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憶文 > 玉珮金犀 | 上頁 下頁 |
一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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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怪一咬未中,發覺巨蟒的尾巴掃到,忙不迭向前疾竄,同時也把頭腦頸縮起,拱起脊背,準備以硬甲抵住巨蟒尾巴。 巨蟒長尾掃出,雖然海怪身向前竄,未能掃個正著。但是尾部尖端卻已打中海怪背後,只聽「劈啪!」一聲脆響,海怪身形只略為一晃,竟然若無其事似的,毫無所傷,依然如常時一樣。 但是海怪被巨蟒尾巴一打,似乎怒火上沖,鼻中水珠急噴,張開大口,猛又狂吼一聲,覷准巨蟒頭頸之處,跳離地面,飛撲而上。 巨蟒一掃之下,海怪依然無損,那巨蟒似乎已覺察出海怪不好對付,見它騰身撲上,連忙低頭縮身,身子貼地往旁疾竄,飛快閃過海怪。 海怪身軀龐大,轉動不大靈光,雖然勢急力猛,可是連續兩次都未擊中,反倒吃巨蟒長尾掃了一下,不由又怒又急,狂吼連聲,身後長尾也擺動亂掃,打得地上的綠草,碎亂不堪。 巨蟒閃開海怪,恰好欺身在海怪身旁,趁勢把身往海怪身上一貼,長尾一繞,竟把海怪纏個正著,把海怪渾身匝得緊緊的。 巨蟒這一纏上海怪,一面全身用力,愈勒愈繁,一面昂頭張嘴,往海怪的頸間咬去,它以為這下可以致敵於死命,穩獲勝利。 誰知,適得其反,尋常一般動物是被巨蟒纏上,略為用力一緊,馬上就會窒息而死,但這海怪乃是一種異物,不但渾身長滿了鱗甲,堅硬如鋼,而且呼吸器官,也有異於一般動物。 原來,這海怪名叫「蠑螈」,乃是一種上古時代的爬蟲,它生存的時期比恐龍稍晚,是最早生長活動於陸地,但是後來因為被其它動物所排擠,又因地殼的變動氣候突然改變,為了適應環境,便和鯨一樣,從陸地上進入水中生活,也可以在陸地上生存,結果,便形成兩栖生活。 由於它的祖先原來生存于陸地上,所以它仍是用肺呼吸,不過在水中久了,呼吸器官漸漸的也就發生變化,既能在水中生存,也可以在陸上活動。 這「蠑螈」在水底下,經常可以一口氣閉上半個多時辰,所以被巨蟒一纏,滿不在乎,反而倒被它得到便宜。 那巨蟒要是始終保持距離,「蠑螈」便無法靠上巨蟒,雙方都傷害不了誰,可是巨蟒這纏上「蠑螈」,卻是吃了大虧。 「蠑螈」身被巨蟒匝緊,雖然感覺有些緊迫難受,但是仗著鱗甲堅厚,倒還不太痛苦,轉頭一望,恰好看見巨鱗張開血盆大口,向它頸上咬來。 它一聲怪嘯,不躲不閃,只把頭頸垂下,護住那塊紅斑,竟也張開大口對準蟒頭咬了上去,並且腹中不住鼓動,往鱗頭上吸氣。 巨蟒剛一靠近「蠑螈」大頭,忽然感覺一股奇大的吸力,拉住它的頭頸往前竄去,同時也看見「蠑螈」,張開巨口迎了上來,那蟒也十分乖巧,一看情勢不妙,連忙縮回頭去,身上更加用力,把「蠑螈」勒得更緊。 「蠑螈」剛要咬去,見那巨蟒忽然將上半身撤回,身子也被巨蟒勒緊,動彈不得,又恨又怒。一面厲聲吼叫,一面往旁翻滾,想要脫開巨蟒纏繞。 巨蟒雖然匝緊「蠑螈」,但是也不能奈何它,被「蠑螈」一陣翻騰滾動,也激得發起怒來,兩條血紅長信,不住往外吐出,嘴裡也噓噓直叫。 兩個怪物,連叫帶吼,又滾又翻,壓得那塊空地上,又平又光。附近的小樹野草,都被鏟平,地上的砂石,也被翻騰得滿地亂滾。 路永坦和燕紫心,躲在樹後,凝望著二怪激鬥,竟然看得出了神,忘了動彈,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燕紫心一看天色,向路永坦悄聲道:「我們只顧看這兩條怪物咬鬥,竟忘了時間,眼看太陽就要落山了,我們何不趁此機會,趕上峰去?」 