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碧血江南 | 上頁 下頁 |
一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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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包庇長春居士,結果將是皆大歡喜。如果不,結果就只有一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有這麼嚴重?」 「是的,絕不誇大、很嚴重。據我所知,你殺了長春居士不少人,所以我誤信你是站在我這一邊的,沒想到幾乎送掉老命,原因何在?」 「我已經表示過了,無可奉告。」 「好吧!我也不勉強你。」他將剩餘的菜餚塞入樹洞裏:「我今天來,是表明我的意見的。不管意見是否能溝通,不傷和氣。下次見面,閣下,刀劍上分結果,不管你是否同意。」 「我同意。」桂齊雲肅然說。 「你很有風度,何不再大方些?」 「大方?」 「把你那些埋伏的人召回,好嗎?」 「這……」 「你知道我殺人是夠兇狠的,刀劍在手,有我無敵。我的目的只有一個:我要活。不管對方人數多少,武功多高,我唯一要做的是:殺死對手。至於結果和後果,我從不計及。如果你不召回他們……」 「哪又怎樣?」 「你知道會怎樣,告辭。」 「不送。」 「後會有期。」 「彼此彼此。」 他抱拳一禮,轉身大踏步走了。 桂齊雲怔怔地目送他的背影遠去,再三將手舉起,想發信號命埋伏的人進攻,但卻又再三頹然放下,眼中有悚然而驚的神情。 他昂然遠去,步伐堅定,神情昂然,堅強無畏的形象像一座山,山是撼動不了的,他就是一座山。 四周林野中所湧發的濃濃殺氣,絲毫不曾撼動他的情緒。 「他將是我平生最強勁,最可怕的死敵。」桂齊雲沖他逐漸遠去的背景喃喃自語。 *** 兩三里外有一座高崗,崗上松林參天。 三個人躲在樹上,可以隱約看到河堤的景象。 張秋山大踏步上崗,三個人跳下來迎接他。是葛佩如、計秋華、貝靈姑三位扮男村夫的姑娘。 「你把他看穿了。」計秋華苦笑:「我們三人卻擔心得要死,和你這種人辦事,真會短幾年陽壽。」 「那附近的樹林草叢中,最少也埋伏有五十名刀客。」葛佩如拍拍自己的酥胸壓驚:「你不許我們走近,想策應也遠水救不了近火,嚇死人了。」 「他也料中你一定會找他。」貝靈姑搖搖頭:「真有料敵如神的天才,不論武功與實力,皆比長春居士強十倍,你很難與他周旋。」 三個女人三張嘴,嘰嘰喳喳真夠聽的。 「顯然江南一枝春今天的可疑舉動,也與姓桂的有關。」貝靈姑繼續說:「姓桂的也派有眼線在城裏活動。怪的是姓桂的既然包庇長春居士,當然也會包庇長春公子,用不著跟蹤江南一枝春與姓桂的眼線聯絡,其中到底有些甚麼陰謀詭計?真該捉幾個活口問口供的。」 「我確是一頭霧水。」他眉心緊鎖:「章春的確昨晚去了陳家大院,殺了幾個人。既然她是姓桂的人,為何又與長春公子勢不兩立?我得費些工夫,看他們到底在弄些什麼玄虛。奔波了一天,你們也累了,趕回去好好歇息我得辛苦些查出根柢來,走!」 *** 同一期間,長春公子與江南一枝春,在陳家大院的密室,甜甜蜜蜜地晚膳。 陳家大院戒備森嚴,在防險上作了有效的調度。一些武林朋友加以編組,沒有必要就不要在屋外與張秋山決戰。 如果有了好機,那就結陣圍攻,以暗器襲擊為主。 善用暗器的人在一起研究暗器陣法,彼此破除成見,提出最有效的制勝方法手段,一個個摩拳擦掌,等候張秋山光臨。 天一黑,整座大院黑沉沉,嚴禁有人走動,顯得陰沉詭秘,殺氣瀰漫。 江南一枝春剛返回不久,沐浴更衣洗漱畢,洗掉一天的風塵,換上了錦衣羅裙,十足女人味,燈光下,顯得美艷動人,光芒四射。 密室中有火盆,溫暖如春,桌上酒菜豐盛。 這是他倆的天地,陳家大院中最隱秘的貴賓室,位於重門疊戶最深處,只有幾個負責接待貴賓的僕婦,知道這地方,外人連門戶也找不到。 「看你喜氣洋洋,一定有著落了。」長春公子挽著她並排坐下,從暖盆中取酒壺斟酒:「辛苦了一天,我好替你擔心。天香,以後有甚麼行動,我希望能在一起照顧你,好嗎?」 「謝謝你的關心。」她覺得心中暖暖地,面龐不自禁地偎近對方的壯實的胸膛:「那是不可能的,永裕。只要有本會的人在一旁,我就不能和你一起現身。」 「為甚麼?」 「永裕,你願意成為我們的自己人嗎?」她抬起面龐,滿懷希冀地問。 「天香,別說笑話了。」長春公子情意綿綿地親吻她的粉額:「貴會只對培養自己的人有興趣,對已經有聲望地位的人沒胃口。不像乾清幫的作風,乾清幫歡迎一切志同道合的人參加。消息怎麼樣了?咱們一面吃一面談,我有好消息告訴你。」 「永裕,甚麼好消息?」 「你先說。」 「明天,我要被引見海外來的執事長老。」 「好畦!」 「真是好,這表示找不但沒被冷落,而且更受重視。三汊河塔灣村會盟失敗,我並沒在場,失敗的責任不在我。永裕,你的消息……」 「你知道章春與姓桂的來歷嗎?這件事很可能牽涉到你們會盟失敗的變故,甚至可能是元兇禍首。」 長春公子鄭重地說:「章春與張秋山一雙兩好,我認為張秋山也是涉嫌最重的人,甚至他們是一夥的。」 「能證實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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