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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駱非白立即接口說道:「這麼說,天婆婆的住處已經不遠了。」

  那人說道:「走過這邊,你就知道了。」

  順著他的手看去,前面十來步遠,一處突出的山嘴,大家縱馬緩行,轉過山嘴,立即有如雷聲震耳。迴旋進去約五十來步,豁然有一道清溪流過眼前,溪的源頭處是一、二十丈高的峭壁,溪水從上面傾瀉而下,勢若銀練懸空,十分雄偉磅礡,那轟隆如雷的聲音,就是從那奔流的水勢中迸發出來的。

  可是這瀑布一經流到溪裡,立即由怒吼的雄獅,變成了柔馴的綿羊,那麼的緩緩地、靜靜地,甚至沒帶一線水紋地朝前流著。整個溪水是那麼的清澈,是那麼的柔和,淡綠的溪流,和雪白匹練的瀑布,形成了奇景,使人覺得造物者的神妙。

  溪流以一個橢圓形的大彎流,包圍著一片平疇,和一脈山巒。雖然這時節是遲來的早春,一片枯黃,但是可以令人聯想到春天真正來這邊塞的時候,是如何蔥綠,如何的充滿生機。甚至使人難以相信,這裡就是遠離山明水秀的倒馬關附近。

  六匹馬停在溪邊,那為首的人招呼大家下馬,不知何處出來一個人,將馬牽走,這時候從上游接近瀑布的地方,出來一隻紅漆小舟,單人只櫓,搖到近處靠岸。

  為首的人拱手說道:「我們接引的差事,到此為止,駱朋友!你是一位難得一見的年輕人,祝你好運。」

  駱非白此時越發覺得這人不俗,忍不住說道:「我們和尊駕可有再見面詳談的機會?」

  那人已經朝著山角裡走過去,只是順嘴答道:「沒有人能知道。」

  駱非白自語地說了一遍:「沒有人能知道!」不覺脫口大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請問你的大名可是天山草原之鷹……」言猶未了,舟上的人已經在催請:「二位請上船罷。」

  冷月忍不住悄悄地問道:「駱大哥!你認為他是天山草原之鷹馬原嗎?」

  駱非白搖搖頭,他伸手握住冷月的柔荑,輕輕捏了一下,也悄悄地答道:「冷月!今天怪事太多,回頭我們慢慢再談吧。」

  兩個人跳上船,很快地搖到對岸,越過一叢高大的樹木,眼前是一大片房屋。

  兩人剛一穿過樹林,立即就有人過來,是兩個年輕的女人,看長相似乎不是中原人。可是兩個人說得一口官話,帶著笑容說道:「請二位跟我們來。」

  穿房過屋,走進一間高大而又空洞洞的房子裡,兩個女人請駱非白和冷月坐下以後,便說:「請二位稍候,我們去請婆婆。」

  冷月看她進去了,才悄悄地說道:「戈姑娘不知道安危如何?」

  駱非白說道:「我們現在的處境是吉凶難料,最重要的是沉下心來,準備應變,如果一急,亂了腳步,我們不但救不了戈姑娘,連我們本身的性命都將難保。冷月!請你相信我,我並不怕事,也可以說我並不怕死,我是說要將一腔熱血,灑的是地方、是時間。」

  「我懂得你的意思。」

  「我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可是我今天說得多,冷月!如果只是我一個人的安危,我無須有這麼多顧慮的。」

  這樣的話,是一種赤裸裸地表示感情,冷月顯然是受了感動。但是,冷月畢竟是在一個沐受恩情的環境中長大的,這種人往往會把自己的一切,擺在次要的地位。她停頓了一下,調整了呼吸,轉換過一個話題,說道:「駱大哥!這位天婆婆不知道是怎樣的一個人,看樣子她很凶、很厲害。」

  駱非白笑了笑說道:「在倒馬關這樣的地方,居然有這樣山明水秀的風景,真好像是沙漠中的綠洲一樣,如果這裡的主人是兇神惡煞的老婆婆,那真是大煞風景的事。」

  他的話剛一說完,從後面傳來一陣步履聲,前面走的是原先接待他們的兩位年輕的女人,後面是一位穿著一襲寬大飄逸、色澤暗紅的長衣,年齡看上去約四十左右,只是兩鬢白髮,增添了幾許老態的女人。

  看在冷月眼裡,覺得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風韻,那應該是一種十分成熟的美,是一種令人觀之忘俗的美,只可惜她臉上沒有一點笑容,使人在她美的風韻中又感受到一分冷峻。

  冷月和駱非白當時心裡幾乎都有一種同樣的疑問:「這個女人是誰呢?不會是天婆婆吧!」

  因為「婆婆」這兩個字,至少代表著老邁年高,而這個女人只有四十歲左右。

  走在前面的兩個女人剛一來到面前,就說道:「請二位上前見過我們天婆婆。」

  後面的中年女人這時候微微一笑,隨便說道:「兩位是我的客人,不必拘禮,請坐。」

  這真是讓駱非白和冷月大吃一驚的事,他們斷斷沒有想到這位美極也冷極的中年婦人,竟然就是弄毒的高手天婆婆,可見得天下事,不是親目所睹,是難以相信的。

  駱非白和冷月倒是站起來一抱拳,口稱:「晚輩見過天婆婆老前輩。」

  天婆婆臉上那份淡淡的笑容,使她變得可親得多,她一擺手,然後自己坐在當中椅子上,問道:「我請二位到我這清江小築做客,是有一項疑問要請二位說明的。」

  駱非白連忙說道:「天婆婆有什麼需要晚輩等說明的,晚輩等知無不言。」

  「很好!你們二位之中,誰會醫術,懂得藥性?」

  「晚輩略知一二。」

  「啊!你姓駱?」

  「是的。晚輩名叫駱非白。」

  「你是河南上蔡人嗎?」

  「天婆婆對晚輩的家世知道得很清楚。」

  「有一樣我不清楚,我不知道你善於解毒。我想知道你是用什麼藥解除我的毒?」

  駱非白與冷月對望了一眼,他們斷沒有想到請他們前來竟然是問的這樣的問題。

  天婆婆的臉色變了,眼睛自然使人感到有一分寒意。緩緩地說:「我為自己訂了一個規定,只要有人能解破我的毒物,我就必須做兩件事。第一,我要邀請這位破毒的高手,來互較一場毒計;第二,這場較量的結果,只有一個人可以活下去。」

  駱非白一聽心裡大驚。

  天婆婆接著說道:「年輕人!告訴我,你是用什麼方法破除了我的毒物。」

  駱非白是個聰明人,遇到當前這種情況,一時為之失措而無法作答。

  天婆婆仍然是那麼輕聲細語地說道:「說老實話,本來這件事與你毫無關聯,我那四個愚蠢如豬的手下,敗走在你的手底,自形慚愧也就算了,偏偏又與你們狹路相逢,他們既然自知在武功上,占不了便宜,就擅自動用了清江小築的特製毒物,沒想到他們一再丟人。他們已經受了應得的處分,但是,既然發現了你這位破毒高手,我就不得不邀請你們到這裡來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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