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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


  心頭微微一震,燕翎雕的目光又轉到「雙頭龍」齊如飛臉上。

  臉色也是一紅,「雙頭龍」齊如飛道:「頭兒。我也一樣。」

  目光從齊如飛臉上轉向視窗,燕翎雕自語道:「同時制住你們兩個人?來人好高的武功?」

  「樵霸」柴洪詫異地問道:「頭兒,有人來過,你一直都不知道?」

  凝重地,燕翎雕道:「說得更明白些。這個人救了我一條命,那時,我己陷入如昏迷之中了,根本就不是在調息療傷。」話落停了一陣,堅定地道:「因此,我必須知道那個替我治好傷勢,救我一命的人是誰。」

  「樵霸」柴洪突然接口道:「頭兒,『天王刀』海清來過。」

  燕翎雕肯定地道:「海清的武功雖然高出你倆很多,但他還沒有那份本事能在不被你倆看見的情況下制住你們。」

  「樵霸」柴洪道:「海老兒說他看見過有人給稱服下了一棵萬年參。」

  臉色突然急驟地一變,燕翎雕驚駭地道:「萬年參?當今之世,除了她之外,還有誰有這種奇珍之物呢?然而,她有。她又怎麼肯給我服呢?」

  「樵霸」柴洪道:「頭兒,你真相信你服食了萬年參?」

  緩慢地點了點頭,以近乎自語的聲音,燕翎雕道:「也只有萬年參才能使我不但保住了性命與武功,還使我內功大有進境。」

  「雙頭龍」齊如飛道:「當『天王刀』海清把我與大哥拍醒之後的第一句話,他就叫我倆記清室內的香味。」

  眸子一亮,燕翎雕自語道:「香味?女子?這麼說,真個是她了?這答案,看來只有『天王刀』海清知道了,我得找到他。」

  忖罷臉色一整,急聲道:「海清也住在這裡?」

  「樵霸」柴洪道:「俺不知道,他是自己到這房裡來的。」

  燕翎雕道:「他還有沒有再說別的話?」

  「樵霸」柴洪道:「他說叫你猜猜看夜裡來此窺探的是哪一方面的?那人的輕功還在海清之上。」

  燕翎雕一怔道,「還有第三者來過?」

  「樵霸」柴洪點頭凝重地道:「天王刀『海老兒把俺與齊老四弄醒之後沒有多久,他突然叫說有人,人已跟著撲出房外,但等我與齊老四隨後趕到天井裡,卻什麼鬼影子都沒看見一個,因此,我與齊老四都懷疑是海老兒在故弄玄虛也不一定。」

  想了一想,燕翎雕緩慢地「嗨」了一聲,道:「來人的輕功既然還在『天王刀』海清之上,自非你們兩個所能看得到的了。」

  「樵霸」柴洪黑臉上流露著詫異之色,懷疑地問道:「你相信海老兒說的?」

  肯定地點了點頭,燕翎雕沒存再開口。

  燕翎雕沒有說任何他為什麼會相信海清的理由,但他有那種不需要解說任何理由,就能使人不得不相信的力量,有些人,確實有這種與生俱來的神奇力量,燕翎雕就是這種人。

  「樵霸」柴洪道:「頭兒,你猜會是哪一方面的人呢?」

  燕翎雕道:「兩方面都有可能。」

  「雙頭龍」齊如飛接口道,「兩方面?哪兩方面?」

  燕翎雕道:「飛沙堡與海外飛雲島兩方面都有可能,確實情況如何,我們用不著猜,如果他們親眼看到我上半夜的情況的話,他們必會有所行動的。」

  「雙頭龍」齊如飛若有所悟地道:「行動?當家的,你是說他們會對鐵血會有所行動?」

  平和地笑了笑,燕翎雕道:「對我們。」

  「樵霸」柴洪不解地問道:「對我們?為什麼呢?我們身上既沒有他們要找的東西;又不是他們追蹤的人,他們找我們作啥?」

  簡潔地,燕翎雕道:「先聲奪人。」

  柴、齊二人齊聲重複道:「先聲奪人?」

  在床邊坐了下來,燕翎雕解開他隨身所帶的那個包袱,順手拿出一套新的生絲玄色銀扣的衣服,一面道:「不錯,是先聲奪人,因為,咱們『邪劍七星』在武林中還多少有些名氣,而知道我們上半夜情況的人又不太多,因此,他們只要把我們拾下來,外人不知根由,自然在行動上就會小心戒備三分,那麼那些收拾咱們的人,豈不就要造成名利雙收的大好時機了?」

  「樵霸」柴洪眸子一亮,道:「照這麼說,他們就快要找上門來了?」

  一面解上衣衣扣,一面乎和地笑著,燕翎雕慢條斯理地道:「我相信是如此,不過,任何事情不要*之過急,咱們既然已先洞悉敵手明謀,直接與之衝突,乃是下策,如能見機而行,將計就計,才是上策。」

  「樵霸」柴洪為難地道:「頭兒,你知道俺……俺……」

  和善地笑了笑,燕翎雕道:「用不著你去看時機,對機一到,我自然會告訴你們,不過……」話落星目中冷電般的光芒一閃,緩慢地,燕翎雕接口道:「你兩不可擅作主張,妄自行動,此事關係重大,你們應該知道那錯一步的後果才好。」

  語氣生硬冰冷,聞聲自然的會使人想到冷酷無情的刑房情景,燕翎雕臉上並沒有窮凶極惡的神情,僅只是掩去了他往日的那一抹習慣性的笑意而已。

  本能的精神為之一緊,兩人其聲道:「本座遵命!」

  將全身破碎的血衣脫去,再把傷處的血漬抹去,血漬抹去之後,燕翎雕才知道連全身的外傷也都痊癒了。

  換上一身式樣相同的新衣,燕翎雕又恢復了那種獨具的鶴立雞群的特殊氣質了。

  「樵霸」柴洪與「雙頭龍」齊如飛在前引路,離開靜室,燕翎雕向大雄殿走去了。

  天靈大師已在大雄殿上了,燕翎雕等三人的突然出現,他平靜如止水的老臉上,全無半點驚訝之色。

  天靈大師不驚的表情,反倒使燕翎雕覺得有些意外,停在天靈大師面前四尺左右處,燕翎雕平和的笑笑,溫聲道:「大師,早。」

  單掌稽首,天靈大師慈和地低喧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天意非人力能違,小檀越,老衲該先恭喜你完全康復才是。」

  燕翎雕道:「大師,晚輩是特地來謝您的。」

  「樵霸」柴洪與「雙頭龍」齊如飛迷惑地互望了一眼,顯然,他倆想不通燕繃雕為什麼要謝「天靈大師」。

  老和尚半垂的眼簾突然一啟,兩道利加快劍般的目光自然地落在燕翎雕臉上,脫口道:「謝老衲何來?」

  和善的笑著,燕翎雕道:「大師,天覆地載之恩,乃人世間第一大恩,但世人卻少有人知道申謝天地,此非受恩不知圖報,乃是因為身在其中反不察其存在之故。」

  天靈大師的那雙精眸越來越亮了,咽了一大口唾沫,道:「小檀越是說……」

  燕翎雕道:「在下是在寶寺中復原的,大師,你還要在下再說下去嗎?」

  天靈大師沉聲道:「老衲願聽高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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