路永坦往空地上看了一眼,只見那兩條怪物仍然在激烈的咬鬥,沉吟了一下,便向燕紫心答道:「我們趁此機會,確可爬上峰頂,但是這兩條怪物激鬥之後,還不知道那方得勝,我們不管剩下的是那一個,都應該把它除去,以免留下無窮的後患。」 說著,又向空地上二怪一指,繼續說道:「看來一時半刻,這兩個怪物還不能夠分出高下,我們先爬上峰頂,找到藏身之處,我再下來料理這邊的事,我想那時它們可能還未鬥完。」 兩人說完,施出輕身功夫,躡著手腳,悄悄從樹後,繞向峰上而去。 不過半個時辰光景,二人便走出森林,來到鷹遊山頂,俯覽四下,周圍盡是連天碧波,腳下卻又被一片蒼翠林木環繞,只立身的峰頂上,是一片兩三畝大小的平地,照藏寶地圖標示,正是藏寶所在。 二人一上到峰頂,入眼便發現了一株奇大無朋的古樹;那棵樹孤立在峰頂上,十分突出,枝葉扶疏,濃蔭蔽日,樹幹粗得出奇,估計十個人也合抱不攏,高也有百來丈,這山頂上也只有這一棵大樹。 依照藏寶地圖上所示,那些寶藏應該正是埋在大樹根處,但是這樹如此巨大,怎能移動挖寶?二人不由同感疑惑。再細往四外搜察,這一片平原上,空無一物,除了這株巨木之外,再沒別的顯著目標,只在樹旁不遠之處,還有一個小小的水潭。 那水潭只有四五丈方圓,潭中滿貯著清水,並且不住的從底下骨突骨突冒起水泡,細往潭底一望,才見出那潭,深度不過三尺左右,潭底正中,卻有一個碗口大小的深邃圓洞,從那洞中,不斷往外冒出水來。 二人這才知道,水源乃是一個泉眼,潭水匯滿流出,便流成一道水澗,往峰下流去,正是二人在峰下所見的山澗。 看了半天,除了這一株巨樹和泉水之外,平地上再也找不到特殊的地方,再看那地圖上的指示,分明指出藏寶的所在,就在這兒。 路永坦想了又想,重又走到大樹底下,繞著樹幹細細察看,待他繞到樹幹背後一面,果然發現了標記,他連忙招呼燕紫心過去一同看。 在那大樹的幹上,有塊樹皮似乎曾被人削去過,並且雕刻著一隻燕子掠波的圖形;不過因為年代太久,圖上已蒙著一層苔蘚,若不仔細察看,很不容易被人發現,也不容易看出樹皮上的雕刻符號。 找到這個圖形,二人料定藏寶地方,確是埋在大樹之下,但是怎麼去發掘,卻無計可施,因為這棵樹太大了,又沒有帶來伐樹的工具,怎麼去到樹底下去找呢! 路永坦想了一想,突然靈機一動,想到這個關鍵可能在樹幹上,說不是也刻有文字留示,只怕也是被青苔遮蓋住了,於是用金犀劍,在那燕子圖附近地點,輕輕的把生長的青苔割去一些。 不一會兒,已經刮下一大片空處,並沒有看到文字真跡,可是在那燕子圖形的周圍,卻出現一道鋸痕。 路永坦和燕紫心,順著鋸痕,再繼續刮下去,果然現出一圈鋸痕,乃是一個五六尺高三四尺寬的長方形框子。 路永坦試用寶劍一敲,竟發出咚咚的響聲,顯示樹幹裡面乃是空虛的,二人見狀大喜,料知這個方框必是門戶,樹幹裡面,定是藏寶之處。 二人連忙把寶劍插入鋸縫,往外撬動,撬了半天,雖然有些動搖,卻仍無法打開,路永坦猜想是鎖鏈之處,年久受潮生銹所致。於是把金犀劍,插進縫隙中,暗用內功勁力,順著鋸縫,一陣砍劃,只聽格登兩響,那塊樹幹,倒了下來。 二人一看,這塊樹幹,正是一扇木門,樹心裡面乃是一間房屋,雖然光線黑暗,看不真切,但是二人都同時看出,這間房屋是掏空了樹幹而成的。 路永坦略一猶豫,舉起金犀劍,便縱進屋去,燕紫心這時也不再怠慢,跟著路永坦身後,也躍進屋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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