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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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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說邊從身上取出了一個半大不小的瓷瓶,晃了一下,像是裡面的存藥不多。 「這是我家多年前自煉的八寶續命神丹,能夠起死回生,給他們翁媳各人服下一些也就沒有事了,這可是我的德舉,以後再要犯在我手裡,可就沒有這麼便宜了!」 話聲一落,抖手將手上瓷瓶打開,谷天雨伸手接著,覺得對方手勁奇大,一隻手掌震得麻辣辣的生痛。 經此一鬧,他才知道對方真個厲害,端的是不易招惹;自己再不知趣,硬纏下去,將丟臉更大,說不定連性命也要賠上去。 只是,這口氣實難以下嚥。 那顆定風神珠既遭對方搶去,他實在是無法返向一陽神君那裡交差,他原想,將這顆神珠占為己有,倒沒有顧忌到如何向師門交差之事;這時失去了,反倒令他想到了這個關節,一時憂心萬狀。 這時見對方扔下了藥瓶正要離開,不禁忙上前一步喚道:「崔前輩。」 白衣老人嘿嘿笑道:「你這小子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谷天雨忿忿地道:「前輩搶得了寶物一走,又叫我如何向師門交差,倒不如眼前給我一個乾脆的好!」 白衣老人嘻嘻笑著向谷天雨走來,谷天雨嚇得節節向後倒退不已。 「怎麼,你想死麼?」白衣老人呵呵一笑,「那容易得很。」 谷天雨大駭道:「不……」 白衣老人冷笑道:「想怎麼著?」 谷天雨歎了一聲,一時實在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只是看著對方咬牙發愕。 「小子,你用不著給我咬牙。」白衣老人道,「你這個樣子,我老人家看的多了,你那點鬼心思我還不清楚?這顆定風珠就算在你手裡,你會交給你師父?算了吧,我反倒給你解了圍……」 谷天雨狠狠地道:「家師對這顆寶珠期念甚殷,豈容前輩就這麼劫走?哼,我勸你老人家還是三思的好!」 「你少放屁!」白衣老人瞪圓了眼睛道,「他放不過我,我還放不過他呢,你小子把我的話帶過去,就說我等他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他要是沒來,我可是帶著珠子雲遊四方去了,那時候他再想找我,可就千難萬難了。」 說罷,霍地拔身而起,淡月稀星之下,宛若白雲一朵,只不過在那棵大樹梢上閃了閃,隨即無蹤。 西門舉這一覺足足睡到第二天過午才醒轉,見兒子西門雲飛與谷天雨,正愁眉不展地向他凝望著。 西門舉乍見谷天雨,忽然觸及前情,倏地由床上坐起來。不意,這一起來牽動了腹上的傷!他哼了一聲,又緩緩地躺下來。 「好小子!」他狠厲的一雙瞳子,盯著谷天雨,恨不能把他吞下去,「你來幹什麼?」 「爹!」西門雲飛在一旁安慰道,「你老人家不要再發脾氣了,谷大哥已經知道錯了……眼前我們第一要務,就是想法子把那顆珠子弄回來,其它的事就不要再談了。」 西門舉狠狠地盯著谷天雨,冷冷一笑道:「算了?我這輩子大風大浪見得多了,真想不到竟然栽在這個小輩的手裡。嘿嘿,咱們走著瞧吧!」 谷天雨濃眉一挑,似是忍下了氣,冷冷地道:「老爺子你這是什麼話……我還不是跟你一樣?事到如今,還說這些幹什麼……」 他「嘿嘿」一笑,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道:「這都是那個老雜毛,我真恨不能把他碎屍萬段。」 西門雲飛在一旁道:「爹,剛才我與谷兄商量了半天,已經把劫珠子的這個老頭子的底細摸清楚了。」 ▼第十七章 妄想作奇襲 險遭死亡殃 「啊——」西門舉神色一振道,「他是誰?」 谷天雨冷冷地道:「提起這個人,你老一定很清楚。」 西門舉一怔:「你早就認識他?」 谷天雨搖搖頭:「那倒不是,不過據我所知,這個人是江湖上老一輩人中一個最難纏的人物,你老當然知道……」 「他是誰?」 「這人姓崔,單名一個奇字。」 西門舉忽然全身抖了一下,雙目上翻道:「野——鶴崔奇?竟會是……他?」 「前輩說對了。」谷天雨道,「就是這個人,是個最扎手的主兒。」 西門舉長長地歎了一聲,不再說話。 西門雲飛在一旁眼巴巴地道:「爹,你老既然知道這個人,咱們就得快想個法子,把東西弄回來,要不然可怎麼向那位老前輩交差?」 西門舉歎息一聲,苦笑道:「傻小子,你死了這條心吧,要是這個人真是野鶴崔奇,那可就完了……這顆珠子就要不回來了。」 「為……什麼?」西門雲飛大惑不解地道,「他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真是做夢也想不到。」西門舉喃喃地道,「這個老怪物,居然還活著……他如果是意圖出山,我看這個天底下,是沒有人能夠制服他。」 西門雲飛呆了一下:「他真有這麼厲害?」 「你哪裡知道,」西門舉苦笑著搖搖頭,道,「完了,完了,原來是他……竟會是他……」 谷天雨冷冷笑道:「前輩你也未免太過長他人志氣了,據在下所知,這個姓崔的,固然當得上一代怪傑,可也不是真沒有人敢碰他。」 「那麼,你的意思是……」 「在下認為,眼前起碼就有兩個人可以對付他。」谷天雨皺了一下眉,道,「只是……」 西門舉冷冷地道:「什麼人?」 谷天雨訥訥道:「其中之一就是家師一陽神君。」 「嗯!」西門舉徽微點了一下頭,「可是,你師父能出來麼?再說,即使他能出山,也未見得就是崔奇的對手……」 西門雲飛忍不住道:「谷兄,你說的是兩個,還有一個又是誰?」 「這……」谷天雨偷眼看了西門舉一眼道,「這個人,就是那位將明珠發還家師的那位老人家了。」 「哼……你說的都是廢話。」西門舉冷笑道,「我當然知道,問題是我怎麼有臉去見他?我怎麼給人家開口?」 谷天雨冷笑道:「醜媳婦難免見公婆,事到如今,又能夠瞞得了誰?」 「哼哼!」西門舉頻頻冷笑道,「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有臉給我說這些?要不是你,豈會生出這些事?」 谷天雨冷笑道:「那可不一定,這姓崔的要是早有居心,我們誰又防得了?」 西門舉聽他這麼說,一時無言以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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