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蕭逸 > 長劍相思 | 上頁 下頁 |
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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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 「一個極厲害可怕的黑道人物……」 說了這句話,她忽然發覺父親臉上的驚悸,立刻把話頓住,只是卻不能不繼續說下去—— 「爹,我離山的時候師父特別囑咐我,要我小心一個人,這個人外號叫金翅子,又稱奪命金雞,出身遼東,武功高強,據說手狠心毒,殺人無數。他原是一派武林宗師,立門遼東,後來因為開罪了官府,剿了他的家,封了他的門。這個人一怒之下,才落草為寇,專做殺人放火的壞事,遼東地方被他鬧得翻天覆地,現在又來到中原。」 麥玉階聽得臉色發青。 「老天,難道他就是你所說的這個人?卻又為什麼會找上我們……」 坐在椅子上,麥玉階那副模樣簡直就像是一隻泄了氣的皮球,想著即將來到的這個大難,心裡一急,真差一點昏了過去。 「爹,你也用不著發愁,好在還有十天的時間,我們得儘快設計——」 才說到這裡,家人在門外報告道:「阮大爺來了。」 「阮大爺」就是金刀震九州阮大元——來自省城盧州府的名捕頭。他上午同著杜、侯二人已經來了一趟,剛回去就接著了麥大爺的名帖,又匆匆地趕了來。 一聽說阮大元來了,麥小喬自動避向裡面,這邊聽差的打起了湘簾,即見麥七爺同著阮大元、神眼杜明二人匆匆走進來。 雙方乍見,阮大元大聲道:「說來就來,可就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大人你受驚了。」 麥玉階早先為官,曾有過四品的頂戴功名,沿照官場的習慣,阮大元仍以大人見稱。 雙方落座之後,麥玉階向麥豐道:「你已經跟他們二位都說過了?」 麥豐點點頭道:「都說過了。」 阮大元向著麥玉階抱了一下拳道:「大人不必焦慮,這件事卑職剛才已經盤算過了,現在卑職的拜弟已去神機營請討火銃,有了這個東西,咱們就不必害怕他們,從今天起這位杜兄弟以及另外六名捕快,就暫時在大人府上住下來,大人請放寬心。」 麥玉階歎息了一聲,抱拳道:「仰仗,仰仗,這就不敢當了。」 微微一頓,麥玉階隨即問道:「有關這只金雞,阮頭兒,你可知是怎麼一個典故呢?」 阮大元皺著眉道:「不瞞大人說,有關這個人的傳說,卑職也是最近才聽人說起,卑職判斷,顧家橋王大人那一家子血案,很可能就是他幹的。」 提起了顧家橋,麥玉階打心眼兒裡生出寒意,輕輕地「啊!」了一聲,就沒有再吭一氣了。 阮大元輕咳了一聲,眼睛看向他的同伴,隨即又道:「倒是我這位拜弟,出身遼東,對於此人曾有過耳聞。喂!兄弟,你就把這人的一切,大概的跟大人報告一下吧!」 神眼杜明應了一聲,向著麥玉階抱了一下拳—— 「這個人姓什麼,卑職還弄不清楚……」他神色十分沉重地道:「恐怕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遼東地方只稱呼他是金翅子——」 這三個字一入麥玉階耳中,不禁心裡為之一動——可見得女兒判斷不差,果然就是那個要命的主兒,他嘴裡重複著金翅子這三個字,心上像壓了鉛塊般的沉重。 神眼杜明冷笑了一聲道:「這個人在遼東橫行一時,官府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受他害的人太多太多了,欠下的血債,少說也有七八十件。」 麥玉階道:「難道官府對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杜明搖搖頭苦笑不言。 一旁的麥豐插口道:「這人是個什麼樣?多少年歲了?有多少黨羽?」 杜明道:「這可就不知道了,有人傳說他已是八十開外的老人,可是也有人說他只是四十來歲。不過在下二十幾年前在遼東綏署當差時,他已橫行多年,可見年歲是不輕了。至於談到他手下一共有多少個人,更是眾言紛壇。有人說他只是來去一人,有人又說他是父子二人,那意思是說他還有一個兒子,像今天代他下書的那個姓祝的,以前倒是沒有聽人說起過,也許是以後才收下的。」 麥玉階歎息一聲道:「家門不幸,遭此橫禍。除了仰仗二位大力之外,老夫別無良策了。」 阮大元欠身道:「麥大人,您太客氣了,這是卑職分內應為之事,自當效犬馬之勞。」 幾個人又商議了很多應付之策,足足耽擱了一個時辰,阮大元才獨自告辭。自當日開始,神眼杜明以及陪同而來的六名捕快,就在麥家住了下來。 對於金刀震九州阮大元來說,他實在裁不起這個筋斗。顧家橋王大人那件案子就差一點令他去職降罪。如果眼前麥家再有不測,他這個皖省第一名捕,可就別想再幹下去了。丟職事小,這一世英名可就付於流水。基於此,阮大元怎敢掉以輕心?勢將奮力以為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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