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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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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派玄風道長們,竟也沒發現受傷的東方旭,因為夜中密林陰暗,水霧彌漫,所以玄風道長不會注意到他了。 西門子羽一聽,師弟身受重傷,多虧杜玨用靈芝急救!忙拱手稱謝,道:「謝謝待老夫回去照料一下老二的傷,立即隨後趕來同探玄宮,請小俠略候片刻。」杜玨雖說贈藥解救,但西門老人仍怕再出什麼亂子。 禪妙老和尚笑道:「這位社小俠,令尊就是峨嵋神龍一現杜大俠麼?」 杜玨忙施禮應是,那位武當派和風道人卻怒目瞪了他一眼,忿憤怒罵道:「峨嵋派下不肖之徒,就是你這癩小子!」 杜玨正待回叱他兩句,突然四面峰腰山腳,林木茂密之處,發出一串尖銳淒厲如同神嚎鬼哭的嘯音,啾啾尖叫聲。 接著,此起彼應,哨音四面俱發,加上鬼火一閃一滅,立即像如無數惡鬼游魂,陰風繞繞,向他們逼來。 石坊後面暗處!一疊桀桀怪笑聲,接著一個蒼老腔口喝道:「承蒙五派光臨,為何不進本宮瞻仰瞻仰?爾等既已窺見玄官門戶,誠心窺探本宮的秘密,全都得給我們留下,一個也不容爾等逃出活口!朋友們,請放大膽子,往裡面走吧!玄宮朋友久候多時了。」 和風道人厲聲喝道:「玄宮鼠輩,為何不現形一談?爾等假冒璿宮名號,顯然是一干見不得人的傢伙!貧道等正要掃蕩爾等巢穴,豈有不敢進去之理!」他蹌啷啷拔出長劍,首先飛步縱入石坊,杜玨、禪妙老和尚等,都魚貫後隨。 西門子羽暫時放棄看視海雲客之行,也奮身向石坊後面昂然飛步走去。暗處原先那人,又厲笑咯咯道:「朋友們,用不著疑神疑鬼,玄宮人物光明正大,絕不暗算爾等,只管放心請進!」說完,四面鬼火突又一齊隱去。 杜玨朗聲叱道:「玄宮朋友,請先答覆爾等是否冒充璿宮?」 暗處那人又怒吼道:「本宮主人創立玄天正教,普度眾生,『玄』『璿』二字分明不同,豈是混充別人字型大小?爾等難道有眼無珠,不會自己認明麼?江湖上那號稱什麼璿宮之輩,或許還是假借我們的牌號呢!」此人口氣,居然十分狂妄,顯然目空一切。 他們走過石坊,前面顯出一條崎嶇隘徑,蜿蜒曲折,石徑寬約六尺,鋪著一層黑色碎石,夜中被濃密樹木遮映,看不出通往何處。他們卻以全神戒備,沿著黑色石徑,向前走去。 約走出二裡多遠,隨著狹谷形勢,左旋右拐,突然前面火光燭天,豁然開朗,只見花木森羅,面前展開一片坦平山谷。 四周削峰合抱,山勢崔巍峭拔,中間像是一面盆底。 迎面四塊巨大墨黑岩石,挺立兩丈來高,岩石尖上各各凝立著一位容貌古怪的黑衣老人,左手捧著一支火把。 頗像四尊神像,泥塑木雕而成,巍然不動。 明霞疑心是雕刻的四尊石像,走近前,方看出他們眼珠翻動,閃露若炯炯異光。和風道人學步挺身而前。 中間一位黑衣老人,突然厲聲叱道:「朋友們,先報上萬兒,本宮自然按照爾等身分,予以接待!」 西門子羽拉拉和風道人衣袖,道:「人家既然以禮迎接,我們也應該按照江湖幫會規矩,交代兩句場面話。」遂先報出五人門派名號,又拱拱手道:「某等特來會見貴宮主人!」 發話的那位黑衣人,一陣獰笑,喝道:「峨嵋、武當、昆侖、少林五派朋友,大駕光臨,本宮十分榮幸,據報爾等來人不少,何故又有許多臨陣畏縮逃去?」 和風道人也厲聲叱道:「廢話!爾等既非璿宮,就是貧道們已足夠料理爾等了!」 黑衣人突然大喝道:「和風雜毛,休得倡狂,待老夫等先伸量伸量你有多大道行。牛鼻子,看掌!」 四個黑衣人,配合得非常緊湊,呼隆隆同時揮掌向道士撲來。四蓬勁風,旋絞在一起,結為一篷巨大強烈的狂飆,向和風道人周身罩了下來。激風怒嘯,聲勢十分驚人,和風道人奮起全身真力,揮掌相迎。 他自恃武當大派身分,不肯向一旁閃避,存心硬接這四個黑衣人一招。杜玨卻已看出黑衣人出手詭異,四人震出的真力合為一團,飛沙走石,力道兇猛淩厲無比,忙叫道:「和風道長小心,不可硬接!」 西門子羽也怕和風道人獨力難支,忙緊跨一步,也雙掌齊出,從旁幫他一臂之力。 不料六人掌上真力激撞之下,和風道士和海鷗客西門子羽,竟被怪力撞得跟隨倒退數步,身軀一陣搖擺。 