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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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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蓋世大魔頭怔了一,怔,居中的眉開眼笑道:「好小道士,有志氣」長揖及地,白鶴道:「先師還命,貧道想拜頗『五有萬羅陣』」間言聳然動容,五人齊聲道:「你要以一敵五?」「正是」 「當年你師父和『破竹劍客』雙戰吾陣,猶自拼發二十年功力才能破陣,小道士你可有把握?」 「貧道義無反顧」 居中和尚大聲道:「好,好,不過咱們可不能占這便宜對你小輩,老實告訴你,咱們這陣法名日『五有』,由五人組成,事實上卻以九宮為則,小道士若能擋我九個陣式,每式九招——就是說你能支撐八十一招之後而不敗,咱們就算輸」 沉吟了一會,白鶴朗聲道:「若是貧道敗了,任由前輩處置,若是貧道繞幸得勝——」 「人屠」任厲怒道:「咱們輸了,五個老鬼馬上一齊還俗——反正我老人家早就不想當這撈什子和尚了!」 白鶴心知這五人雖不願當什麼和尚,但是既然當了和尚,那麼賭言還俗,也算是極重的賭注了。 白鶴回首道:「白石師弟,勞你記一下——八十一招」 白石點首,從地上搶起一把小石子,對白鶴道:「師兄和這五位前輩拼鬥,變招必然快絕天下,小弟只怕心手不及二用,所以小弟用此石子記算招式——」 居中和尚朗聲道:「追雲乘風——」 其餘四人齊道:「魔教五雄。」 話落,人影一晃,已把白鶴圍在中央。 白鶴一掌在前,一掌在後,凝神聚氣。 魔教五雄中昔日之老大「白龍手」風倫居前,老五「雲幻魔」歐陽宗和老三「人屠」任厲居後,老二「金銀指」丘正居左,老四「三殺神」喬伯居右。 「白龍手」風倫發了一招,陣式已轉了七次,白鶴謹慎地還了三招。 「嘶」一聲,一粒石子從白石手中發出,「啪」一聲嵌入石壁中,這算是一招, 白鶴招招施出全力,用「大北斗七式」夾著「虛殼百拳」,雙足有立原地,不動不移地拆完了第一陣九招,石壁上現出九粒平整的石子。 「嘶」「嘶」石子破空之聲,愈來愈急,簡直分不出先後,白石全神凝戰,根本無法記憶是第幾招。 只見眼中映入一招,手指自然彈出一指。 他額上鼻上全見了冷汗,有時更雙手同時發石子,刹時石壁上出現了九粒一有的三有,那就是說:「五有萬羅陣」已拆到第四陣。 白鶴漸漸發出了「玉玄歸真」的內家至高掌力,他開始領悟到這名震天下的奇陣的威力,而這威力似乎尚未完全發揮出來。 陣中潛伏威力正一點一點愈來愈強,白鶴掌下也愈來愈重。 「嘶」「嘶」石子破空,石壁上已現出第六有的起頭。 滅震天下的「魔教五有萬羅陣」陡然倒轉,五個蓋世外家高手,掌力比之起初何止重了數倍? 白鶴雙掌已成透明的白玉色,那玉玄歸真的內力已施到十成。 白鶴背上的衣衫被汗水透濕了,白石的背上也濕透了,而五有陣的威力正愈來愈強。石壁上出現了第七有。 第八有最後一粒石子嵌入石壁時,陣中轟然發出一聲暴響。 號稱天下第一高手的白鶴道長在閃無可閃的情形下,硬接了三十年以「金銀指」赫赫武林的丘正一掌,結果竟是各不相讓。 外門功夫和玄門正宗的高低仍舊沒有比試出來,白鶴暗中估計大概該有七十招的樣子,他暗自默禱:「還有十招……」 壁上石子到第九有,陣式又是大變,威力有如雷霆萬鈞,又如萬馬奔騰,白鶴道長猛覺勁力一緊,頓時仰天長嘯,猛運真力,頭上發毛根根直豎,左掌一揚,罡風暴發,先天氣功已然出手。 「魔教五有萬羅陣」愈打愈快,簡直分不出五人的身形,只是紅袍亂飛,令人目眩心迷。 