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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天王刀」海清落回地面,沒看到「樵霸」與「雙頭龍」出來,不由一愕,重又急步走進靜室中。

  四道明亮的目光,一起盯著剛推門進來的「天王刀」海清,「樵霸」柴洪簡潔有力地問道:「海老兒,可曾看到什麼?」

  由兩人的表情,「天王刀」海清就知道任他怎麼解釋他倆也不會相信!但卻又不能不解釋。聳聳肩,海清道:「看到了,不過,沒認出是誰來。」

  「樵霸」柴洪冷漠地道:「海老兒,那人的身法與輕功,想必比有『天下第一刀』之稱的『天王刀』更快了?」

  「天王刀」海清臉色突然一緊,繼而一緩,笑道:「的確是如此,可惜二位沒親眼看到。」

  「雙頭龍」齊如飛插口冷笑道:「咱們兄弟倆當此當家的身負重病之際,總得防防調虎離山之計,不是嗎?」

  老臉上顯出一片愕然之色,「天王刀」海清錯愕地望了兩人一陣,問道:「那施詐之人,該不會是老夫吧?」

  「樵霸」柴洪一向心直口快;聞言冷聲道:「人心隔肚皮,那可說不定。」

  「雙頭龍」齊如飛聞言臉色立時一變,脫口道:「大哥,說話不可口沒遮攔。」

  「天王刀」海清並不惱怒,淡然一笑,道:「大當家的,你擔心老夫翻臉?其實,你是白擔了一份心事了,老夫與貴當家的,雖然一向合不來,但還沒到那種難以並存的程度,否則,二位想想,老大如果想要燕小子的命,二位能架得住我這把『七星刀』嗎?」。「天王刀」海清說的是事實,連「樵霸」柴洪與「雙頭龍」齊如飛都不能否認的事實。

  「樵朗」柴洪與「雙頭龍」齊如飛彼此互望了一眼,誰也沒接上話來。

  向床上的燕翎雕掃視了一瞥,「天王刀」海清意味深長地輕笑了一聲,道:「二位得趕緊運功助貴當家的行功了,他恢復得越有功力,藥力的功效也就越大,二位最好是合力相助,不必留人看守,出了事,老夫負責,當然,二位如果信不過老夫,一切仍然得聽由二位自主了。」話落轉身定向房門口,伸手拉開房門,才跨出了一步,突又扭轉頭來,道:「等貴當家的復原之後,二位代老夫轉告他一下,就說方才有位輕功猶在老夫之上的人來,暗中探望過他了,叫他猜猜那是哪一方的人,告辭了!」話落跨出門外,順手把門拉上去。

  看了「雙頭龍」齊如飛一眼,「樵霸」柴洪的一雙環眼凝注在「天王刀。剛剛拉上去的那扇房門上,似在思考什麼問題。

  「雙頭龍」齊如飛的目光則轉向燕翎雕望去。

  燕翎雕依舊盤坐在床上,臉色雖然沒有復原,但已不似方才那麼難看了。

  很突然地,「樵霸」柴洪脫口問道:「老齊,你說『天王刀』海清那老小子,有沒有什麼要幫我們的理由?俺以為,他說有人給咱們頭兒服食了什麼萬年參王之言,可能是故意在戲耍我們。」

  「雙頭龍」齊如飛也有些不敢相信世間真會有那種連真名實姓都不肯留下來的人,竟肯格一株人間瑰寶般的參王相贈,不過,燕翎雕臉色的轉變,則又使他相信燕翎雕可能真的服食過了什麼。

  雙目仍然盯在燕翎雕臉上,「雙頭龍」齊如飛凝聲道,「老大,頭兒真個有起色了,咱們何妨照著海清兒的話試試看?」

  「樵霸」柴洪一怔,道:「試什麼?」

  「雙頭龍」齊如飛道:「助頭兒行功啊!」

  猶疑了一下,「樵霸」柴洪道:「咱們兩個都上去?」

  似乎早就想好了,「雙頭龍」齊如飛鄭重地道:「大哥,我覺得海老兒的話很有些道理,說真個的,他『天王刀』如果真有心要拾掇咱們,他也用不著用這許多心機了,雖然海老兒助咱們必有什麼企圖,但那企圖絕不會是要咱們的命的,相反的,他有企圖,咱們反而更安全多了,對不?」

  「雙頭龍」齊如飛說話的時間,「樵霸」柴洪的一雙環眼一直盯在燕翎雕臉上,此刻才接口道:「有道理,老四,咱們就快上去試試吧,還他娘的等在這裡發的什麼呆?」

  兩人同時輕輕地上了燕翎雕坐的床上,「樵霸」柴洪先在燕翎雕背後坐了下來,「雙頭龍:又在」樵霸「柴洪身後坐了下來,各自把雙手抵在前面的人的背上。

  時光在腕靜中消失著,緩慢地消失著。

  燕翎雕身後的兩個人。真力則在急速的消耗著,不到半個更次,汗水已濕透了兩人的全身衣服了。

  星轉鬥移,夜幕被天邊悄悄掩至的一絲曙光突破了,這象徵著一個新的日子又要開始了。

  靜室中,「樵霸」柴洪的雙臂仍然抵在燕翎雕背上。

  「雙頭龍」齊如飛的雙臂也仍然在」樵霸「,背上,雖然兩個人全都沒有真力可往外送了,但卻誰也不肯罷手。

  「老柴、老齊,我背後是你們兩個嗎?」

  聲音不高,但卻中飛十足,鏗鏘有聲,這絕不像一個身受嚴重內傷的人應該有的聲音。

  」樵霸「柴洪臉上喜色一閃,咧著大嘴道:「頭兒,是俺,是俺們兩個。」

  平和地,燕翎雕道:「把手收回去吧。」

  「雙頭龍」問道:「當家的,你全復原了嗎?」

  燕翎雕沉聲道:「全復原了。」

  兩個人放心地把手各自收了回去,燕翎雕伸腿跨下了座,轉向二人。

  臉色紅潤康健如初,那上面似乎還有著一層晶瑩若玉的圓潤色澤,這是燕翎雕往日臉上所沒有的東西。

  「樵霸」柴洪,人雖然有時候心直得近似有些楞,但卻是久走江湖;見多識廣的人,見狀心頭一動,忖道:「莫非頭兒真個服食了那寶貝了!『思忖了一陣,不得要領,忍不住開口要問。

  伸手阻住了「樵霸;柴洪開口,燕翎雕道:「你們兩個先別說話,快運功調息,等下我還有話要問你們。」

  五更,就這樣又在沉靜中消失了,天色已然大亮。

  睜開眼,「樵霸」柴洪與「雙頭龍」齊如飛從床上跨了下來,齊聲道:「頭兒久等了。」

  笑笑,燕翎雕道:「自家兄弟,不來虛套。」話落臉色一整,目注二人,問道:「我進房之後,這裡先後有沒有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兩人望望燕翎雕,再彼此互望了一眼,大有不知從何說起之感。

  燕翎雕道:「首先,我想知道,是誰來替我治過傷,我知道,我的傷勢若無靈丹妙藥,絕無康復之理。」

  黑臉立時一紅,「樵霸」柴洪道:「俺也不知道,這房裡確實有人進來,但俺還沒有看清對方之前,就被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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