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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七


  姑娘卻不夠斯文,左手撥開大漢抓來的手爪,右手閃電似的搶回挾在大漢左脅下的劍匣,起右足登住對方的腰腹,輕輕一踹。

  「哎……」大漢狂叫一聲,「砰」一聲跌了個手腳朝天,滑出丈外掙扎難起。

  被柴哲反擒住的大漢很幸運,站在原地發僵,額上大汗滾滾,齜牙咧嘴被定身法定住了。

  「什麼人胡說八道?」紫袍老人厲叱。

  兩名警衛正待撲上,其中一人趕忙答道:「是朱當家派楊兄弟押送前來的兩個人,這兩個小輩到湖口鎮踩盤子,被楊兄弟不費吹灰之力擒來,想不到卻一下反倒制住了楊兄弟。」

  紫袍人冷哼一聲,向身後一名黑衣人喝道:「元震,拿下他們,要活的。」

  元震閃出行禮,恭敬地說聲遵命,大踏步而上,在丈外止步,傲然點手叫:「小輩,你兩人一起上。」

  柴哲背著手走近,笑道:「老兄,先別動手,在下有事與諸位商量……」

  元震重重地哼了一聲,不由分說,踏進搶先出手,一掌向柴哲左頸根劈去。

  柴哲直等到掌將及體,方左手一抄,捷逾電光石火,半分不差地扣住了對方的脈門,向後一帶。

  元震身不由己向前栽,左手就指急探柴哲的雙目,下毒手自保,「二龍爭珠」出手奇快。

  柴哲的右手一揚,崩開取目的雙指,順勢連劈兩掌,不由對方閃避,「噗噗」兩聲悶響,劈在對方的左右頸根上。

  「哎……」元震悶聲叫,搖搖晃晃屈膝跌倒在柴哲腳下。

  柴哲放手舉步,跨過元震的頂門,從容地說:「要動手也不爭在一時,說清楚再計較,料亦無妨,是麼?在下是存心送財物來的,何不平心靜氣談談?」

  ▼第二十一章 大內三寶

  他以快速絕倫的手法擊昏了元震,其他的人全被他所震懾。紫袍人亦不由傲氣全消,厲聲問:「你是什麼人,送什麼財物?」

  「在下姓柴,一個江湖晚輩,武林後學,特來送五萬兩黃金,此禮夠重麼?」他含笑答。

  八名男女客人是南荒八魔,其中的塌鼻老人怪眼一翻,沉聲道:「這傢伙定是滇池三怪派來的人,不然就是天池雙殘派來的說客。曲兄,咱們已達成協定,你可不能腳跨三條船,五萬兩黃金已是你我囊中之物,絕不許第三者插上一腳,對分總比三分強,是麼?」

  「戚兄請放心,金銀曲某從不嫌多的。咱們已經協議聯手在先,兄弟豈會再與他人合作?」紫袍人正色說。

  「那麼,曲兄何不殺了這兩個說客以明心跡?」

  紫袍人陰森森一笑,沉聲道:「小輩竟敢將小徒擊昏,當著兄弟眼前行兇,分明沒將我紫袍魔君曲紫霄看在眼下,不殺他還用在江湖上叫字號麼?」

  說完,揮手令所有的人讓開,向柴哲過去。

  柴哲暗中行勸戒備,屹立加嶽峙淵停,泰然地說:「曲前輩,說明白再論是非好不?柴某既不是滇池三怪的人,也不是天地雙殘的說客,只是……」

  「你是志在黃金的人,不錯吧?」

  「並不完全是為了黃金……」

  「哪麼,定是為了內庭三寶而來的了。」

  「內庭三寶?這……」

  「嚴嵩從內庭換出的三寶,是鴿卵大的黑珍珠、密宗和合秘法圖集與白兜背心。伊王有的是取不盡的子女金帛,五萬兩黃金算得了什麼?要不是為了勒索這三件寶物,他才不肯在當今皇上之前替嚴老賊求情緩頰哩!說!你是否為了三寶而來?」

  柴哲根本不知三寶的事,搖頭道:「不管三寶或黃金,在下只想告訴你們如何去找,像你們這樣找法,八輩子也休想找到的。」

  「你想愚弄老夫不成?」紫袍魔君厲聲問。

  「我會愚弄你們?笑話!要想劫金發橫財的人,不止你們這些人,伊王的使者中有了不起的人物,嚴嵩老賊派來的百餘名爪牙也不是傻瓜。你們在湖口死等,不啻守株待兔,永遠沒有希望。」

  「你的意思是……」

  「在下只能告訴你,使者的船絕不會在湖口下碇,你們要是再等下去,恐怕黃金早已運到漢陽了。假使嚴老賊的人得手,金寶重新進了嚴府的藏寶室,你們也休想得到絲毫消息。」

  「你知道船在何處下碇?」

  「運金船八成兒走……算了,反正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受人愚弄而不自知,我何必說出來自討沒趣?你們不相信,在下找別人通風報信,或可得到不少好處,免得在此看你們的臉色。」

  紫袍魔君眼中,掠過一道悚然而又陰險詭詐的神色,冷笑一聲,徐徐迫進說:「天下間想愚弄老夫的人為數不少,但他們都沒有你大膽。小狗,你大概活膩了,老夫成全你就是。」

  柴哲淡淡一笑說:「看你的舉止言談,也不像個成得了大事的貨色,固執自傲,毫無風度,這批金寶你毫無希望,你不聽忠告也就罷了,何必擺出兇神惡煞似的態度嚇人?」

  雙方行將接觸,塌鼻老人晃身躍出伸手虛攔,大叫道:「曲兄且慢動手,問清了再說。這小子的話似乎很有道理,且讓他將……」

  紫袍魔君突然疾衝而上,袍袖一抖,罡風乍起,潛勁發如山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奇速搶上發招,突下殺手,不理會被稱為戚兄的塌鼻老人,先下手為強,攻出一袖。

  在未摸清對方的實力造詣前,不宜冒失地接招。柴哲向右一閃,避開一袖。

  紫袍魔君大喝一聲,大袖跟蹤便掃。

  柴哲左手一伸一帶,襲來的兇猛袖風發出令人心血下沉的異嘯,從身畔一掠而過,餘勁仍直震心脈。

  第二袖落空,紫袍魔君勃然大怒,一聲喝叱,劈胸推出一掌,跟蹤近身搏擊。

  塌鼻老人臉色一變,衝上出掌從兩人之中疾劈而下,同時大喝道:「開!住手!」

  柴哲的掌亦已迎出,三掌同時接觸,「蓬」一聲大震,罡風四逸,三人同時向後退出八尺外。

  「戚兄,你這是什麼意思?」紫袍魔君變色問。

  塌鼻老人冷笑一聲說:「曲兄,咱們的消息來源確是有欠正確,而這小輩的話不無道理,為何不先問清他的來意?也許可獲得確實的消息,豈不比在此苦等好得多?錯過了機會,不但三寶無望,五萬兩黃金也泡水啦!」

  「你看他像不像個能供給正確消息的人?」紫袍魔君不悅地問,鷹目中厲光閃閃,殺機未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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