五人聯合發掌,已是夠快,然每發一招,陣勢已轉了七八回之多。 白鶴知道在這等陣勢下,天下沒有人能搶攻對抗,當下立定身形,運起先天氣功,前一掌後一掌地封出。 刹時風雲變色,日光都黯淡下去,白石道人緊張地將石子一粒粒擲出。 轟轟之聲連響,白鵪又支撐了數招。 這時,陣勢轉到「金銀指」丘正面前,照陣法他是應該左跨過兩步,由身法的「白龍手」發掌,豈料「金銀指」猛然往右反跨,刹時陣式倒轉,他暴叱一聲,發出名滿天下的「金銀指」! 白鶴道長猛然一震,遑然不知所措,一時間腦中只出現了這一句話:「……同歸於盡……」 於是,他也大喝一聲,先天氣功對準「金銀指」丘正發出。 這是道家至高的功夫和外門至高的功夫相拼,他們的結果,將對天下武林證明玄門正宗究竟是否高於外家功夫? 然而白鶴忽略了一點,他在這一刹那時間忽略了「五有萬羅陣」的配合威力,就在先天氣功接觸上,「金銀指」發出鬼哭神號的一刹那,「雲幻魔」無聲無息地發出了一掌,砰然一響,白鶴踉胎退了五步。 白鶴背上中了一掌,胸前中了一指,但是,他居然挺住沒倒下去。 驀然,包括白石道人,七個人齊齊向石壁上望去。 只見石壁上的小石子均齊工整地排有九有九列的正方形,只是第一有的未了,多出了一粒。 正是八十二招,八十二招!白鶴道長蒼白的臉上泛出安慰的笑容,鮮血從他口裡和鼻孔中流出來。 他用自己都聽不見的聲音喊道:「師父……我不辱命,八十二招……」 五個九十歲以上的老和尚木然呆立對面,昔年的「白龍手」朗聲道:「小道士,你勝利了!」 白鶴道長儘量扯動著臉上的肌肉,要想做出一個高興的笑容,他喘息著道:「老前輩——」 「白龍手」風倫莊嚴地搖手,他那未開口先眉飛色舞的笑臉隱藏了,正色道:「不!憑你的身手,你的身份,咱們該是平輩,今日我們乃是向全真教的掌門人挑戰」 白鶴眼中射出光辨,他像掙扎似地道:「是,風兄!」 他像是百戰英雄一般地挺立在那兒,鼻孔中的鮮血滴在腳旁的野花上,那花兒像是紅得更鮮豔了。 昔日的「魔教五雄」,今日的「偷生五僧」,高大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山岩轉角。 一個靈光像閃電般閃過腦海,白鶴道長衝口叫道:「師弟,快告訴他們,十年之後,全真門不會有人再尋他們一次勝負!」 白石無比震驚的望著師兄,淩風挺立中,鬚髮亂鬥,血跡滿面,他像是突然發現:這個武功蓋世的師兄,壓根兒就不該是玄門中人。 於是,他也感染了這份興奮,一提氣大喝道:「五位前輩稍待,全真門下十年之後必有弟子來尋前輩討教!」 山谷中傳來「白龍手」風倫的聲音:「咱們敬待」 白鶴道長突然像是癱軟了一般,噗的跌倒在地上……他知道,體內八大脈絡完全碎塞,這一身功夫是完了…… 時光匆匆,金風吹著楓葉,秋天到了! 於是全真派參加赴那死約會的代表不是白鶴,而是白石,當然誰都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委,除了白鶴自己,和那「偷生五僧」。 白鶴道長強忍著內心的激動,把這驚天動地的故事說完——這往事在他心中潛藏了十年,直到此刻,才算暢快地吐訴給慕天雕聽。 「太陽下山了,雕兒,瞧那萬丈金霞,是多麼美麗輝煌,可是只是那麼一會兒,太陽落下去,就一切都沒有了。」 慕天雕沉浸在思索中困惑地問道:「師父,白石師叔去赴那——那約會的結果呢?」 臉色忽然一變,白鶴沉聲道:「這是一個迷!」 「什麼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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