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蕭逸 > 冬眠先生 | 上頁 下頁 |
五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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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寒月自承「天」位,以「白鶴觀主」為「地」位,由於「三才劍陣」起碼的要求,是必須每人的兵刃必須是劍,因為崗玉侖的兵刃是一口大刀,顯然不合乎規定,所以,古寒月就指定其大弟子朱龍來擔任「人」位,下剩各弟子,由柳青嬋為首,配合連鎖反應,形成了一個「八卦連環無敵劍陣」。 以「三才」為經,以「八卦」為緯。 這樣兩相互為補接,互為接應,就形成了攻擊力極為駭人的一種力量。 憑心而論,這種劍陣的組成,古寒月煞費苦心。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麼一種力量,才使得古寒月等三派掌門人有了無比的信心。 現在,以古寒月為首,率領著最後的一撥也出動了。 雖然是白天,這「千里香」客棧內卻靜悄悄地不見一個外人。 客棧主人也許事先得到了警告,緊張地把第二進院子裡的客人都作了一番疏散,院門上鎖,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 如此一來,這片院舍裡就再也沒有一個閒人了,古寒月等人始得從容佈置。 這麼多人一經佈置開來,整個院子裡顯得靜悄悄的,竟然看不出一點風驚草動。 一陣陣的涼風,由橘紅色的天空裡緩緩吹過來。 廊子裡的幾片枯葉緩緩地打著轉兒。 一切看起來都顯得那麼寧靜。 白鶴道人緩緩地端著一個託盤,來到了那間深閉著門窗的客房前面。 他輕輕地在門上叩了一下。 又叩了一下。 連續地叩了幾下。 「客官,客官。」 一連輕喚幾聲,沒有聽見一些回音。 這件事可是透著有些稀罕。 白鶴觀主輕輕一推,那扇門「呀」然作響地自行啟開,他怔了一下,緩緩步入。 房間裡靜悄悄地不見一個人影——床上空著,椅子上也空著。 白鶴觀主眼光一掃收回的當兒,可就看見了一件稀罕的事兒,同時也發現到了「冬眠先生」過之江那個人。 如果不是他親眼看見,簡直有點難以令人相信,眼前所發生的這件事,會是真的——他看見一個人平平地躺在半空中。 這個人躺在半空的身子,平直如水,最妙的是他僅僅只用一雙腳力踏在牆上;就靠著那雙腳心依附在牆面的力道,穩穩地把他身子釘著,一動也不動,彎也不彎,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具活僵屍。 白鶴道人何許人也。 他只看了一眼,心裡已怦然一驚。 眼看著過之江筆直釘在牆上的身子,忽然緩緩地彎腰坐起。 他下半截身子仍然保持著筆直釘在牆上的姿式,只是上身彎腰坐起來,全身仍然半懸在空中。 白鶴觀主故作出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啊呀」地叫了一聲,手裡的酒盤子叮哩噹啷地抖成一片。 「客官……您老這是怎麼回事?」 「嘻,你用不著害怕。」 空中的過之江翻起一條腿來,就像是由一個高架子上跨下來的樣子。 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他笑嘻嘻地道:「你見過變戲法兒的沒有?我就是變戲法兒的。」 白鶴觀主道:「啊,原來是這樣……客官,你老的酒來了。」 過之江點點頭道:「好!為我端一杯過來。」 白鶴觀主嘴裡答應道:「是……」 他在酒盞裡斟上一杯,雙手捧過來。 「冬眠先生」過之江這個人他是久仰大名,可還是第一次見到。 只見其人長長的一張瘦臉,兩腮深陷,看上去不著絲毫血色!那一對深陷在眼眶裡的眸子深沉陰霾,卻又像是有一層白芒芒的霧光浮現在瞳子表面。 「你是新來的麼?」 「不,小老兒來這裡有些年了。」 「不像。」 白鶴觀主吃了一驚,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過之江說話之時,嘴角邊上浮現出一絲冷笑。 「你不像是個幹粗活兒的。」 「怎麼不像?」 「你的手。」 說到「你的手」這三個字時,過之江的一隻手電筒也似翻了起來,只一下,已叼在了白鶴觀主的手腕上。 「你是誰?」 白鶴觀主只覺得他抓著自己的那只手,竟然比冰還要寒冷。 尤其令白鶴觀主吃驚的是,對方所擒拿的地方竟是自己手腕上的「脈門」位置。 這裡藏著三處穴道——「列缺」、「經渠」、「大淵」。 果真要是這三處穴道,受制于對方,白鶴觀主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只怕「一籌莫展」了。 是以,就在過之江的左手拇、食、中三指才往穴門上一搭的當兒,白鶴觀主已施展「收肌卸骨」之術,將手腕子滑脫出來。 這一手功夫無論如何是過之江所想不通的!再怎麼他也沒想到面前這個貌不驚人的老頭兒,竟然會有這麼一手。 就在過之江眼前方自一驚的當兒,白鶴觀主右手的一口精光四射的匕首,已由袖子裡抖了出來,猛力地向著過之江背項之上猛紮了下去。 這一刀白鶴觀主顯然是用足了力道。 非但是力道貫足了,甚至於準頭也拿捏得恰到好處,刀尖對準之處,正好是足以制命的「啞門」一穴。 一溜子寒光直插而下。 過之江發出了一聲刺耳的怪笑。 他坐在椅子上的身軀,就像一陣風似地旋空而起,白鶴觀主那等快速的一刀,竟然落了個空。 白鶴觀主早就有了打算。 一共是三刀——這三刀早在私下裡琢磨好了。 一刀不中,隨著白鶴觀主手腕上翻起的勢子,第二刀兜心而出。 空中劃了個半圓形的一圈孤光,這一刀,白鶴觀主所選的位置,是對方的心窩。 以白鶴觀主功力,這一刀自是可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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