,搭了幾座漁夫歇息的草棚,平時沒有人居住。 當他突然鑽入一座草棚現身時,把在棚內睡大頭覺的三個大漢驚醒了。 「咦!你……」一個大漢跳起來驚叫。 「誰是浪裡鰍江秋山?」他背著手含笑問。 「你是……」 另一大漢警覺地問。 「我姓吳,找江秋山。」 「他不在,過對岸無為州去了。」 「你老兄是……」 「小姓高,你找江三哥……」 「向他討你們老大癩龍趙十一的消息。」 「這……」大漢臉色變了。 「在下是善意的,三天前,你們老大與在下曾在金陵酒肆稱兄道弟,喝了百十杯酒。」 「哦!你就是那位姓吳的布商,南京來的。」大漢恍然地說,臉色大變。 「對,南京來的布商。」他笑笑:「這表示癩龍暗中已有防險的安排。你們的江三哥大概知道這件事。」 「知道又有什麼用?」大漢苦笑:「趙老大當晚就死了,仍未能逃得性命。」 「哦!癩龍真的死了?」他問,並不感到意外。 「半點不假,咱們幾們弟兄,根本攔不住那兩個挑夫打扮的人,而且賠上兩位弟兄的命。」 「所以你們的江三哥躲到洲上避禍了。」 「對,咱們這些人鬥不過強龍。」 「在下特地來向江老三討消息。」 「這個……」 「你們不希望報仇?」 「這個……」 「把所知道的消息告訴我,我去找他們。比喻說,那些人的去向,那些人的真正面貌等等,我相信他們再神秘,也逃不過地頭蛇的耳目,因為癩龍已暗中將情勢告訴你們,你們應該有所準備,所以我來找江老三。」 「江三哥的確到無為州去了,你所要的消息在下無條件奉告,希望對彼此都有好處。」 鍥而不捨 「高兄,在下先行謝過。」 「那些人一個月前就悄然抵達,分散在各處小客棧,沒引起咱們弟兄的注意。那位小秀姑祖孫來自南京,她是搭上趙老大的拜弟黑飛魚,才租到房屋落腳。趙老大是在出事的前三天被人所挾持肋迫,對方身手之高明駭人聽聞,老大不敢不和他們合作。」 「那位自稱地老鼠的人……」 「他就是扶持老大的主事人,底細如謎。」 「他們的去向……」 「秀姑是獨自走的,化裝為小夥計,過富民橋走魯港,我們的弟兄不敢攔截她。其他的人分批走,有些搭下行的船,有些往上走。那該死的元兇地老鼠,是乘一艘神秘快舟往上駛的。」大漢一一相告,極為合作。 「謝謝高兄的合作,再見。」他抱拳施禮道謝,循原路回到泊舟處。 舟橫渡大江,靠上了老蛟磯。 他到了水心樓旁的小亭,將佩劍解下,往亭心的桌面一放,剪著手目光灼灼盯著不遠處的靈澤宮不言不動。 不久,一個香火道人出了宮門,遲疑地向水心樓走來,眼中有警戒的神情,距小亭三四丈便悚然止步。 他那冷森森的目光,兇狠地目迎漸來漸近的老道,嘴角噙著怕人的冷笑。 老道終於硬著頭皮入亭,畏畏縮縮地稽首行禮問:「施主萬安!貧道稽首。請問施主……」 「在下不多費唇舌。」他陰森森地說:「在下知道獨角蛟衛靖,龜縮在貴宮逃災避禍。道長去叫他出來,在下有話問他。他如果不出來,我邪劍幻刀姓吳的自然會揪住他的耳朵拖出來。他該往州城躲,這裡怎藏得住?」 「貧……貧道遵命。」老道惶然退走,幾乎腿軟摔倒。 不久,頂門凸起不生毛髮,身材雄偉的無為州之霸,獨角蛟衛靖出現在宮門外,手中挾了一把分水刺,蒼白著臉,流著冷汗,戰抖著向水心樓接近。 「你……你是邪……邪劍幻……幻刀吳……吳大俠?」獨角蛟在亭外驚恐地問:「找……找在下……有……有何貴……貴幹?」 「是誰與屠賈曾傑接頭的?」他沉聲問:「你花了多少銀子。請屠賈暗殺翻江鼇鄭啟隆?」 「真是天大的冤枉!」獨角蛟焦灼地急叫:「在下與江寧船行,過去的確有仇恨,但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犯不著殺人流血報復。憑在下一個地棍,三步一拜五步一叩,也不配請屠賈去殺人,鬼才知道屠賈像神還是像鬼。翻江鼇一死,鎮八方林捕頭便過江來查問,一口咬定在下買兇手殺人,幸好他沒有證據,無法行文押在下過江法辦,可把在下嚇得六神無主,不得不躲起來……」 「你認識果報神安康寧?」他另起話題追問。 「聞名而已,從未謀面。」 「你的確沒參與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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