而岩石上面的四位黑衣老人,卻僅只身形略為晃搖了一下,連火把也未熄滅。原先發話的黑衣人又咯咯怪笑道:「武當派八風雜毛,內功也不過如此,老夫們倒把你們估計太高了。」他立即單臂上揚,向後面不知打了個什麼手勢。 禪妙和道士面面相覷,心中都泛起一絲寒意。 四位黑衣人,不過是把守玄宮門戶路徑之人,功力尚且如此高明,深入別人巢穴,更不知還有多少高手,真是實力不可輕視。 明霞低低地說道:「表弟,這座玄宮神秘莫測,只怕就是真正的璿宮。也許家師聽錯了字,三派法地惡煞匆匆留書,隨便寫下個璿宮愚弄別人,根本就沒那個璿宮。可惜玄風道長們又折回武昌府,我們只有五位,實力未免單薄了。」 杜玨沉吟不語。禪妙和尚宣了一聲佛號,道:「葉女俠,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無論怎樣,今夜必須將這座玄宮人物來歷,查個水落石出,老衲也懷疑……」 岩石上面的黑衣人,彼此相視,呵呵冷笑道:「那朋友們往裡面請吧!本宮自有待客之禮。」 杜玨突然挺身而前,向那發話的黑衣人拱拱手道:「玄宮朋友,以四敵一,還要使偷襲技倆,未免太不光明,峨嵋杜玨,願一對一和你見個高下。」 黑衣人嘿嘿陰笑道:「這是本宮迎接貴客的規矩、爾等既敢硬闖玄宮,當然都是自命正派高手!這辦法對你小子也不能例外,要較量就動手吧!某等不過是本宮四個護壇使者無名小卒,豈配和昆侖、武當、峨嵋、少林四大派高手相比。 黑衣人這幾句話,更為尖酸刻薄。他表示玄宮還有無數高手,如連他們四個人都接不下來,那還配會玄宮主人? 杜玨話已出口,黑衣人竟老實不客氣,說出仍要四人聯手抵敵的話,明霞忙也飛步躍來,和他並肩而立,低聲道:「表弟,我來助你一掌,和他們拼拼,不要氣餒!」 杜玨朗聲笑道:「表姊,請你退後,他們就四人一起出手,我也毫不在乎。」 杜玨又喝聲:「如此爾等就請接在下一掌!」 他運足無相神炁,功行雙掌,雙手當胸提起,手掌一翻,呼隆隆震出一蓬旋風激流,如同海濤洶湧,強力滾滾,波翻雲卷,展為丈餘寬的巨流,向中間兩個黑衣人橫卷過去。無相神炁可柔可剛,看去力道並不過於強烈。 黑衣人那裡會看得起杜玨這麼大點的後輩,但杜玨無相神炁剛一推出,中間偏右黑衣人等又加上了幾成內力。 杜玨仍然峙立如山,竟似未受絲毫卷震的影響。 禪妙老和尚、和風道人,都是武林高手,如何不識貨,他倆同時咦了一聲道:「這是一百年來,峨嵋派失傳的無相上乘神功呀!這小子又從何學來?」西門子羽也驚奇不已,就是這一個照面,已足扳回剛才他所失去的面子。 四個黑衣人,各運內力真元,雙臂一陣搖顫,身子不由向前一傾,火把也被杜玨推送過去的柔力,拉成了四道火舌。 這時,岩石後面,火光燭天,腳步雜遝,似有不少的人齊步走來。一個強勁高亢嗓音的老者尖叫道:「高、楊、劉、李四位護壇老弟,快快收回真力,仔細不要著了那小子的道兒!老弟們尚非這小子的敵手。」 杜玨又施展無相神功妙用,乘四位黑衣人再次推出掌力時,真氣一凹一縮,往回一吸,四位黑衣人只覺被一股怪力吸引,身子不由地各各隨著一傾,立足不牢,同時呀了一聲大叫。 他們竟一同被杜玨真力牽引著,自黑岩上面翻跌下來。 杜玨只要再把真氣往外一彈,四個黑衣人就難免倒撞岩石,粉身碎骨。杜玨牢記著須彌尊尼告誡的話。 他不肯把事情做得太絕,只輕輕向外一送。 一陣衣袂飄風之聲,火把齊明,一轉眼間,已自黑岩後面,湧出兩排,各八個黑衣漢子,各持火把,栲栳形向他們四周湧來,一左一右,又有兩位黑衣皂帶,身佩玄色玉珮的雄偉高大身材之人,疾步而至。 這兩位黑衣人,卻各自面覆一道玄色紗巾遮住面孔。 蒙面的黑衣人怪笑咯咯,道:「姓杜的小子,休傷本宮弟兄,待老夫接你一招!」 此人雙袖齊揚,兩隻手掌心同時外露,左紅右黑,閃湧出兩種異樣光彩,呼隆隆震出兩蓬怪力,卷了過來。 怪力合為一團,迎住了杜玨的無相真炁。 但是原先那四位護壇使者,已被杜玨真力彈震,身體拋氣球一般,彈飛而起,砰!咚!各各倒撞在黑岩上面。 杜玨手下留情,又加上後面走來的黑衣蒙面人,拍出怪力迎架,原先四個黑衣人方始不曾受到重傷。 他們仍然跌撞得鼻青眼腫,慘聲嚎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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